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亦禅,行亦禅,无处不修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木风行了一个古佛手印,且一直保持着,双眼微闭,双唇轻诵佛经,让自己进入专注与安宁的状态……
而另一人是姜云,他也一样念着佛经,不过他的手放在大腿上,比较随意,与木风有点不一样。
乌鸦和罗嫣看着他们两个人如入定打坐的和尚,听到他们所念的佛经,虽然不知道是何意,却能让人心中平静,这种平静难以用言语表达。
在九重牢天空之城中,不知道时光飞逝,不知周围为何物,一切那么的不真实,不断往下掉下来,没有终止。
一切又是真实,只见乌鸦用手指指甲在手臂上一处一割,鲜血流出,感到刺痛。
“云大哥,你这是为何?你知道过了多少日吗?”罗嫣看到乌鸦用手割破自己的手臂,心想是否用疼痛减少这种无形的折磨与惶恐。
“虚无缥缈,虚虚实实,既然有痛楚,这里是真实,可能为一方天地。”乌鸦眯着眼睛,“已有三日。”
“这……已过三日。”罗嫣修的是邪妖之功与鬼道之术,这里不能动用法器,随着听到木风和姜云的佛经越来越多,心中反而越来越浮躁,她很想叫他们俩停止,而有离开之意。
乌鸦似乎也察觉到罗嫣的心境在变,“此地没有任何事物可观之,不过从气息与魂魄的活跃性,三日已过。”
罗嫣心中纳闷,自己自从得到罗刹的认同,一直修炼为主,生活之需与点滴都有人服侍。尽管罗刹有告知九重牢诡异与特殊,现在才过了三日,仍旧毫无头绪,还在听着扰心之经。
乌鸦不再理会罗嫣,与其浪费时光,不如尝试盘膝感悟,忽然发现一股邪气从罗嫣身体之中爆发而出。
他冷哼一声道:“罗嫣,你的心神之乱,只是佛经,就让你痛苦不堪,你进来九重牢是为了什么?”
“我想出去,有点受不了,起码让我见到有生命之物,杀之解忧。罗嫣毫不遮掩地道:“一草一木也没有,这个地方只是一片蓝色,难受死了。”
乌鸦魂眼凝视着她,一股阴寒之气入进她体内,罗嫣瞬间感到身体轻松一点,“谢谢……”
“大家都想办法找到下一层入口,你也尝试一下。”乌鸦落下一句便盘膝起来:“这个地方能动用气息,证明有破除之法。”
晃眼间一月已过,木头在木风肩膀上吱吱喳喳在叫起来,从进入九重牢之中,一直紧趴着不动,自木风进入禅定,一种种玄妙梵音让她舒服极了,差点忘了要吃东西,这是她最重要的事情,可是这个主人竟然忘了吃喝拉撒。
“吱吱……”
木风仍旧进入忘我修禅之中。
还有一人在憋屈之中,这就是罗嫣,她根本没有进入感悟状态,反而一直想如何离开这个地方。
“傻鸟,过来。”罗嫣眯着眼睛,冷声向木头说着,还做出一个勾引的手势。
木头的雀首一拐,“吱……”
而后拍着翅膀,在木风头顶转了一圈,尾巴对着罗嫣,左右扭动了一下,再拉出一点淡红的物体。
“吱吱……”再趴回木风肩膀上。
“恶心!这只恶心的傻鸟,不要给我逮住你。”罗嫣散发出邪气,做了一个宰杀的手势。
木头没有理会她,继续感受木风的佛门经书的梵音。
“气煞我也……”
一日,不知又过了多少个一日,姜云从禅定之中醒了过来,“我入定了多久?”
而后转了一圈,木风仍旧在禅意之中。
“嫣师妹,乌鸦大哥。”姜云见到罗嫣轻嚼着一些干粮,而乌鸦一身黑衣,在“空中”练起拳脚之功。
“姜云,你醒了。”罗嫣终于觉得可以找一个人谈话了:这个云海崖(乌鸦之名)根本不想与自己谈话,每一次都是“行、好、可以……”让自己更为烦躁。
姜云笑了笑:“嫣师妹,你看起来不太高兴。”他瞥了乌鸦一眼,肯定这个怪人得罪罗嫣。
“我怎么可能高兴,这鬼地方只有蓝色,就没有任何东西,让我很不舒服。还有,你找到下一层的入口了吗?”罗嫣问道。
姜云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佛曰:万事皆空,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道为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论我们修佛还是修道,最终还是一样,可是我感觉欠缺了什么?”姜云一手指上,一手指下,“佛法无边,心中无我,万事万物心中所生,无相……”
罗嫣根本不明其意,不过能见到姜云脚下出现一个道阵,她惊呼起来:“这,你能找到下一层了吗?”
“没有。”姜云直接说道。
乌鸦淡淡地道:“你所说的佛理谁都懂,看来你真的欠缺一些本事。”
“你……”姜云冷哼一声,“那你感悟到了什么?找到下一层的入口吗?”
“若我修有佛法,必定没有问题。”
“哈哈……口出狂言。”
乌鸦指了木风:“你看他。”
姜云看向木风,没有任何变化,“他有什么好看?你让我那只鸟兽吗?”
乌鸦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看他的双手。”
乌鸦简单一说,姜云和罗嫣都齐齐看着木风的手,确实是在变化。
“古佛禅定手印,这是说法印。”姜云双眼凝视着:“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等等,这些都古佛的手印,结合佛经,更能专注佛法中的一切,处处显智慧。”
“看,他变了。”罗嫣指着木风说着。
“无畏印……”姜云心中不明白木风为何懂得结佛法手印。
“这个木风也修佛吗?”罗嫣问道。
姜云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到他有佛法气息的神通,且佛门不能随便将神通传授出去。”
“那你呢?你原来不是玄空寺的弟子吗?”罗嫣瞥了他一眼。
姜云若有所思地道:“我与佛缘不深,我偏爱法阵,神通我会,但不代表我佛法之高。”
“那么他呢?”罗嫣心中鄙视他:半路出家,学艺不精。
“这……每一个人因缘际遇不同,难以相比,更何况是佛缘、佛法神通。”姜云难以解释,且罗嫣根本不懂,还有故意刁难之意。
木风一直处于自我入定的状态,不断寻求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不会佛门神通,却翻阅了元空寺的藏经阁无数本的经书,他一边诚心专注诵经,自主地加以佛印,一边通过自身几种气息,让他更达到一个无我的状态。
他忘了周边一切,听不到木头的叫声,听不到乌鸦、姜云、罗嫣的交流……
以经书加持: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这一切皆空,般若智慧。
木风随之念起: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此为修佛最基本的智慧,且是证道菩提之果的大乘佛法。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我为何诵经念佛,古佛能证道,不只心中信念,也能渡化众生,取之平衡;而我心中还有几道气息,为何?这是因……也是缘……”
“那我的果为何处?缘起性空,缘起缘灭。不是灭,是空,即为果: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五蕴皆空。”……
当木风体内仙息散发,道之本源之气、儒之气、魔气、妖气一起萦绕而起,仙气为引,天空之城引来一种玄妙梵音,金色气息从中凝聚,越来越多,不断展开,整个天空之城出现一道金色梵文,形成一个大地,一道金光梵文由一个个“卍”字形成,再凝聚,接着出现一个巨大金色的“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