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深低眸,幽深的眸光注视着她,女孩子憋得满脸通红,气鼓鼓的,活像只小仓鼠。
唇角不自觉弯了弯,俯身一吻印在她唇上。
他吻得温柔,轻轻触碰便离开一点,唇齿相接,他用舌尖细细的描绘她的唇形,一点点循序渐进……
夏如槿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乖乖巧巧的靠在他的怀里,小手环住他的腰,情不自禁将自己送了过去。
比起原来的小心谨慎,此刻全是甜蜜信赖。
脑子里一簇簇小烟花噼里啪啦炸开,她整个人像是踩在云朵上,轻飘飘,软绵绵的,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良久,霍言深松开了她。
额头轻轻的抵着她,汗水融合在了一起。
夏如槿靠在他滚烫的胸口,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和喘息,身子软成一团。
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忍忍,至少等到明年。”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
夏如槿思绪一顿,抬眸正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翻涌着浓烈的情潮,还暗藏着压抑,像一个很深的漩涡,要将她吸附进去。
“我,看起来……很想要?”
霍言深移开视线,将落在一旁的手机拿起来。
屏幕正停留在一个极其醒目的画面,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声线沉沉,“不然呢?”
“……”
夏如槿足足安静了十几秒。
想要高声辩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默默的转身,从薄被里溜出去,赤着脚往浴室跑。
这个话题,太尴尬了。
霍言深头顶还顶着那床薄被,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起,手肘搁在膝盖上,慢条斯理的退出视频,视线就停留在对话框里。
他不冲,我不冲,明天就是别人的老公!
矜持是什么鬼?
无声的笑了。
他这小妻子,不是一般的彪悍。
随手往上滑了一下,看到对方传输过来的超大文件,眸光幽深如墨。
走了个温燃,又来一个乔野。
她身边怎么净是这种长歪了的朋友?
是作业不够多?
扯下薄被,拿过手机给他们导员发了条消息。
想了想,又给言墨拨了个电话过去,“转告乔易辉,这个合作可以谈。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技术团队由乔小少爷带队。”
言墨声音恭敬而疑惑,“乔小少不是还没毕业吗?而且是非专业,他能行吗?”
“我不知道他行不行,我只知道他很闲。”
“……”
这个项目的难度中等,但霍氏的合作从来讲究效率,就是乔氏顶尖团队都可能略显吃力,更别说没有任何经验的在校生了。
言墨在心里给乔小少爷点了根蜡。
接下来这个暑假,可能会让他毕生难忘……
夏如槿在浴室里泡了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腰酸腿软,浑身都不舒服。
她只当是白天睡太久,没放在心上。
后半夜。
霍言深被一阵痛苦的婴咛声吵醒。
睁眼,就看到那娇小的身影背对着他,身子蜷成一团,嘴里压抑着细碎的哭声。
“夏夏?”
长手一伸,将人揽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女孩子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脸侧的碎发粘在脸上,格外狼狈。
“怎么了?”他一颗心提了起来。
夏如槿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好痛,感觉要死了……”
她蜷成一团,让人看不清她捂的是哪个地方。
这几天,他不是第一次见她捂着心口。
难道真的很严重?
霍言深心惊,迅速支起身子来,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伸手开灯,然后想去拿床头的手机。
伸手,掌心里沾染了些血迹。
他心脏狠狠一颤,俊脸刹那间苍白,“我们去医院。”
霍言深转头揽着她的肩膀,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另一只手穿过腿弯,就准备下床。
夏如槿忙按住他手臂,“不用,不是……我只是,亲戚来了?”
“亲戚?”
霍言深狠狠皱眉,“哪个亲戚?下手这么重?”
她刚刚难道又背着他入梦了?
但先前也没有仪式啊!
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伤口在哪里?我先看看。”他说着话,紧张的去检查她的伤口。
“看你妹!”
夏如槿咬牙切齿的推他,吓得疼痛都飞走了一半。
底下血流成河,难以想象。
她推他时使劲儿太大,又是一泻千里。
往后挪了一点距离,原先床单上一滩鲜红的血迹,绽开像殷红的花儿一样……
脑袋嗡的一声。
夏如槿又羞又窘,偏偏看到他紧张的神情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痛觉似乎消散了不少。
她低着头,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是例假……每个女孩子都会来的,每个月都会来……”
可能因为作息不规律,重生醒来夏如槿还是第一次来例假,先前完全没有准备。
而且这具身子还有痛经的毛病,简直要了她半条命。
霍言深嘴角抽了抽,眼底有尴尬一闪而过。
凌晨三点。
陆禹丞被电话吵醒,屏幕上显示霍言深。
他猛然清醒,翻身坐起来,拿起手机划下接通,“怎么了?”
“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会很痛吗?”
“???”
陆禹丞脑子里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霍言深作息规律,从来不会在深夜找他,上次凌晨找他,是因为奶奶的病情。
他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心脏都提起来了。
但是他说什么玩意儿?
“女孩子来例假?哪个女孩子?”
陆禹丞一脸莫名其妙,没等到他回答,声音不耐烦,“等等,不是,老子是外科医生!又不是妇科的!”
“你不是全能吗?”
“……”
“夏夏现在很难受,我能做什么?”那头嗓音淡淡,有些严肃。
陆禹丞沉默了好半天,无奈又无语的开口,“红糖水,暖宫贴,实在不行用止痛药,效果会更快。”
话落,他想到夏如槿上次来医院,上个药痛得哇哇乱叫。
“直接用止痛药吧。”
“嗯,还有什么注意的吗?”霍言深问的很仔细,也格外的虚心。
陆禹丞本来不耐烦,但是被他严肃的态度感染,也严阵以待起来。
但是他确实了解得不多。
默了一瞬,犹犹豫豫,“多喝热水?”
“……”
霍言深刚走进酒店不远处的一家小型便利店。
听见这句话,微微拧眉。
脑子里不自觉就冒出夏如槿常挂在嘴边的两个字,“渣男。”
陆禹丞,“???”
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