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商量后也决定了如果李老太到时候真闹起来,大不了就出点钱给他们老两口盖一个也行,至于大伯和四叔一家他们肯定是不管的。
其实李乐星是还是想给大伯家也盖的,不说她和兰丫的关系,就是大伯和大伯娘也都不错,但是她讨厌四婶啊!
根本不想让她占自己家一点便宜。
但她还没想到好办法,只是和家里人商量了到时怎么和爷奶他们说。
果不其然第二天当李老太得知了他们还有剩余的钱想要盖房时,气得整张老脸上的皱纹都颤巍了起来,她伸出颤抖地手指着他们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一把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声哭嚎老二一家子没良心、白眼狼、有了钱只管自己不管老娘。
李乐星在一旁听着她快要唱起来的调调,还押上了韵,嘴角直抽抽。
最后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了半天,李老二一家终于同意给李老头他们也盖一间。
说是一间,其实是三间大瓦房,还有前后院,中间依然是老两口住的正房,分一间里屋和正堂,正堂是一家子吃饭和平时招待人的地方,两边是东间和西间,每间各两间里屋带一个小外屋,前院再盖个厨房和柴房,后院再盖个放杂物的和茅房。
李老太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嚎,一骨碌爬起来拉着吴氏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她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儿媳。
因为刚刚的话,都是吴氏说的,她原本还是记恨李老太之前卖自己闺女的事,这件事是她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儿。
但是经过李乐星的暗暗劝解,说就当为了爹爹尽孝了,总不能让阿爹太为难。
这房子虽然给他们住,但是地契的名字写得是李大牛的,也就是说这是李大牛的财产,吴氏这么一听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李乐星也不是什么圣母,她也是怕李老二为难,再加上到时候李老太真的在外面乱传她爹不孝的名声,自己大哥以后娶媳妇都是问题,她还想他继续读书呢,万一再影响以后的科考更是得不偿失,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名声大过天,大环境如此,她也是没办法。
然后为了大伯一家也能住上,也只能把四叔他们也算上了,大伯他们住东间,四叔他们住西间。
李乐星看了看,还在一边傻乎乎玩泥巴的元宝,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就当是为了元宝吧。
最后吴氏也说了房子就算盖好,地契上的名字也是李大牛的,起初李老太还有些不情愿,但是吴氏也说了会让他们一直住着,直到百年归土。
她就也没再说什么了,老李头也没说话,只是一直抽着旱烟锅子,但是眼里的神色能看得出他很高兴。
大伯和四叔一家也很高兴,纷纷跑过来感谢李老二一家子,说了许多好话。
老李家大院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除了赵氏,虽然她表面也是笑意满满,但眼底却闪着算计的光。
最后他们找了村长,又在自家不远处重新圈了一大块地,交了钱后,李老二就带着闺女儿子去了镇上打听盖房屋的工匠以及青石板砖的价格。
李乐星还在纸上大概画了个现代别墅样子的二层小楼,又和工匠聊了许多细节。
给在一旁的父子两人听得都是目瞪口呆。
工匠虽然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设计,但听了李乐星的话不得不赞叹她的想法。
真是别出心裁、绝无仅有、独树一帜!
最后都敲定好了,就在镇上购买了大量的青石砖和石板。
还在村里招了不少汉子帮工,每天给二十文的工钱。
大家伙一听,纷纷都挤在李家门口报名,但李乐星和李老二商量只招了一些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小孩的爹和跟李老二关系不错的汉子。
就这样,老李家热热闹闹地开始动工了。
可给村里不少人都眼馋坏了,这可是村里继杨老爷家第二个能住上青砖大瓦房的人家啊!
于是就有不少人跑去后山找李乐星之前挖的宝贝,希望自己家也能一夜暴富,住上新房子。
眼瞅着后山上在雨后好不容易新长出来的那茬绿植又被薅了个精光,露出光秃秃的地皮。
李乐星简直又好笑又无奈。
这边老李家还在如火如荼地盖新房,每天晚上大家又重聚在一起吃晚饭,好似回到了狗丫最初记忆里的景象,只是李老太不再骂骂咧咧了,每天都笑眯眯地,她高兴大伙自然也高兴,难得一大家子相处得如此和睦。
是夜,月亮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又躲在了云层里,只露出了一点好像在悄悄注视着什么。
有微风从大殿穿过,室内烛台上的火焰微微跳动了几下,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
一个老者坐在案前,他身穿一身绛紫衣袍,领口、袖口和下摆处绣着暗金色的祥云纹,与他的暗金色皂靴相得益彰,看起来尊贵无比。
他虽然面上有点苍老,嘴边还有着灰白的胡子,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精神状态也很饱满,只是那双凹陷的眼睛却很是锐利,甚至还带着一丝阴鸷,没有一点慈眉善目的老者该有的样子。
刚刚那阵风顷刻间化作一个蒙着面纱的人,他躬着身体低头在老者耳边说了什么。
半晌,老者眼里的阴狠越来越明显,甚至还泛着丝丝诡异,他一手打飞了案上的茶盏,暴怒不已。
茶盏落地应声而碎,引得附近的烛火又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那个蒙面人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如过了好一会儿,那老者才似是恢复了平静,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继续盯着,顺便再去望神渊看看那个老匹夫怎么样了,必要的时候,你懂得…”
老者一番话说完,眼睛眯了眯,露出狠毒的光。
那人微微颔首,又化作一阵风飘了出去。
直到飘了好远,月亮也从云层中出来了,借着明亮的月光下才能看清,那不是一阵风,而是一只近乎透明的蝴蝶。
此刻远在千里的一个迷雾森林中,躺在树上休息的许时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立刻从粗壮的树干上坐了起来,微微喘息着。
背后的伤口早已愈合,留下一道疤。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伤疤中隐隐约约溢出一丝黑气,慢慢化作一条暗纹从他的后肩蔓延到脖颈上,闪了两下诡异的光后便隐入了皮肤里。
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