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惭愧!”
方琛的语气一下让轻松的环境变得压抑起来,众人好似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封都卫,点睛潭那边,下午又有两人去了九重霄……我们已经出手施救了,但……”
方琛沉重的语气带着沉重的话慢慢道出。
方琛知道这千户村,人多事多。
但在这一天之内,早上走了两个,下午又走了两个,实在是有点让人难受。
不过方琛不知道,其实真正前往九重霄的人根本不是他见到了那四个人,赖柴一行人都消失了,被带过来的乞丐也消失了。
这笔账,封昭只是没有摆出来算罢了!
“方大人不必难过,你为我们千户村尽心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生死有命,九重霄要收的人,对谁都是没办法的事。”
“只能祝愿逝者,前往九重霄后,永享清福!”
宾客们很快就接下了方琛说出口的话,并且把沉重的事情转到了享福上面……
“误会误会!原来是二位啊,是我啊。招呼你们的那个伙计,小的家就住附近,你们为什么这么要这样对我?”
正在谈话的可不只是千秋楼内,被燕六抓获的伙计这时也是毫不犹豫就回答着,他说出了一个看似轻松的借口来摆脱跟踪的事实。
“哦!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燕六已经不相信他了,他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
“我家…我自己回去便可!家中老母身体不好,不便待客,请二位不要为难我啊。千秋楼内,大家还在等你们入席呢!”
伙计这时也是在强撑着回答,就算识破又如何,只要不认就成!
燕六这时就像抓住了一个贼一样,一般情况下都是被别人抓住后死不认账,但现在飞贼本贼也尝到了这番滋味。
不过死不认账可不行,有的人吃这套,而有的人不吃这套。
不吃这套的人,接下来就会选择动手了!
燕六握紧了拳头,就要朝着那个人身上打去,可惜被陈三阻止了。
陈三觉得当下还是不要再惹是非比较好了,冥冥之中好像已经惹了很多事情了!他就算是跟踪又何妨,只要揪出来后不再被跟上就行!
况且一切都还没点破,还存在回旋的余地。
燕六这时想的却复杂的多,他认为肯定是自己白天打标记时,就被这伙计给看到了,事后他们又去动了标记处!
现在自己的壁虎兄弟已经遭遇毒手,剩下的兄弟还没有出来,他想知道是为什么?是谁要动飞贼!
哪怕答案其实挺明显的了,千户村中能动飞贼的人不多,有实力动的人也就全在方琛那一桌里了。
只是原因呢?
蒙面人来害陈三,都有一个原因。
就是陈三送贾老爷时发现他是疑似被害的证据,那突然搞飞贼的原因……
燕六这一拳没有打下去,但他好像也根据陈三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当晚留下的燕子标记吗!
这贾公子……不单单要害陈三,现在还要动飞贼吗?
只是因为撞破了他的秘密?
他能召集千户村这么庞大的势力吗?
为什么这些人都愿意帮一个隔壁村的公子啊!
他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这个野兽啊,还是得请各位多加防范!千户村是人多,但近期去九重霄的人已经够多了!”
方琛这时已经将一系列的情况都给在座的人讲清楚了。
方琛本以为大家会追问一些问题呢,结果大家只是听着,却没有一个人提问。
“哈哈哈,要我说这野兽啊。还是比不了人的!但多谢方大人专门跑过来通知一趟啊。”
封昭的态度不是很明确,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重视这件事情。百家村都已经开始设防了!
大家也都随着封昭的话语,开始举杯敬方琛。
方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要说他们尊重自己吧,感觉讲正事的时候,没人听。要说他们不尊重自己吧,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还亲自摆了满满一桌……
方琛犹豫着就喝完了酒,但他还是继续讲道:
“对了,不知道赖柴他们回千户村没有,唉……他在百家村中失手把自己的跟班给当众打死了!”
“本官去收的尸体,他还叫着只有陆千户能审判他。既然来了,这个情况我还是得给你们说一声。”
封昭听完后,嘴角却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关于赖柴人在哪?他还想问方琛呢!
没想到方大人倒是先问起来了啊!
“他是吃了豹子胆!敢在百家村撒野!方大人请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封昭本人没有说话,一旁的宾客已经像是发火了一样说道。
方琛对这个反应很满意,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困惑感。他们像是在迎合自己,因为很多细节他们都不问啊!
“唉……说到这,其实百家村的贾老是一个大善人。在我们村的风评也很好,只是走的太突然了。我们来不及亲自去送他……”
“是啊,方大人在场吧……老爷他走的是否安详啊?”
方琛这时还在思考他们不问问题时,这问题就一下出来了,结果不是问野兽,也不是问赖柴具体打死了哪个跟班。而是问起了贾老爷?
方琛心里装着很多答案和细节,甚至想跟这桌人好好讲讲黑熊和野狗的事情,顺便讲讲这个所谓活尸症的疾病呢。
没想到冷不丁居然问到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上面!
方琛直接有点错愕在了原地,他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但在座的众人都把目光紧紧盯到了他身上,他们希望方大人能表个态。
这贾公子能不能完美继承那么大家业,好继续结交千户村的这群朋友,可就看方琛是什么态度了。
那位大公子回来,可是会争会抢的!
这件事情放平时,方琛其实很快也能想通也能想到的。
但最近事情太多了,他还真就忽略了贾府还有个大公子,他的态度还是未知的!
现在他也开始回想起那天的细节了,他本来只想着这种大府中的事情,自己根本管不了……但这桌人就是问了……那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