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天大的巧合
作者:罗樵森   出阳神最新章节     
    眼前这情况,句曲山的确不能久留,一旦和这里的道士碰头,认出我们的身份,必然会和捅了马蜂窝一样,更可能有杀身之祸。
    只是,齐莜莜就在这里,问题的解决,就在眼前。
    不能留,也只能冒险留一段时间。
    我并没有去说让我爸妈不要进那小镇,说了也没用。
    更没有藏匿在镇外,去等什么天黑。
    这小镇的布局,所处位置,大概类似于四规镇,并不会无时无刻都有道士待在这里。
    一家三口先进了镇上,时逢清晨,路上人特别多,都是来赶集的。
    摆摊的络绎不绝,早餐店人满为患,热气腾腾的蒸笼,咕嘟咕嘟沸腾不已的面锅,充斥着烟火味。
    随意找了家铺子,吃过早饭,我爸妈就轻车熟路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在镇外时他们的神态语言就让我知道,这地方他们绝对来过,此刻果然不虚。
    几分钟后,到了一家酒店,进去开了两个房间。
    上楼,爸妈先进我屋里简单聊了几句,我才知道,他们在许多年前,掏过这句曲山脚下的一座坟。
    当时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时至今日,肯定是暴露了,否则句曲山对我不是那个态度。
    我稍一迟疑,才问他们,知不知道被挖的道士坟是什么身份,来历?坟冢内的尸骨和传承呢?
    我爸咳嗽了一声,回答:“应该是某一任长老,或者是真人,坟冢没有立碑文留名姓,并没有传承,只有一些句曲山的法器,符箓,那具尸体倒是不错,略带紫意,我并没有从中弄下剥尸物,因为秦先生说,那尸身虽然尸解了,但处于一种很怪异的状态中,是死非死。”
    “是死非死?”我先是满腹疑窦,随后便心神一凛,想起来了当时在酉阳居中,费房对我说的话。
    “人死形如生,足皮不青恶,目光不毁,头发尽脱,皆尸解也,白日死为上解,深夜死为下解,昼前或入暮时死,为地下主。”
    太阴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胎灵录气便是太阴炼形,高人可以利用尸解假死,三到三十年内,若是能醒来,实力便远非常人能道。”
    当时费房给我的那具地下主尸身,其中还有魂,他更提醒过我。
    这思绪间,我爸说了句:“是的,这是一种活死人的状态,秦先生提过,许是这道士面临某种渡不过的关卡,亦或者是重病不治,便假死,可能是为了若干年醒来后,看能否有实力度过三尸,可大概率是重病不治,又不太愿意直接兵解,便用这种不痛苦的尸解。”
    顿了顿,他再解释了一句:“因为,他如果是要缓慢提升实力的话,不太可能被葬入坟茔中,应该是在句曲山的道观里,选择一个地方常年闭关。那具尸体最后交给酉阳居士了。”
    我心头再度一凛,略不自然,说:“他皮肤可是略带紫意,头无发?”
    “显神,所有这种尸身,都是略带紫意,完全褪去了身上毛发。”我妈慎重回答。
    下一瞬,屋内变得格外安静,我爸妈一言不发,面面相觑。
    我没吭声,那股不自然的感觉愈发浓烈了。
    ”应该……没有那么巧合吧?”我爸眉心略郁结。
    关于瘟癀鬼的事情,我都和爸妈讲过,包括是怎么将他从我身上勾出去的。
    “地下主的尸身,若在酉阳居常见,应该就没有那么巧合,若是不常见,问题……或许就不小。”我勉强说。
    屋内再度安静。
    最后我爸妈回了自己房间,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深聊,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意义。
    至多,我们要对瘟癀鬼动手的时候,告知句曲山有这么一个可能,他们或许就会派遣更多人手。
    这段时间舟车劳顿,人被折腾的不轻,早就疲惫不堪。
    好好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总算清爽的躺上床,闭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等我醒来,都快天黑。
    没几分钟,我爸妈就来敲门,意思是出去吃点儿东西。
    再找了一家镇上的苍蝇馆子,紧邻着句曲山,多野菜,还有一些药膳,滋味倒是不错。
    吃饱喝足,夜色吞并了天光,黑暗笼罩了整个小镇。
    一时间,月亮还没出现。
    齐莜莜的无头尸,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旁。
    此刻的她,是一种尸鬼的形态,我们遇到李通的时候,就在一废弃工地,见过一个尸鬼,正是因为那尸鬼,才杀了卢宥,招惹上了官窑鬼龛。
    尸鬼,依旧是常人难以见的状态,和鬼的区别,就是它动起手来有实质。
    齐莜莜莲步轻移,走在镇路上。
    我们便起身跟着她。
    镇路上没有人能看见齐莜莜,不多时,我们便走到了一处位置,两侧是木质结构为主的屋子,中间是一条潺潺流过的河水。
    那些木屋,有的是住家户,有的还开着门做生意,或是卖伞,卖布,还有一些卖的是仿古的胭脂水粉。
    更有甚者卖桃木剑,铜镜……
    能看出来这里的商业气息很强,环境的确很不错,很能吸引附近游客。
    微风吹拂,叮铃叮铃的声响悦耳无比。
    隔上一些木屋,就能瞧见一串风铃,其中还挂着符,齐莜莜无头尸走过后,那些铃铛就不停跳动,符也在颤抖。
    “瞧瞧,没脑袋的小娘子,难受的哟。”老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肩头,细声长叹。
    我妈立即瞪了老龚一眼,比划了一下手。
    老龚悻然,赶紧跳到我肩膀另一侧。
    走了一段时间,河流中间多了一道桥,暂时阻隔开了木屋的建筑群,两侧又有正常镇道,以及别的铺子。
    齐莜莜穿过桥,走在另一侧的木屋旁道上,继续往镇子深处走去。
    那桥好似一道分界线,几乎没什么住户,更没有商铺了。
    月亮悄无声息的出现,河水波光粼粼,幽细的腔调响了起来,是女子在凄哭。
    哭的,自然是齐莜莜!
    只是因为腹音,便多了一缕沉闷,让人心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