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庄高贵的天上仙,眼波流转间,迅速变为引人堕落的魔女。
魔女红唇轻启,似情人间的爱语般,轻柔又暧昧。
霎时,圆台下的人眼睛都直了。
双目中只有那曼妙的身影,两耳边是酥酥麻麻的软语。
时景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将忽然出现的恍惚感压下。
心下不由一紧,他虽然没有吸入那些粉末。
但皮肤却不小心接触了许多。
仅仅是接触就有这么大药效,可想而知,那些吸入或吃入的人会怎么样。
“你愿意吗?~~~愿意吗?~~~愿意吗?~~~”
耳边忽而想起女子蛊惑甜腻的声音。
愿意什么?
时景一边装着“瘾君子,一边心中猜测。
难道是他刚刚走神,错过重要信息了?
他传音问容衍,容衍也回以他一个茫然的眼神。
转头看向玄夜,发现他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他瞳孔更加幽深,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是散的。
嘴角诡异的翘起又被强行压下。
就好像在强忍兴奋一般。
时景有些诧异。
在他的认识中,玄夜是个很谨慎的人,比容衍更加谨慎。
没想到他竟然会中招?!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景更诧异了。
他竟然在看月白?
而月白则兴致勃勃的在看着周围人的千姿百态。
鬼哭狼嚎的,手舞足蹈的,仰天大笑的,追着人要抱抱的,噘着嘴要亲亲的,撅屁股蹲地上cos鸵鸟的,还有蹲墙角装蘑菇的......
不一而足。
忽而,一个人满脸痴迷的向高台走去,只是他脚步踉跄,撞上了月白的半边身子。
猝不及防间,月白被撞了一个趔趄, 朝地上摔去。
在月白被撞的一瞬间,时景发现玄夜的表情变了。
充满杀意的狰狞!
不好!
时景来不及多想一把按住了玄夜的肩膀。
行动受阻,眼睁睁看着月白面朝下摔了个大的,玄夜猛的转头,不善的看着时景。
时景面无表情,垂在袖子里的手腕一翻,一枚金针便出现在他指尖。
在玄夜要动手反抗的时候,金光一闪,那枚银针便消失在了他后脖颈上的一处穴位。
玄夜行动一顿,然后眼睛缓缓闭上,身体向后仰倒。
容衍稳稳将他接住,看向时景问道:
“他没事吧?”
“重要了,我给他扎了一针,但愿能阻止这药继续侵蚀他的大脑。”
时景说完,视线转到玄夜的脸上,然后又转到月白脸上。
这两人......
月白本来龇着大牙在乐,这一下被撞倒,大牙来不及收回去,结结实实撞到了地面上,啃了一口泥。
“呸呸呸!”
吐了几口泥,月白气呼呼的爬起来,攥着拳头就去追将他撞倒的人。
“你等等,撞了人连声抱歉都没有就想走?”
月白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然后一使劲,那人回过半边身子,露出一张狂热燥红的脸。
瞳孔散乱,里面是令人心悸的极度兴奋的光。
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涎水无意识的从嘴角流下,拉出长长一条.....
“咦~”
月白嫌弃的皱眉,猛的收回手,猛退几步。
这人怎么回事?
几步路而已,他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那人却仿佛看见猎物的野兽般,鼻孔张大,快速翕动,喷出两道灼热的气息,嘴里喊道:“美人,美人,快来给我抱抱!”
说着,他竟然完全转过身,朝月白扑去。
月白:......
“大哥,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美人!”
月白灵活的一扭身子,躲开了那人的熊抱。
心里不断吐槽着,他这次来可是也易了容的。
时氏独门手艺,保证一张“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大众的不能再大众。
就这竟然还被人惦记上了?
难不成,他看出了他的内秀。
那人却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继续朝月白扑来。
时景解决完玄夜,一抬头就看见,月白跟一个深情癫狂的男人在表演“秦王绕柱走”。
红灵则坐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嘿嘿笑出声。
时景叹口气,走上前,不着痕迹的在那人身上戳了一针。
瞬间,那人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僵住不动了。
时景示意月白赶紧走。
月白心有余悸的一路跑到容衍和玄夜身后,才探出一个小脑袋。
时景等人走后,才将金针收了回来。
那人神志似乎恢复了些许,在那不断拍着脑袋。
只不过没拍一会儿,就又恢复成之前的状态了。
时景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药药性这般厉害吗?
放眼看去,高台之上,蛊惑人心的乐曲还在演奏着,妖冶诱人的舞蹈也还在继续。
而高台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已癫狂。
月白转身走到容衍身边,道:“
所有人都疯,我们冷静正常的就太过显眼了,拿出你的演技来,表演的时候到了!”
狂、燥、热!
整个客厅狂魔乱舞。
狂欢持续了很久,日暮西山的时候。
大部分人体力近乎消耗殆尽,只是神经上的兴奋还没退却,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不协调的扭动。
就像是丧尸。
时景一边扭曲的晃着身子,一边用眼神扫视四周。
玄夜趴在自己的桌案上,仍在昏迷中。
月白和红灵两个人来疯,蹦跶够了后,也都安静下来。
一个翘着二郎腿躺在桌子上,手在空中抓小人。
另一个则躺在桌案下面,抱着桌子腿呼呼睡得正香。
“有人来了。”
一直在他身后晃悠的容衍忽而撞了一下他的后背,传音道。
时景转头,就见一队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正从门口鱼贯而入。
他们目标明确,将离开座位发疯的人一个个提溜回自己的座位。
随后,手指在肩头轻轻一点,那些人就再也跳不起来。
只能僵直的坐在座位上。
时景并没有离开座位多远,闹腾的也不是很厉害。
黑袍人一来拉,他就顺从的坐到位子上。
肩头一麻,他就不晃了。
呼......
终于能停一停了,装疯其实也挺累的。
微微转头,就见容衍已经提前将昏迷的玄夜弄到他自己位子上趴好了。
一个黑袍人走到玄夜身边,伸出手指在他脖颈处探了探,见还活着,就随手在他肩头点了一下。
还挺谨慎,时景心想。
而且,这身打扮,怎么总感觉有几分眼熟呢?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