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朽看,这砚台确实是汉代的。”
余叔沧桑的声音回荡在轩渺斋,所有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在场之人情绪各异看着他。
但更多的,还是质疑。
就连张老板也同样面带疑惑。
余叔也没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你觉得他是宋朝仿制汉代的砚台,但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以为他是仿制的,但其实这砚台内有乾坤。”
“相信这位小友也看出来了吧。”
余叔目光如炬,投向一直淡定自若的顾生,出言道破。
唰!
众人齐刷刷盯向顾生,大家也不傻,一看张老板这模样就知道这余叔肯定不简单,对方敢这么说,大概也是有几分底气。
由于这里的动静不小,甚至连周围店铺里的人都来围观。
因此不知不觉间,轩渺斋内多出了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在了解到事情经过后,也是将好奇的目光凝集在顾生身上。
一时间。
现场不少人都屏住呼吸,轩渺斋内落针可闻,大家都在等着顾生回应。
此时,顾生也没想到老者会提到自己,众目睽睽下,他也没必要掩藏什么,轻轻点头。
“老人家当真好眼力,观察力如此惊人,实在是佩服。”
“晚辈确实知道这是汉代时期的古董。”
修真者只要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就会逐渐脱离肉眼凡胎。
届时。
纵使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去可以施展术法,却依旧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
曾经就有主修肉身的大能,将身体锤炼到各个方面都达到极致。
仅凭一双肉眼,便能看穿世间法则,看透历史长河;仅凭肉身,都能手撕空间,一根毫毛,都有千钧之重。
那才是肉身极致的表现。
虽说一般修士做不到那种程度,但只要修为足够高深,肉身也能得到蜕变。
甚至于。
一些修为低微的修士需要耗尽灵力才能施展的术法,境界高深的修士仅凭肉体便可轻易做到。
因此以顾生如今的修为,就算不懂古玩,但看穿一个古董存在的时间多久,还是轻松。
听到这肯定回答,余叔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心中微微震撼。
他其实也只是猜测,之前顾生的表情始终都没变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就算被自己点破这古董真相后表情也没丝毫意外,俨然一副知道真相的样子。
所以他大胆猜测,其实顾生早就知道这砚台是真品。
但余叔怎么看顾生也最多不过二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对古玩这方面造诣有如此之高?
就算是他。
若是没留心观察,也发现不了这砚台的真相。
“看来真是少年辈出啊,真是老了,老了啊。”余叔叹息道,神情落寞。
哗!
看到这情况,众人一片骚动,现场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真的是汉代的砚台!?”
“我靠,三生有幸啊!居然能看到有人能捡漏捡到汉代的!”
“八万五啊,这尼玛八万五就能买到这无价之宝?”
“我草,羡慕啊!!!”
人群传来一道道震惊和羡慕声音。
一些人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出去捡漏,说不定自己运气好也能捡到。
不过也有人摇头,质疑道:“怎么?他说是汉代的就是汉代的?我还说我家里的皮橛子还是秦朝的呢!”
此话引起很多人点头赞同。
“对啊,这也不说出个所以然,倒是说一说这砚台凭什么是汉代的啊!”
“没错,之前张老板说的头头在理,令人信服,依我看,张老板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我也这么觉得!”
相比于老者的说辞,众人还是愿意相信张老板的专业性,后者可是这古玩街最专业的鉴定师之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岔眼。
而对方之前的看法,也令在场之人大开眼界,无不叹服。
而这老者,却仅仅说了自己的判断的结果罢了。
两者一比较,高下立判。
也难怪在场几十号人,大部分都支持张老板的看法。
唯有张老板同样震撼的看向顾生,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余叔的专业性吗?
那可是他父亲都为之钦佩的水准,说是古玩街泰斗也不为过!
然而让他震惊的是,本以为面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运气好捡了漏。
却没想到这是一位比自己这从业几十年的老手还专业的少年,起码自己没看出来的东西,对方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余叔,能说一下怎么看出来的吗?”
其余人也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他。
闻言。
余叔解释。
“其实很简单,墨的区别,宋代墨多用龙麝助香,而汉代所常用的松烟墨却并不带有香气。”
“还有就是这印刻的图案,明显是宋代的雕刻手法,但却是秦汉风的图案,你仔细看便能看出有宋代雕刻手法的部分很明显,但一些地方的图案已经被侵蚀,那些被侵蚀的部分,仔细看却依旧能看出那独特的汉代雕刻手法。”
“最后的‘柳堂’二字,其实在柳堂书院,那些砚台并不会印刻上这两字。”
“所以这绝对是故意做出很明显的痕迹,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住它本就是汉代砚台的真相!”
话落。
人群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些人眼睛瞪得像铜铃,目露震惊之色。
“卧槽,说得在理啊,这不就是和画中画一样的道理吗?”
“这么说,这砚台真的是汉代的?”
“我去,这么说这小子真用八万多买了个汉朝的砚台!?”
听到这话。
不少人都眼红了。
别说八万了。
就算是八百万,都不一定买得到这砚台啊!
这小子,当真发了!
张老板久久失神,不禁摇头道:“看来我还是差远了。”
余叔笑呵呵道:“看来他们之间的胜负已定。”
“这位小友不仅一表人才,其见识也非同寻常,老朽佩服。”
顾生拱手作揖,谦虚道:“运气好罢了。”
“呵呵,这可不是运气好,这就是你的实力,起码张瑞这小子就比不上你。”
一旁的张瑞羞愧不已。
他在这行浸淫数几十年,却还比不过一个连他一半年龄都不到的小伙子。
听着却是让人难以接受。
而在此刻。
另一边的李兴面目狰狞,在之前余叔说出自己的看法的时候,他内心就咯噔一下,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在听到余叔的见地那一刻,更是惶恐不安。
一百万就这样没了。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