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师傅痛苦万分的模样，我心里一阵惊奇。
    这人的身体，被邪法改造过，别说被抽一鞭子，哪怕被剖腹切胸，或者断手断脚，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无他，他感觉不到疼。
    可现在，他却惨叫出声。
    这说明死人鞭的功能，不止针对躯体。
    要么是能破除邪法，要么是能伤害魂魄。
    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一件事——今天石师傅要栽我手里了。
    石师傅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一阵犹豫之后，不再跟我纠缠，拔腿就跑。
    可白娘娘就在边上盯着呢，他跑得了吗？
    没等他跑出几步，白娘娘扭动蛇尾，一尾巴冲他扫了过来。
    石师傅用力一跳，避开了蛇尾，却也被耽搁了时间。
    我抄着死人鞭，猛地一挥。
    “啪”的一下，两声惨叫一前一后响起。
    石师傅从半空中一头栽下，变成了滚地驴，整个人趴在地上直打哆嗦。
    白娘娘也不好受，蛇躯不住的扭曲，脸上痛苦无比。
    她冲我怒声大吼道：“姓陈的，你借机报复娘娘我是吧？”
    我神色讪讪，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身躯太大了，我不好收住力。”
    白娘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也没冲上来找我算账。
    她的蛇躯不断收缩，身上的鳞片也不短笑容，最后变回了原来模样。
    我则抄着死人鞭，继续朝石师傅走去。
    被死人鞭抽到的痛苦，我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从先前白娘娘的反应来看，那都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毕竟白娘娘那么要强的人，也被打的死去活来，哀嚎不已。
    石师傅显然也不能轻易忍受。
    直到这会儿，他仍旧没能缓过来，身体还在不断发抖，哪怕强撑着起身，脚下也踉踉跄跄，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他扭头看了回来，而后正好拿脸迎上了死人鞭。
    “啪”的一声，石师傅再度嚎叫着倒地，捂着脸不住的打滚。
    一股股阴气从他指缝间溢出，他像是被人种了魇，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我可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手里的死人鞭不断往他身上抽。
    随着一声声鞭响，石师傅不住的扭曲挣扎，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整个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
    他看着我，眼神惊恐，脸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随着动作被不断扯动，看起来狰狞无比。
    可他说出的话，却卑微无比：“陈易，我投降，咱们谈谈，你先住手。”
    话音刚落，白娘娘立马扭头看向我，却没说话。
    我冷冷一笑，抡起鞭子再次给他来了一鞭。
    “谈个屁，有什么好谈的？”
    这话一出，白娘娘满意的点点头。
    石师傅惨叫一声，连忙说道：“陈易，你先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我虽然想过要害你，可你不是还没死嘛。现在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研究的长生法，可我的实力总归不弱吧。你饶我一命，今后我给你卖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样？”
    “留我一命，我给你当牛做马。你总有些不好做的事吧，这不就是我的价值？我活着，总比死了对你有用，是不是？”
    我垂下手，微微眯起眼睛。
    这模样，落在石师傅眼里，似乎是个良好的信号。
    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自以为把我说服了。
    可下一秒，他就被我抽了一鞭。
    “你这种人，我不敢用，更不敢留着，不说你会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就你干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儿，让你活着，我怕天打雷劈！”
    说着，我抄着死人鞭，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身上抽，抽得他皮开肉绽，抽得他骨断筋折。
    石师傅不住的哀嚎惨叫，先是求饶，见我不罢手，又开始诅咒怒骂，最后声音渐渐微小下去，只剩嘴皮子在动。
    我停下手。
    此时石师傅已经不成人样，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的轮廓。
    他身上破破烂烂，像是骸骨上挂着一条条烂肉，就连身上散发的阴气，都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但我没有大意。
    好不容易逮住他，可不能让他找机会暗中活下来。
    我让白娘娘用白绫将他缠住，而后扔下死人鞭，抄起剥皮刀，走了上去。
    来到石师傅跟前蹲下，我一把扯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一挥，直接将他脑袋割了下来。
    这还不够。
    我直接将他身上的烂肉剔掉，又将他浑身的骨头分开，最后打开了他的颅骨。
    我的谨慎是有用的。
    就这，我都能察觉到他的眼珠子还在微微颤动。
    将他头盖骨撬开的瞬间，一股恐怖的阴煞之气溢散而出。
    我立马后退，不愿被这股阴煞之气冲击到，同时捏开手指的伤口，鲜血往里一洒。
    滋啦一声，一股浓郁的黑气立马腾起。
    石师傅的脑袋剧烈抖动起来。
    危急到性命，他再也忍不住，没能一直装死下去。
    不过装不装都没用了，反正他都要死。
    随着黑气消散，我重新靠近。
    白娘娘也蹲了下来。
    见到颅骨内部景象的一瞬间，她立马扭头，满脸嫌弃。
    “真恶心。”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我所料，这人的身体同样被改造过，首当其冲的，就是脑袋。
    跟此前那个人傀儡一样，这人的脑子几乎消失大半，全被替换成了一条条白白胖胖，肥头大脑的蛊虫。
    被我的鲜血一浇，这些蛊虫全被烧成了焦炭。
    不仅如此，他的其他部位，也被改造过。
    他的皮上，全是诡异的纹路，他的骨头上，也全被刻满了符箓。
    至于五脏六腑，早已被他舍弃。
    白娘娘忍不住说：“这人是卑鄙了点，贯会耍阴谋诡计，可会的东西也是真多。”
    这点我没有否认。
    我敢肯定，这人和一直在算计我们点的幕后之人有关联。
    任老太婆，阴阳先生，还有这个石师傅，他们各有各的手段。
    可比起眼前的石师傅，任老太婆也好，阴阳先生也罢，无论脑子还是手段，都显得那么弱小。
    任老太婆靠的，只有那诡异符箓，想用这符箓将自己炼制成灵尸。
    至于那纸扎人之法，还是石师傅提供的。
    那阴阳先生，说是神秘老道的弟子，可手段也很单一。
    但这石师傅不一样。
    除了残缺的蜡像法外，靠着神秘符箓创造的人体改造法，结合纸扎人之法和蛊虫，他弄出了包括脑中种蛊，骨上雕符，阴刻人皮，腹中藏兵，人体续纸肢等等邪法。
    难对付得很。
    而除此之外，他必定还掌握着另一门邪法，一门和我的剥皮匠传承有大关联的邪法。
    我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羊群。
    他们是羊，又不是羊，至少以前不是。
    他们曾经是人，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