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懒得绕圈子。我看上你了,想成为你的妻子。
吕丰秋话语说完,高进闻言大惊失色,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要知道,虽然吕丰秋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一直想着如何回报。
可是...他没想过自己作为一名男生,要以身相许啊。
大炎好像没有这个传统啊...
他张了张嘴,正欲开口拒绝,却又听吕丰秋继续说道。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吕丰秋自嘲地笑了笑,“我长相丑陋,你不会喜欢我。
我也知道,你对功名的渴望超越一切,对成功的追求胜过儿女情长。”
“我可以帮助你。帮助你入朝为官!”
吕丰秋此话一出,高进的面色骤然变得阴沉。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冷冷地说道:
“吕小姐,请恕我直言。我参加科举,是想凭借自身的学识和才华,光明正大地入朝为官。而不是靠什么歪门邪道。”
“我高进,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若是靠攀附权贵、走后门入仕,那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又有何意义可言?”
说完,高进直视吕丰秋的双眼,语气坚决。
“吕小姐,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高进请您慎言!”
“哈哈哈哈啊哈~~~”
然而回应高进的却是一份狂笑,孟宁皓光只见吕丰秋豪放大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凝视着高进,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高进,你当真以为寒窗苦读就能考取功名?”
面对吕丰秋的嘲弄,高进挺直腰板,目光坚定。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这是圣人之道。”
高进的回答毫不犹豫,这是他一生坚定的信念。
吕丰秋笑得更加放肆了。她摇头晃脑,眼中尽是自嘲与感慨。
“高进啊高进,你说的没错。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代,寒门弟子真能凭借苦读和学识,公平地改变命运,实现阶级的跃升。
但是你睁眼看看,这个时代,真的是这样吗?”
高进皱眉,不解地看着吕丰秋。“吕小姐此言何意?不妨直说!”
吕丰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
高进听闻心头一震,他死盯着吕丰秋,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难道吕小姐是在暗指当今朝堂腐败?”
吕丰秋没有直接回答高进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认为朝堂腐败吗?”
吕丰秋的反问让高进一时语塞,他刚想开口辩解,脑海中却闪过今日城门外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千里饿殍,尸横遍野,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那种饥饿和绝望的感觉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吕丰秋见高进沉默,继续道:“扬州城外有千里饿殍,这还是在江南这种富庶之地。
其他地方的情况,恐怕更不堪入目。”
“还有,你真觉得像你这样的寒门子弟,不靠他人相助,真能高中吗?
我就明跟你说吧,就算你文采过人,写出绝世佳作,主考官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费尽心血写就的文章,最后的结局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当作柴房里的引火折子。”
吕丰秋冷笑一声,“这就是科举的现实。”
高进不甘,开始反驳:“可是,每次公布状元、探花的文章,我都仔细拜读过。
那些文章字字珠玑,句句精妙。难道真的没有寒门子弟能凭真才实学出头吗?”
吕丰秋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嘲讽:“高进啊高进,你还是太天真了。
那些文章,哪个不是找人代笔的?”
“代笔?”高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皇上殿试时,岂不是会露馅吗?”
这话让吕丰秋嗤笑:“你以为皇上的问题是临时想出来的?
殿试的题目,早在一天前就会透露给那些'高中'的人。
他们有的是时间准备。”
高进听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他仍不死心,追问道:“那临时的呢?若是皇上临时想的问题,这群作弊的人就不会露馅吗?”
吕丰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后摇了摇头,
“我之前说过,这群作弊的王公贵族、富家子弟,会在考试前找人提前代写卷子,会提前几天准备好殿试的答案。”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是些愚蠢无知的傻子,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恰恰相反,这群人的刻苦程度,他们的苦读精神,甚至不输于你这样的寒门子弟。”
“他们肚子里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以为他们只靠作弊就能高中?那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
即便遇到临时问题,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如何会露馅?
他们只是将一切都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罢了。”
高进听到这里,只觉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论据。
直觉告诉他,吕丰秋所言句句在理,皆是真相。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吕丰秋,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吕家…就算是扬州城的富贵人家,可为何会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听闻此话,吕丰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她缓缓走近高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规则。”
高进困惑地皱眉,显然还未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只是看到吕丰秋的目光变得越发锐利。
“这个时代,不是凡人的时代,也不是贵族的时代,不是世家的时代,更不是君主的时代。”
高进瞪大了眼睛,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只听吕丰秋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这个时代是求法者的时代。”
随后吕丰秋轻轻拍了拍手,一名女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恭敬地向吕丰秋行礼。
“把那件东西拿来。”吕丰秋淡淡地说。
女仆领命退下,片刻后又返回,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吕丰秋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支样貌怪异、极其华丽的毛笔。
笔杆上花纹复杂,隐约可见龙凤呈祥的图案。笔尖则泛着金色的光泽。
高进见吕丰秋小心翼翼地取出毛笔,又命人取来一卷上等的画布。
只见吕丰秋手持毛笔,在画布上挥洒自如。笔锋飞舞,墨迹随心。
转眼间,一只喜鹊的轮廓跃然纸上。羽毛纹路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吕丰秋停顿片刻,凝神聚气。随后轻轻一点,为喜鹊点上了明亮的眼睛。
刹那间,画中喜鹊仿佛有了生命。它振翅高飞,冲破画布束缚,化作实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