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雪笼罩着的地方,男人抬头看着天空,缓缓前行。
天上是无边的光彩,地上是积雪都不能停留的透明冰层,冰下是暗金与苍绿色结合的……巨大的炼金阵,这是一座青铜的巨大雕版被埋在了冰下。
他停下了来,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男人读着地上的冰面上所凸显的雕刻,那是古神文:“当有人冒犯祂时,有火从地下焚他,有冰从水中冻他,有雷从天上烧他,祂的威名唤作审判,他升起嶙峋的王座,神殿由青铜铸成。”
“基本的能量元素,地火风水都有了啊。不亏是有着古代血脉的物种,不知道这里封印着谁,感谢你为我族提供了百亿年的龙血。”
“今天的异象如此恐怖,也许是伟大的龙族主神的苏醒吧,圣祖的归来,也许我族的希望就在此刻了……”
而他脚下的万里的冰原之下,在漆黑得连光都照不到的地方,冰中冻着一具素白的人体。
那竟是个女子,她平躺在床上一般自然地被禁锢或者说是镶在寒冰之中,黑色中透着淡紫的长发散落在白暂的肌肤上,有的像是在向上飘去。
她的身体凹凸有致,傲人的长腿打败了全宇宙的超模,她五宫小巧精致,嘴唇保留了一抹红润的血色,还在冰层里定格住了一丝微笑,长长的睫毛竟在微微抖动。
她突然张开了双眸。
像万年沉醒的王苏醒,以神明的威严去看着世界还是否安好,用与罚清洗一切的恶。
她左眼流出金白色的光,右眼流出蓝紫色的雾,似有电光流淌,她轻声呢喃:
“亦然渊是个魔鬼吧……你把我放到这儿我该怎么上去啊……”
少女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随白色绒花一同飘扬,她的眼中映着被夕阳染成彩色的天与云,还有苍穹之下的辽阔草原上那缓步而来的人,他披挂着满天的星辰,带着黑夜而来,每走近一分,夜色便浓一分,他便越发的璀磷。
悠长而静谧的晚风在他的步伐中休止,她的长发静静地垂着,扫着地上绒绒的白花。
他的眼中也映着地,他带着海潮般的黑夜来临,到了她的身旁,已是满天星辰。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消失在草原的远方。
黑色的长发失掉了被夕阳映得橘黄色的光彩,转而在诸天星辰下煜煜生辉,她的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那让人感觉有一丝冰冷和威严的精致容颜透出一丝丝可爱,她说:“呐、呐……你来啦!”
这是什么奇怪的开场白?正常人说话的时候会带上这种意味不明也些有点宗教感的拟声词吗?
他的眸中透着无法驱散的黑暗,像深邃的井连通着暗狱,里面是刀剑的锋芒,此时却映着星光和面前的人儿和她眼瞳跳动着的血色般的流转着的红。
然后他气场垮掉了……
他紧张尴尬地挠着头发,把本来就不整齐的头发挠成了方便面和鸟窝的混合体,活像在地下网吧里鏊战了一星期的游戏党,他说:“那个……你穿的是……”
少女圆润纤细的腿在星光的照射下显得素白,也就证明了这妹子穿得是……让人喷鼻血的超短裙啊!!
见到少年尴尬的模样,少女促狭地笑了,眼睛眯了起来,一副邻家可爱的小妹妹的模样,抿着嘴唇不说话。
男孩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啊!搞错了!你是若沫!”
“我可是在给你福利!换了小白来,她会穿着盔甲来见的哦!真是的……”话音落下,少女的眼中光芒流转,脸色骤然变冷,透出一股女王般的威严,“@%#eba……!?#p!”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男孩的额角上却落下一排黑线。
“我还以为你从不骂人呢……原来只是你骂人没人能听得懂啊……”男孩小声地吐槽。
“那么你就听懂了!什么穿衣品位……”少女眸中血光流转,杀机隐现,什么善良可爱温柔特么原来都是假象啊。她低头看了看裙子,抬起头刚好对了男孩的视线,她嘴角抽动,“流氓变态吧你!”
男孩越发的紧张和尴尬,他说:“那个其实挺好看的……”
“我倒是不介意让你留着长头发扮成伪娘穿上蕾丝绑起来最好是还有几个路人参观直到你风干成肉干。”
哦,天啊,妹子你用词这么粗暴,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别这么超级变态了啊,搞什么羞耻的cosplay……龙族文化里抖m和抖s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晃晃脑袋,”我最近可没打架,为了你我可是触犯了规则呢。还有呢,也乖乖地听你的话,把那些狂暴充沛着怒火的力量都散给背锅的好基友了。”
“哼……你怕什么啊,我又没叫你不打架,你爱打就打吹,爱听我话就听呗,你挠头干嘛,对我不满吗?”少女气势汹汹,可神色透出一股悲伤,就像被老师训了的学妹在和好心安慰她的学长发脾气,以发泄委屈。
“我……因为你是傲娇的人啊,不愿意被打败呢,我要是参战,多半会……然后你多半会打爆我,”男孩淡淡地说,垂下了挠头的手,叹了口气,“我容易嘛我,整天看着眼皮打强精神观战我特么现在一倒就能睡上三天!真是无聊的紧呐……”
少女沉默着,指尖泛着蓝紫的流光,她轻声说:“我也不是故意要暴脾气啊……你有我的烙印,你最懂我的心吧!”
“怎么了?”男孩的眉宇间透出君王般的杀意和疼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我可以打爆他们!”
“唉,你的感情总是太直白,一举一动都透着‘我喜欢谁’、‘我恨谁’,”少女的眼角出泪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收敛一下自己,别太悲伤或愤怒……或是绝望吗?”
“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他的语气如斩钉截铁般坚硬,“没有人,能夺走我的东西!”
“神因情而悲,魔自深渊而无望,龙生于战争之血而暴怒。你千万别,让这三种情绪出现在你身上啊!”
世界归于黑暗,榧然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然后小腿一疼,他“啊”地鬼叫一声,跳了起来。
“咋地啦咋地啦世界毁灭了嘛!”他看着四周熟悉的地宫配置,脑子一卡壳,面露呆滞,“我还在地宫里徘徊?!”
蝶衣缩回她的大长腿,打了个哈欠:“你在那靠了一小会就睡着了,麻烦你醒过来去打怪啊少年!”
榧然摸了摸发涨的脑壳,怎么回事?十几年没睡觉了现在是属于反噬是吗?
刚才那个梦里的少女莫名有点眼熟,可那个男孩分明不是自己,为毛我的脑袋会播放别人秀恩爱这种梦境?!
虽然那个男孩唯唯诺诺时的样子让自己感觉有点像又衰又吊丝的自己,难道是现实中我唯唯诺白日梦里我重拳出击……可是长得不一样,看上去连气场、实力都不成比例啊,所以那个妹子就不是我的了吗?!为毛梦境里哪我我自己都轮不上!?
劳资的正牌女友呢……小雪估计在睡觉,啊老天,莫名其妙被一个梦给撒了拘粮!
榧然才地走上前去,推开那扇地狱之门,龙血傀偶持着两米多高的大到像个铁塔一样挡在他面前……然后他一咬牙,心想劳资在这里托上个几百年是没关系可芬资还有妹子要娶啊所以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硬杠!
他拿出暗辉大拍子,大喝一声“啊!”,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
蝶衣在后面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他,哦不,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她揉了揉眼睛,前面那个巨无霸的傀偶举起那寒光闪闪的大重剑,一剑下来!这要是劈中了还不得死成渣?!蝶衣捂眼不去看。
“兄台你脑子被大水漫了吗?你手机上也没有什么白娘子水漫金山的经典啊……”苍之暗无奈地叹息,“想不到你这种废物点心还能神经病般的发疯!”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榧然向上横扫,两把金属制品震击,嗡鸣之声不绝于耳。“有没有外挂啊?”
“有倒是有,只是怕你的身体承受不起啊,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说了吧。你要独立自主地打败这货,相信你自己,打扁他像打死只苍蝇一样简单的啊!”
榧然翻了翻白眼,侧身收刃,傀儡的重剑收不住力量,砸向地面。
一声闷响,烟尘四散,准确来说是骨灰飘飞呵呵。
榧然一拍子打出去,敲在傀儡的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妄图使它圣墟,可一个凹陷都没轰出来。
傀儡同时再次举起陷入地面的重剑,偏转方向,横扫而来!
空气中传来剑刃呼啸之声,灼热的刃面留下飘逸的弧光。
“你什么意思?如果这货是只苍蝇,我特么算什么?它进食之后身上附着的幽门螺旋杆菌还是同样由碳氢氧氮磷硫组成的负责消灭细菌的t2噬菌体?”榧然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