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似乎这些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的面容异常俊美,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颚线使他看起来如雕刻般完美。眉目之间透露出一股自信和从容,仿佛掌控着这场赌局的命运。
那少年的眼睛如深潭般宁静,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的内心,这种从容的气质让周围的人更加对他又羡又妒。
在赌徒们的上方,赌场的管理层透过一个巨大的透明窗户俯视着这一切。
年轻一些的管理人目光锐利,额头微微皱起,他的头发微微梳起,整齐的西装让他看起来精明干练。眼神中透着警惕和不满,仿佛这个少年对他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他开口说道:“这个老虎机设定应该是中不了的,一定是这个家伙做了手脚。大哥,看我下去收拾他。”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赌场老大,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他那双眼睛依旧透着洞察人心的精光。
他慢悠悠地说道:“能够在这样的设置下还可以中奖的家伙,一定不简单。这样吧,你们下去,把他请上来。我们玩两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语气温和,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的话就是这里的律法。
年轻管理人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带着几名保安下楼,准备去请那名少年。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某种目的性,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冰冷的光芒,仿佛已经料定了接下来的结局。
少年依旧坐在老虎机前,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但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等待着,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老虎机上,指尖在机器的表面缓缓摩挲,仿佛在感受什么,眼中依旧是那种平静如水的神情。
片刻之后,几名穿着整齐制服的保安来到少年的身边,礼貌但不容拒绝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上去聊几句,请跟我们来吧。”
少年微微一笑,从容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的动作优雅而镇定,没有丝毫慌乱,就像是在面对一场早已设定好的戏剧表演。这次邀请对他而言并不是突然的,而是他早已预见的命运节点。
在他站起的瞬间,周围的赌徒们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有人低声窃窃私语,有人则带着嫉妒的眼神注视着他。
而少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些目光的影响,他的姿态依旧从容。
然而,就在少年准备跟着保安离开时,一个身影猛然向前扑来,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宁静。
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赌徒忽然发难,他死死抓住少年的袖口,声音沙哑而激动:“他作弊!这小子一定是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连赢这么多次!”
赌徒的手紧紧拽住少年的袖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那布料撕裂一般。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几名保安都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周围的赌徒们也纷纷围了上来,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之中。
少年低下头,看了看抓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然后抬起头,目光冷静地注视着那名赌徒,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似乎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聊的小插曲。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
保安们很快反应过来,恢复了他们应有的专业性。
其中一名保安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那个赌徒的手臂,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位先生,请冷静一些。您有什么问题可以上去和我们的老板说明,但请不要在这里闹事。”
赌徒似乎并不愿意放手,依旧激动地喊着:“他作弊!你们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几名保安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种情况有些棘手,但他们很快做出了决定——既然这名赌徒坚持指控少年作弊,那就干脆把两人都带上去,让老板来处理这件事。
“好的,这位先生,既然您坚持,那就请和我们一起上去吧。”保安冷静地说道,同时用力将赌徒的手从少年的袖口上拽了下来。
少年依旧没有反抗,脸上的笑容甚至多了一丝戏谑的意味。他拍了拍被抓皱的袖子,像是在清理上面的污渍,随后对保安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愿意配合。
在几名保安的护送下,少年和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赌徒一起被带往赌场的上层。
周围的赌徒们则纷纷让开一条路,目送着他们离开,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有人猜测少年的身份,有人则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兴奋。
那些眼神中流露出的好奇与猜忌,将这条狭窄的通道映照得仿佛变成了一条通向未知命运的暗巷。
楼道里灯光昏暗,仿佛被时间侵蚀了光泽,只有保安们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回荡在狭窄的空间中。
少年走在保安中间,神情自若,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仿佛这次前行的目的地并不是某种审判的房间,而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会面。
他的目光平静,甚至有一丝玩味,好像正在欣赏这场安排得不够完美的剧目。
而在他的身旁,那个赌徒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某种出路,但他又不敢离开,双手不安地绞动着衣角,紧张得额头冒出了汗珠。
随着楼梯的逐级上行,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像是风暴前的宁静。
保安们面无表情地在前引路,步伐整齐划一,楼道中的光影在他们的身后摇曳,宛如黑暗深处的某种野兽窥探着猎物。
而这两人的命运,也即将在楼上的房间中迎来未知或是已知的转折。
医院的走廊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墙壁上的白色油漆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偶尔有几名医护人员匆匆走过,带来些许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上缠着厚厚绷带的人影在走廊上奔跑着,步伐略显急促,身上还带着火灾后留下的伤痕。
他的身形瘦削,但行动依然敏捷,仿佛这些伤势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人正是流岚。在火灾中中度烧伤的他,全身上下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胸前和手臂上的绷带甚至还透出一丝隐隐的血迹。
但即使如此,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锐利而不羁的光芒,像是一只困兽,被烧灼和苦难激起了更加旺盛的斗志。
他的手臂和腿部都缠满了绷带,行动时略显吃力,但他的表情中没有丝毫退缩,嘴角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夏雨站在病房门口,远远望着那个在走廊上奔跑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没有急于追上去,而是慢慢地跟了上去,步伐稳重而有力。那个疯子般的身影穿过了一道走廊,来到尽头,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华生,别来无恙啊。”夏雨的声音在走廊的尽头响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深藏的情感。
流岚转过身,看到夏雨的瞬间,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夏洛克,你果然命大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准备扔向夏雨。但夏雨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而清澈,低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夏洛克了,这个身份我觉得更加适合你。这个手机我就交给你吧。”
流岚望了望手中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好奇:“你确定?我看这玩意应该挺贵的。”
夏雨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洒脱与释然,轻声说道:“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做的事情了。”
流岚搓了搓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即点了点头:“这样吗?”
“是的,初次见面,我是夏雨。”
流岚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种难得的认真神情,自我介绍道:“流岚。”
流岚看着夏雨的背影渐渐远去,目光中透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蛋,你那个名字要怎么签啊!”
夏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但那一抹微笑似乎依旧留在空中,隐隐透出一种即将开启新篇章的预感。
远方传来急促的喧闹声,但夏雨的步伐坚定,仿佛无视一切干扰,走向属于自己的道路。
但是,在新篇章正式开始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了结。
后山的某片寂静土地上,独自矗立着一座孤坟。坟墓旁的草丛随着微风微微摇曳,仿佛在为这片安静的角落编织着无声的挽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点点斑驳的光影,整个场景静谧而肃穆。
孤坟之上,一张活泼女孩的相片嵌在墓碑上,格外显眼——这不是普通的黑白相片,而是一张彩色的照片,少女那天蓝色的瞳孔充满了活力,仿佛依旧注视着这个世界。
她的微笑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纯真,与周围沉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夏雨与雷德并肩站在孤坟前,周围的空气寂静得仿佛可以听见落叶的声响。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坟墓上的照片,任凭记忆翻涌。雷德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隆起,他的喉咙发紧,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无法开口。
雷德的眼中渐渐泛起泪光,他试图克制自己,然而最终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哽咽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也许不会死去吧……”
夏雨没有反驳,默默地看着坟墓前的泥土。他从胸前取出了一只银色的项链,项链在阳光下微微反射出光芒,简洁而优雅,仿佛蕴藏着无数的回忆。
“这是姐姐最后的时刻托我交给你的东西。”夏雨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对逝者的敬意。
雷德的身体轻轻颤抖,眼中的泪珠终于难以自抑,他伸手轻轻接过项链,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最后……”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痛和自责,喃喃自语着。
夏雨点点头,抬起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让胸腔内的压抑释放出来:“你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已经在最后送达了。她说,希望来生还能相见。”
雷德的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泥土中,他哽咽着,仿佛这一切的情感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他低下头,将那只简陋的项链紧紧攥在手中,泪水洇湿了项链,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悔恨。
风轻轻地拂过他们的身旁,带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温暖又心痛的气味,仿佛是从远方的记忆中飘来的慰藉。
在那片寂静的山间,夏雨与雷德两人,站在孤坟前,仿佛在为过去的一切画下句点。风在他们身边轻柔地拂过,带着一种温柔的怀念,仿佛是逝者最后的告别。
夏雨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触感,仿佛姐姐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雷德,轻声说道:“无论过去如何,我们都必须向前走。”
雷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眼中依旧噙满泪水,但目光中却渐渐泛起了一丝坚毅。“是啊,我们必须向前走。”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一种不再动摇的力量。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已经找到了我能够做的事情了。”夏雨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隐含着对未来的坚定。
雷德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最终,他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不,我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那个恶人曾经透露给我的消息,我们所有人不过是某些人的傀儡罢了。我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夏雨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理解与鼓励:“那你打算怎么做?”
雷德抬起头,眼神中逐渐燃起了一种不屈的火焰:“我要找到我父亲曾留下的线索,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探长。我不会再逃避了。”
夏雨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温暖与怀念:“你还记得吗,以前总是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我们这样保护姐姐。”
雷德也露出一丝笑意,虽然眼中依旧泛着泪光,但那笑容中多了一份久违的力量:“是啊,今后,也会是这样吧。”
“嗯,是啊。”夏雨点点头。
他们再次沉默,静静地站在坟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这片孤坟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风吹动着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逝者在轻声告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孤坟周围的光影变得模糊,仿佛在告别这段属于过去的时光。
最终,夏雨率先转身,雷德紧随其后。他们一步步走下山坡,脚步沉稳而坚定,仿佛在离开过去的阴霾,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他们路过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头戴黑色道冠,腰系金色符袋,显得颇有几分古韵。
只见他双眉紧锁,神色庄重,正对一旁的一位神色焦虑的女性说道:“姑娘,你印堂发暗,额间微现青黑之气,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唯一的办法便是破财消灾,方能化解灾厄。”
那女性面露惊慌,似乎对道士的话深信不疑。道士继续说道:“不若在贫道这里求一道符箓,贴身佩戴,自可祛除不祥。”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神秘,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他正是解救之人。
夏雨与雷德对视了一眼,笑意在他们脸上稍纵即逝。
两人继续前行,仿佛外界的纷扰再也无法干扰他们的步伐。
夏雨早已远去。
突然,雷德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接听,话语在短暂的问候后,渐渐消失于寂静之中。
片刻后,雷德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瞳孔微微收缩。他紧紧握住手机,手指隐约颤抖,仿佛听到了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实。
“别墅里的两个人身份确认完毕,其中一个是夏雨……”他低声呢喃,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但另一个……”
雷德呼吸骤然一滞,寒意顺着脊背攀升。他目光怔怔地注视着前方,视线涣散。
“在指纹信息库中,还是在所有信息库中……都查无此人。”
一股冰冷的恐惧无声地席卷了他,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们,隐藏在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