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民带着齐飞飞快到黑市,就不再往前走。
李大疤拉发话了,不许他们再去黑市。
他往前指了指。
“你自己过去吧,就在那边。”
齐飞飞也不为难他,抓了一把山里红给他,让他走了。
人们并不聚在一起,稀稀拉拉的,有背着背篓,也有挎着筐的,上面都盖着。
也有手里没东西,抄着手的。
齐飞飞走过去,掀开盖着的破布,里面的东西并不多,有卖鸡蛋,有卖肉,有卖米的,有卖柿子,有卖旧衣服,有卖棉花的……
齐飞飞买了五斤棉花。
转了一圈也没见有卖山核桃,榛子的,大概太压秤,从东北运过来也不方便。
齐飞飞没有忙着卖货。
她又去找卖粮票,布票的。
有个瘦高的男人,戴着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
眼神儿不大和善。
齐飞飞背着棉花,略微弯着腰走过去,小声问,
“有布票吗?”
男人,“要多少?”
齐飞飞,“十二尺。”
男人,“十二块钱。”
齐飞飞有些踌躇,“这么贵?”
男人,“这就是这个价,要不要?”
齐飞飞又试探问,“那你有缝纫机票吗?”
男人有些不耐烦,“缝纫机票120比布票贵多了。你有钱吗?”
没钱别在这耽搁他。
齐飞飞心疼的拿出十二块钱,又不舍得递过去,
“布票还能再便宜点儿吗?”
抽出一块钱,“十一块行不?”
男人,拿出一捆票据,从中抽出十二尺布票,
“没的便宜。”
伸手抓过齐飞飞的钱,把布票塞她手里。
“别磨叽了,赶紧走吧。”
齐飞飞拿着票走了。
她没看见,在她后面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中等身材,偏瘦,面相有些刻薄。
在那个瘦高的男人跟前停下,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打开手绢,托在手心里,里面是一个贵妃镯,白糯飘绿。
一看就是好东西。
“你看这个能换一张缝纫机票吗?”
瘦高男人拿过去,仔细的看了看。
“现在,这种东西都不值钱,没人要了。你再添点儿吧!”
妇人,“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再看看。”
瘦高男人,“再老也没用,现在这年头别说没钱买,有钱的人也不戴这个。
也就是我这,别处都没人收你这个。”
妇人有些不舍,可儿子要结婚,没有三转一响,女方不松口。
“添多少?”
瘦高男人,“添三十吧!”
妇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里面是卷成卷的钱,女人心疼的一张一张往外抽,凑了三十块递给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把手镯仔细包好,揣进怀里。
又从一捆票里翻了一张缝纫机票给妇人。
妇人仔细包进包钱的手绢包里,揣怀里,抄着手,佝偻着离开了。
齐飞飞不死心,又去找康熙字典。
一家一家废品回收站找过去,还真让她找到了。
一套武英殿版本的康熙字典,全套。
压在一堆古书里。
齐飞飞想只拿康熙字典,看着周围的古书,都是纸张发黄,看着就有年头了。
齐飞飞想想,把康熙字典放进了四合院。
拿出麻袋,把一堆一看就很古旧的书都装了进去,上面又放了一些现代的杂书。
找到了康熙字典,齐飞飞放松下来,开始在瓶瓶罐罐,破铜烂铁里找。
上一世听说很多文物都是在回收站找到的。
齐飞飞不懂啥文物,反正她有钱,回收站的东西都便宜,也不要票。
她打算再在京城转两天,把看着比较古老,花纹好看,特别的就拿着。
只要其中有一个古董就够本了。
在这家没再发现喜欢的,付了钱,又去下一家。
一直逛到天黑,买了一个小碗,外边都是污渍,看不清楚花纹,露出来了地方隐约是带花的。
齐飞飞看着它不像商店里卖的碗,就买了。
天黑了,齐飞飞进了路边的饭店,吃了一顿红烧猪肘,大米饭。
然后去了白天买布票的地方。
把猞猁“刀”放了出来。让它闻了闻布票,又让它在周围搜寻。
“刀”带着她穿街过巷,来到一个小院。
里面好像挺多人,有说话声。
瘦高男人的声音,“疤哥,头还晕吗?”
沙哑的男声,“我没事儿,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你们该干啥干啥。
今天姓霍那小子没来吧?”
瘦高男人,“他的人都没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次便宜他了。他的货倒是不错。他再来卖货更好。”
……
齐飞飞听了一会儿,就带着“刀”进了四合院等着。
感觉应该是半夜了,这才出来。
翻墙进了院子,摸到窗户根底下,东屋里面传出男人的呼噜声。
齐飞飞用刀把东屋的窗户缝划开。把迷药倒在窗缝里。
随着冷风嗖嗖的往里吹,迷药的香气在屋子里飘散。
齐飞飞又去西屋又轻手轻脚的去划开了西屋的窗户缝。同样操作。
等了一会儿,她拿石子打了一下窗户玻璃。
里面没有人起来。
齐飞飞这才去撬开了门插。
带着“刀”进了屋。
“刀”朝西屋走去,齐飞飞跟了进去。
白天卖布票的瘦高男人就睡在炕上。
齐飞飞先摸了他的棉袄,口袋里是空的。
“刀”蹲在高低柜前,用爪子搭在柜门上。
齐飞飞过去,柜门居然锁着。
齐飞飞把炕上两个人的口袋都搜了也没有钥匙。
转身去了东屋。
东屋炕上睡着一家四口。男人头上包着纱布,就露两个眼睛。
齐飞飞想:这是被霍盛削的?这小子下手也挺狠啊!
他们这不能算打架,应该是拼命吧!
齐飞飞在男人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串小钥匙。
挨个柜门都给打开了。
好家伙,东西挺丰富的。
茅台酒就有五箱,泸州老窖八瓶,衡水大曲十二瓶,两大箱子鸡蛋,烟八条,一盒子金银首饰,一小箱的玉器,一盒子大小金条,一匣子钱和票,整捆的钱就有两千多。
貂皮大衣女式的有两件,都是深色的,一件男式的,一条白狐狸皮围脖。一顶男式水獭皮帽子。
齐飞飞都看傻了,这是打劫了谁家吧?
这些好东西全收进了四合院。
齐飞飞没动旧衣服,有新的布,棉花和毛线五大包,齐飞飞都带走了。
缝纫机,收音机也收进去了。
又带着“刀”去了厢房。
豆油有两大缸,成包的棉花有上百斤,装在麻袋里的粮食上千斤。
还有两辆八成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一辆摩托车。平板车两辆,铁架独轮车一辆。
平常生活用的衣物,厨房的柴米油盐,地窖里的菜,齐飞飞都给他们留下了。
他们维持基本生活是没问题的。
齐飞飞这一次的收获,如果过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都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