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悬空时,尤其是在体型差巨大的情况下,敌人只要用力打到任意部位,都会让那人掉下然后惨烈落败。
胡起没想到小保镖这么莽,攻击同时心中都预想到她一会儿会摔到哪个地方,吐出多少血,断掉几根肋骨,又要在医院躺多久。
却不想她攻击路数半空中突然变化。
胡起看到自己被绞住的手臂,瞪大眼睛。
还不等自己反应,头部被她的双腿锁住,然后天旋地转间,自己直接摔砸在地上。
华贵的地板瓷砖,发出巨大的“嘭”声,十分骇人。
他撑着地板,呕出一口鲜血。
空中突然变换招式,还那么快,力道也没有丝毫减弱。
“踏马的……你小子是会飞吗?”胡起看向凌陌眼神中,终于出现重视,还有隐隐的战意。
“叫你轻敌。”凌陌耸耸肩,嚣张看向他,竖起中指,笑容欠揍,“你输了。”
她朝着顾老爷子走去。
“家主,我赢了。”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但好在没有说话不算话。
身后的保镖拿出一个支票,递给凌陌。
她接过支票,看着上面一连串的零,笑容扩大。
欢喜走到顾尧面前,将手中的支票飞速折叠成小王冠,送给他:“第二十二个奖杯,呐。”
看着支票折成的王冠,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千万。
就这么给出去了?
顾尧一直担忧的心,在看到她手上的折纸王冠时,彻底化作了一汪柔水,暖烘烘的,流淌入冰凉的四肢与五脏。
眉眼的冰冷寒意渐渐消散,他接过,珍惜捧在手上,“谢谢。”
他想说更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晚上,等晚上再说。
他好像想说的有好多好多。
唇角下意识弯起笑意,他低头珍惜摆弄着小王冠,仿佛是什么无价之宝。
胡起看了看小侄子,咽下喉咙里的血水,擦了擦嘴角,单膝跪在了顾老爷子面前:“我轻敌了,请义父处罚。”
“不过他确实很厉害,留在少爷身边可以保护少爷。”他紧随了一句后,头直接磕到地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厅内安静良久后。
顾老爷子收了外露的情绪,闭上眼:“去吧。”
“是。”
胡起明白他的意思,离开了。
顾尧略微担忧的视线掠过男人的背影,但是感知到一道精明的目光,又不在意收了回来。
“晚饭准备好了。”吴秀秀笑容得体对着老爷子,打破了僵局。
“嗯,过去吧。”老爷子发话,所有人动了起来。
离开时,吴秀秀充满冷意看向凌陌。
“晚上过来见我。”她无声张口。
晚饭过后,顾老爷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处理事情,顺便把顾尧叫走了。
而凌陌则是来到花房。
刚关上门,一个花瓶就朝着她脑袋砸来。
她利落躲过去。
花瓶砸到墙上,四分五裂,变成碎片砸在地上。
“你果然不是个老实的,我的命令你是一个都没听,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是你的主人!”
吴秀秀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带着凶狠怒气。
今晚一切都让她不顺心,一向逆来顺受的继子突然反击,老爷子的不待见简直是在指着她鼻子骂。
连一个小保镖都敢给她脸色看。
反了,都反了天了!
凌陌看向她,面露疑惑:“夫人,我的职责一直都有在履行,保护少爷还有汇报他的行踪给您,哪一个没做到?”
“我说的是今晚!你怎么敢找那个老头要彩头!你是掉进钱眼子里了吗!”吴秀秀想起凌陌还和自己绑着一起,结果这么势利贪财,还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想自己,就一顿来气,“我给你使眼色,你是瞎子啊!”
“抱歉,我当时确实没懂您的眼色。”
“你……你好样的,信不信明天我就送你去独角洲。”吴秀秀大声威胁。
凌陌听到她的话,原本恭敬的姿态一散,好笑看向她。
然后两手一摊,慵懒靠在门上,语调变得随性:“送吧,不过你敢吗?”
“我可是被胡先生和顾老爷子认过脸也认可的,你现在敢随便就把我送走吗?”
“而且顾尧真的闹起来,你也不会好过。”
看着堪称川剧变脸的小少年,吴秀秀终于察觉不对劲,精致的美甲指向她,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之前竟然都是装的!今天也是故意在老爷子面前弄这一出让我不好对你动手!”
“唔,聪明。”
“可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和欠条可都在我手里!”
“新华国哪来的奴隶。”凌陌无语看向她,“那叫劳动合同。”
“有什么区别!”吴秀秀面目狰狞起来,被一个以为拿捏住的蝼蚁反咬,让她逐渐红温。
劳动合同=卖身契?
凌陌眨了眨眼,好像还真没啥区别。
不过这样的话,四舍五入——打工人=奴隶?
妈嘞,细思极恐,恐极又思。
看到不说话的人,吴秀秀傲慢道:“你以为顾家的爷孙能有多在意你这个手下,会为了你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顾夫人明面作对?”
“顾家的人都是没心的!一群冷心冷肺的伪君子!”她似乎想到什么,语气有些疯癫,“与其期望他们,还不如好好为我做事,自古以来墙头草没一个好下场,你要知道!”
凌陌回神,看向精神状态不太美妙的女人,叹了口气:“可是亲爱的夫人啊,合同和欠条对我没用呢。”
“……你说什么?”
“我在华国的身份是假的,欠条合同没有法律效益的意思。”
吴秀秀懵逼的连发火都忘了,“不可能!地下斗场的人明明给过你的资料背景,是一个小县城孤儿院的孤儿。”
“啊,我捏造的。”凌陌站直,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不过是为了到他身边的一个身份而已,顾夫人如果想要,我可以随时捏造出上百个。”
看着云淡风轻说出这种话的小少年,吴秀秀哑口,一股寒意从脚上升到头顶,让她不得动弹。
她渐渐回过味来——从自己进入地下斗场,看到笼中打死对手的狼崽子那一刻起,自己就在她的算计中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