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
武安城最大、最有格调的青楼。
这里的姑娘除了美,还很有才情。
档次高了,他们对客人也挑剔了一丢丢。
华灯初上,烟雨楼便热闹起来。
门口的龟公热情洋溢,鞠躬哈腰的将客人往里引。
“客官里面......等等,这位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换身男装,别人就认不出你的性别了吧?
这是来捉奸的?”
一个龟公腰弯到一半忽而抬手挡住了一身黑色衣衫的“青年”。
“青年”:.......
“噗!”
“青年”身后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喷笑出声。
“青年”转头幽幽看着他。
时景轻咳一声,扇子“啪”的一下打开,道:
“都是来给姑娘们花钱的,是男是女又如何?
还有,我可以保证她不是来捉奸的,就是好奇青楼长什么样,想进去看看。”
闻言,龟公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哟~痨病鬼也想逛青楼啊?
怎么着?是想将我们的姑娘和客人都传染了?
还你保证,你保证个屁!
滚滚滚,我们烟雨楼不接待病鬼和女人!”
时景脸上的笑消失了。
“沈大小姐”眸中却溢出了笑意。
“笑屁!都被赶了还笑!”
时景气呼呼的扇着折扇转身就走。
“沈大小姐”慢悠悠跟在后面。
转进一条小巷子,夜寒雁鬼鬼祟祟在那招手。
“怎么样?这么快就查到消息了?”
时景:“他们不招待女人。”
“沈大小姐”:“他们不招待痨病鬼。”
夜寒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结道:
“所以你们俩连门都没进去?”
时景:“可以这么说。”
夜寒雁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人:
“都说了让你们乔装打扮一下,非是不听。”
时景低头欣赏扇面:他本来就是易了容的,卸妆很麻烦的。
“沈大小姐”抬头看星星:女子的底子在这了,他能怎么易?给她表演个大变活人嘛?
夜寒雁无语的看着两人心虚的表情:“走,这次听我的,我给你们易个容,保证他们看不出来。”
时景:“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来吧,给我空屋子,再给我准备桶洗澡水就行。”
“也行。”
夜寒雁转头看向“沈大小姐”:“汐月,那我帮你。”
“沈大小姐”:其实他也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就你那手艺......算了,我也自己来吧!”
说完,“沈大小姐”不给夜寒雁反应的时间,拉上时景就跑了。
“沈汐月!你什么意思!老娘的手艺怎么了?!
你别跑,把话说清楚。”
热闹了一会儿的小巷子再次恢复安静。
一个时辰后,时景和容衍再次来到了烟雨楼。
还是同一个龟公,一看见他们就双眼发亮。
瞧瞧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行头,再看看丰神俊朗的长相,肯定出身不凡。
“两位客官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吗?”
时景斜眼看他:“怎么?第一次来的客人还不接待了?要不我走?”
“怎么会?都是小人不会说话,让客人误会了。”
龟公说着“啪啪”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才继续赔笑道:
“小人的意思是,两位若是第一次来,小人给您介绍下我们烟雨楼的姑娘。”
时景挑剔的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行,你介绍吧。”
“哎!好嘞,两位里面请。要说我们烟雨楼里的姑娘啊,各个都有拿手的才艺......”
龟公一边领着两人往里走,一边介绍着。
等把他们引到包厢,已经介绍到马上就要到来的花魁争夺赛了。
“......我们烟雨楼每年都要举办一次花魁大赛,赢得花魁的姑娘,不仅可以自己挑选客人,还将获得赎身的机会。
所以,每年,姑娘们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比赛也激烈好看的很。
两人客人若是不着急,可以等看完花魁大赛再走,保证您二位不虚此行!”
时景自进了包厢后,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在到处转悠。
一会儿摆弄下架子上的摆件,一会儿看看墙上挂的字画。
这会儿已经打开了包厢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看向楼下的大厅。
容衍看他一眼,在桌边坐下,接过龟公递过来的一杯茶,问道:
“不知花魁人选都有谁?今晚可能见到?”
龟公:“目前,公认最有可能夺魁的姑娘有四、三位,分别是雪薇、思雨、清漓三位姑娘。
雪薇姑娘明艳热情,思雨姑娘婉约文静,清漓姑娘清冷出尘,各有各的特点。
花魁大赛前,她们每晚都有一场表演,以便让新来的客人了解她们。
算算时间,也快了,二位可要叫几位姑娘先陪着?”
“要要要!”
时景声音里透着兴奋:“给我们找几个干净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懂,客人您放心,小人这就去安排,包您满意!”
龟公笑着弓腰后退到门外,然后轻轻将房门关上了。
时景坐到桌边,端起另一杯茶嗅了嗅,确定没加料才轻啜了一口。
茶一入口,他诧异的一挑眉:
“这茶不便宜啊......你银子带够了吗?”
容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不会将你留下来卖笑还债的。”
时景看着他似笑非笑:“我觉得你卖笑应该比我赚的快。”
他们两人虽然没有商量,但不约而同的没有用真容。
现在还是顶着一张假脸。
容衍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话?”
时景闻弦音知雅意:“你是说,他说原本的花魁人选有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