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褚元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睛亮亮的看向白瑾兮。
“本王相信小八的眼光。况且……”
他拿出随身的香囊,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圆滚滚的药丸。
“小八说这个能解毒救命,如果遇到解不了的,也可以服下之后来凉州城找你。”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追忆之色,神情温柔了许多。
“能让小八如此信赖的人,一定是惊才绝艳之人。”
“只不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年轻。”
不知萧褚元想到了什么,竟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态,白瑾兮也心下一软,点点头,默认了他的话。
想了想,白瑾兮主动开口问道:“殿下计划在凉州城呆几日?”
“最多待一日吧,本王只是路过,见完想见之人就走。”
如此也好,让萧褚元尽早离开凉州城,可能就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了吧!
白瑾兮点点头,认真说道:“如今殿下已经见过民女了,若无其他事情,还请殿下尽早离去吧!如今凉州城并不安全。”
萧褚元闻言微微一怔,被人下逐客令还是头一回,而且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小丫头。
他无奈的点头笑道:“行,那本王这就走了。对了,听小八说你有一道药膳叫什么……佛跳墙?不知本王走之前有没有机会品尝到?”
萧褚逸可是个老饕,能被他百般推崇的药膳,萧褚元是真的很好奇。
白瑾兮眉峰微挑,露出一抹意外之色,随即遗憾的摇了摇头。
“抱歉,妙膳坊这两日暂且闭店,因此并没有准备佛跳墙,这次恐怕是来不及的。下次殿下经过凉州,民女一定让殿下尝到这佛跳墙。”
萧褚元也是面露遗憾的轻笑了一下。
“看来是本王没有口福了,也罢,那我们下次再见了!”
语毕,他朝白瑾兮点了下头,然后翩然离去。
“小姐,这齐王的气质和逸王完全不同……这才是人中龙凤,丰神俊朗仿若神只。”
半夏看着萧褚元离去的背影,愣愣的感叹道。
“咳……咳咳!”
突然,张泽重重咳了两声,把半夏的视线瞬间拉了回来。
“木头,你没事吧?”
半夏赶紧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他的后背,关切问道。
张泽红着脸,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小姐?”
半夏不放心的看向白瑾兮,想让白瑾兮确认一下。
白瑾兮眸色幽深的看向张泽,把张泽看得面红耳赤,然后转向半夏,轻飘飘的开口。
“他没什么事,你多关注关注他就好了。”
半夏一愣,待她反应过来小姐话里的意思,也是俏脸微红,粉拳捶了张泽两下。
齐王走后,药童又带了三波病人来白瑾兮的隔间。
白瑾兮很认真的给对方诊脉,写方子和交代注意事项。
可对方却一派将信将疑的表情,让白瑾兮有些无奈。
李煦光离去后,她自己给人看诊果然还是困难重重,毕竟换成自己遇到一个十来岁的大夫,也会觉得不敢相信吧!
看完第三波病人,白瑾兮听到那病人走出隔间后和药童说想要找别的大夫再看看,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出隔间,和药童打了声招呼,没有再去打扰普智大师,直接回了白府。
进到府内,白瑾兮明显感觉到府内气氛怪怪的。
遇到的下人都离自己远远的,行个礼就跑走了。
白瑾兮想了想,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下人怕是担心自己会把瘟疫带回来,躲着自己呢。
她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带着半夏和张泽直接回了自己的毓秀斋。
至于云墨漪,出府前既然自己装作没听见她的声音,那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她找过自己这回事吧!
-----------------
第二日午后,天有些阴,阳光透过厚厚云层忽隐忽现的洒向地面。
毓秀斋里,白瑾兮让半夏搬了个暖炉摆在一旁,她便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慢慢品着茶。
突然,一阵骚乱声由远及近传来。
她眉头一皱,放下茶杯,示意张泽去看看是何情况。
张泽走到院门口,刚刚打开门,就见一群捕快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还是在之前来过的那个捕头,只见他黑着脸,满脸严肃的大步走进来,大声道:“在下奉命前来白府带走白瑾兮、张泽、半夏,去府衙协助办案!”
白瑾兮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不明白这又是闹哪出,她很确定,自己最近应该没惹上任何事。
“这位官爷,请问是何案子啊?”
白瑾兮缓缓起身,走出屋子,在捕头面前两丈的地方站定,出声询问。
捕头面露沉重之色,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带走!”
他对着旁边一挥手,让捕快上前控制住白瑾兮三人。
白瑾兮连忙开口:“大人,知府大人只说让民女几人协助办案,并没有说我们是犯人。民女自会跟着大人前去,请大人让他们退开一些。”
捕头却没有如第一次那般,如白瑾兮所愿,而是依旧让捕快们围住白瑾兮,拥着她往外走去。
半夏和张泽没那么好的待遇,被捕快把手臂反剪在身后,推着往外走。
“小姐!”
半夏慌张的看向白瑾兮,却被捕快牢牢挡住,她担忧的喊出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怕,既然是协助办案,我们不要反抗,配合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事情没有转圜余地,白瑾兮示意半夏和张泽顺从的跟着捕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看见云墨漪和陆以安远远站在人群中,均是一脸冷漠的看着这边。
“继续走!”
就停顿了这一瞬,后面的捕快不耐的狠狠推了一把白瑾兮。
见状,白瑾兮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之前认亲宴上,萧褚逸可是高调的表示过自己是他罩着的人,他的木牌此刻还在自己的随身香囊中。
可即便如此,这捕头和捕快们对自己依旧如此不客气,这代表着什么?
要么就是萧褚逸谋反了,自己作为他的“党羽”被抓了。
要么,就是某些萧褚逸都管不了的大事发生了,所以他们全然不在乎自己是萧褚逸的人。
白瑾兮清楚,萧褚逸那性格,是不可能谋反的,他就想吃喝玩乐,做个闲散王爷,皇位奉到他手上,他或许还会嫌麻烦呢!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还是萧褚逸护不住自己的那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