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他们一走,莞春草就迫不及待把许慕余推回家。
进了家门,这一回真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了。
莞春草也不用再夹什么乡音,虽然她的乡音夹得还没她刚来的那两天夹得严重,但总归还是能正常说话得好。
不止乡音不用夹了,连对待许慕余都不用记着要躲着人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回了房房门都没关上就让许慕余脱了衣服。
“去,先把你衣服脱了。”
莞春草把许慕余推进房间就先去她的蛇皮袋里翻找,还让许慕余先脱了衣服。
许慕余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松松垮垮的衬衫,是该要换下来,可她的话未免有点不大对劲,什么叫先脱了?
说的好像要、怎么着一样。
他坐着没动。
莞春草从蛇皮袋里翻出了身衣服,站起来看见许慕余什么也没做,她走过去手就直接放进他衣服里摸到那片胸膛上,还拧了一把说:“这件太浪,换身。”
许慕余浑身一震。
再往下点就是他的胸,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过没来得及计较,她就已经转身进了浴室,还给他留了句话:“出门不准穿这么骚,我不喜欢。”
什么、什么浪!什么、怎么就骚?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许慕余好端端的脸又给气红了。
这些词怎么会用在他身上!
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怎么会用在他一个、一个男人身上。
他不是说应该用在女人身上,可用在他一个男人身上,不对,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行吧!
她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再说了谁出门会穿成这样?
出门……
许慕余刚升起来的火气又断掉了。
她刚才说了出门?
莞春草窸窸窣窣地在浴室里换衣服,换好了就出来了,边整理身上的短袖边嫌弃自己的身材说:“胸大就是不适合穿短袖,太显胖了,我这么苗条光剩腰的腰精,上半身都壮得跟那国外的伐木工似的。”
“啧,还不如换件紧身的算了,显瘦又给你饱饱眼福,让你看看你娶了个身材多好多性感的老婆。”
她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没听见许慕余出声,顺带扭头一看,就看见许慕余还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地。
“我没给你找衣服你还不会找了?”
莞春草扎好高马尾,转头就去衣柜里给他找衣服,还念叨他:“懒死你得了,找个衣服能有多难,转个身就找着了,也不愿意动一下。”
衣柜里的衣服实在不多,莞春草就只能找到件衬衫给他。
这件新的衬衫除了领口处那几颗扣子没崩,和他身上穿的这件没什么两样,颜色样式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旧一样的薄,实在没什么可换的。
但莞春草还是要给他换。
她把他推到床边,她自己坐在床上面对面给他换,说:“在家这么穿也就算了,在外面就别穿那么露了,好歹你结了婚,得守点德。”
许慕余坐在轮椅依旧没有动,就连莞春草伸手去帮他解扣子他都拒绝,只一双眼瞪她:“不用!”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斗嘴,看你小气的,还瞪我。”
莞春草被瞪还笑起来了,笑得不怀好意,笑得像个下流胚子。
在许慕余还没反应的时候,她忽地就把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放肆地在那片胸膛上摸,来回摸,又摸又揪。
每一寸皮肤都没放过,每一块地方都蹭过,手法又缠绵又下流。
摸得许慕余脸色变了,拧得他起了层汗,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动,她还能安然地用另一只手把他肩上的衣服往下拉。
戏弄地一扯,肩上的衣服就滑落到手肘,她盯着他的锁骨眯着眼睛笑:“怎么着,不让换衣服,是不是打算穿这身勾引我啊。”
“也行,那就趁刘妈刚回去,家里没人,咱们好好玩一玩。”
她指尖一勾把他一拉近,双腿就夹住他轮椅上的腿不让他走,笑容越来越露骨:“就是坐轮椅也有很多玩法,你想怎么玩啊~老公~”
无用的双腿被紧紧钳住,许慕余就是想挣脱也不可能,更何况她说的这些话让他不知该怎么应对,他怔怔地看着她,全身通透的红,满脸的羞耻。
许慕余羞耻得睫毛都颤了几颤,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脸红得不能更红了,哪怕他在尽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保持冷峻的脸。
可忍得并不是很好,反倒有了点高岭之花即将被摘下的可怜。
莞春草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他整张脸上,落在他的睫毛上,落在他的唇上。
脸上的戏谑少了些,她抬起手,穿过许慕余的胸膛,勾着他的脖子,上半身往前倾,向他靠近。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莞春草都逼近在眼前,许慕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被莞春草扑过来的滚烫气息烫得短暂失了神,还是因为他的脖子被勾住了,腿也被夹住了,根本不能脱逃。
莞春草渐渐靠近许慕余,近到她的眼里都是他,近到她都能听见他过快的心跳声。
那怦怦紧张跳动的心脏可比他本人还要诚实,莞春草轻轻抬起眼,双唇几乎快要贴到他的唇角:“你要再不说你闹什么我就真的亲上来了。”
许慕余猛然惊醒,双手正准备推开莞春草,被莞春草准确无误地扣住给摁在轮椅上,她几乎跨坐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胁他:“快说,再不说我真的要亲下来了,还是法式舌吻那种。”
许慕余被摁在轮椅上,就只能仰着头看她,看到不止是脸还有最重要的嘴唇,她的唇。
他不认为她真的会亲下来,可是他们真的离得太近了,近到他躲不掉她的人她的强势。
“我、没必要出去……”
许慕余说完就侧过头。很小心,怕真的会碰到她、和她的唇。
他微微侧过头,莞春草就只能看见他发烫的耳朵,和那饱满又柔软的耳垂。
她盯着那红得快滴血的耳垂,盯了好一会,确认那只耳垂真的不能更红了,她才匆匆收起自己的眼神,从他身上起来。
一起来,她转头就去拿床上的衬衫抖了抖,说:“你早那么说不就好了,非让我这么逗你你才肯说,真是。”
说着,她还刻意用软绵绵的拳头捶他胸口一下嗔道:“家里没人了就想跟我来点情趣,真是讨厌,这么猴急,人家是你老婆还能不从了你吗讨厌~”
他什么时候那样了!
许慕余又猛地回过头来,惊愕地看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刚看过来莞春草就恢复正经了,她一本正经地抖开手上的衣服,一脸正经地问他:“天太热不想出去?还是纯粹不想出门?你多久没出过门了?”
变脸变得不能更快!许慕余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就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许慕余没说,莞春草就继续问:“你上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许慕余这回跟上了她的节奏,可依然沉默。
莞春草没再管手上的衬衫,这回轮到她震惊地看着许慕余了,她顿了顿才说:“该、该不会是咱俩领证那次吧?”
许慕余依然沉默,也稍稍移开了眼。
“还真是啊!”
莞春草真是挺震惊,他们俩领证那会到现在都多久了,也甭管多久,这世道谁能超过三天不出家门,不去接触外面的人类不去接触外头的新鲜事物啊?
她站起来,摸着下巴做深思状来回打量许慕余,要看看他到底什么毛病,她说:“你怎么会不出门?”
还需要问吗,答案不就在眼前。
许慕余彻底移开眼,双手也不自觉地放在膝盖上。
为什么不出门,还能因为什么,他残废的双腿不就说明一切。
“原来是这样。”
莞春草放开摸下巴的手又坐回床上了,她拿起那件衬衫接着抖说:“原来你还是个宅男,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你在外招蜂引蝶,我会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