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从上层坠落,失去意识片刻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片漆黑之中,后脑隐隐作痛,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棒。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
\"妈的,这都第几次失去意识了......\"
林白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尝试挪动四肢。
还好,经过一番努力,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能正常活动。
看来这一摔虽然够呛,但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哪怕在这么一片黑暗中,他似乎也能看到自己满身狼狈的样子。
衣衫破烂不堪,满是尘土和鲜血,活脱脱一个落魄的乞丐模样。
脑海中闪过之前在冰塔中发生的种种,林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宛如噩梦般在眼前闪现......
在整个异人界,恐怕除了老天师张之维,也就小爷我能挺过来了....
........
\"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啊,连个见鬼的路标都没有......\"
林白小声嘀咕着,挣扎着坐了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之前自己在碧游村,就没炼制过几件发光的法器....
不过这次长个记性,索性日后自己成立个组织,把马仙洪那家伙拉进来做小弟。
岂不美哉.....
到时候需要什么法器还用自己动手?
不过林白也够夸张的。
异人界的法器可都是稀罕玩意。
一般的炼器师一辈子也没几件像样的法器。
马仙洪虽然数量很多,但是也没林白这么奢侈。
闯个地宫,法器就跟白菜一样,一天之内就用坏了四五件。
这要是让那些炼器师知道了,得哭!
他下意识地轻轻吸了口气,却发现鼻腔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阴冷、潮湿,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仿佛身处某个巨兽的胃袋中。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林白心里七上八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很快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中,慌乱无疑是致命的。
林白屏息凝神,缓缓闭上双眼。
他尝试集中精神,用炁感知周围的环境。
渐渐地,体内的炁流开始运转,一丝丝能量顺着经脉,向全身扩散。
起初,炁场的探测范围很小,仅限于方寸之间。
但随着林白不断加大炁息的输出,感知的触角也开始向四面八方延伸。
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碍炁场的扩张...
如同一层厚重的屏障,将他的感知笼罩其中。
林白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加倍小心地控制炁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波动。
在反复试探了几次后,他的探知范围总算有了小幅扩张。
虽然视野依旧局限,但也足以了解周围的大致状况。
根据炁场传回的信息,林白判断出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四周都是坚硬冰冷的石壁,没有任何窗户或缝隙。
空间的大小约莫五六平方米,如同困兽笼般让人喘不过气。
更令人不安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
它们似乎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定,时而汹涌澎湃,时而悄无声息。
每当林白试图抓住那些波动的痕迹时,它们总会灵巧地从指缝间溜走,宛如一群狡猾的小精灵。
\"妈的,搞什么鬼......\"
林白低声咒骂了一句,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此刻他的内心,对这片未知的空间有了更多忌惮。
他摸索着从地上爬起,试探性地朝前迈出一步
。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谁也不知道前方是深渊,还是悬崖。
林白下意识地将手掌贴在身侧的墙壁上,借此判断前进的方向。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墙面十分光滑,似乎经过了精心打磨。
他就这样一步步向前摸索,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突然,手掌触碰到了一个异样的物体。
与周围冰冷的石壁不同,那东西的表面略显粗糙,摸上去有种特殊的质感。
林白心中一凛,连忙收回手掌,悄无声息地后退半步。
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借着黑暗,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起初,那东西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但随着双眼适应了黑暗,他渐渐看清了那是一块立式的石碑。
石碑通体漆黑,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是从更大的石块上硬生生截下来的。
它静静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林白心头突突直跳,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寻常之物。
正当他犹豫是否该上前一探究竟时,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石碑表面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荧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林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眼前。
等到双眼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他才放下手臂,小心翼翼地凑近细看。
借助微弱的荧光,他看清了石碑上镌刻的文字。
那些文字与整块石碑一样,通体漆黑。唯独笔画的边缘,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林白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些如同鬼画符般的文字。
片刻后,他终于从纷乱的笔划中,辨认出三个大字——第六层。
\"我靠,真的是第六层啊......\"
看到这行字的瞬间,林白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不是没想过,坠落后会来到下一层。但当这个猜测成为现实时,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下。
脑海中闪过之前几层的种种经历,林白咽了口唾沫。
如今他已经身处第六层,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唯有继续前进,突破重重阻碍,才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林白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背脊慢慢挺直。
他最后看了一眼石碑上的铭文,转身朝来时的方向摸索而去。
然而越是深入,他越发现,这个狭小的空间似乎别有洞天。
原本以为不过方圆几步,但实际上走了许久,竟还是没有尽头。
令人不安的,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阴冷、潮湿的气息,随着他的深入愈发浓郁。
仿佛无数只冰冷黏腻的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肌肤上,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