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莞春草久久地看着许慕余,久到连她自己也忘了时间。
她的眼里只能看得见许慕余这张认真的脸。
他那么认真,那么肯定,半点不退让。
很凶。
她不禁抬手抚上这张脸:“我知道了。”
她说:“我知道了。”
得到她明确的回答,许慕余心底里的什么东西才放松了一些。
他抓住那只手,一拉,把她拉进怀里:“在我身边多留一会吧。”
莞春草也回抱了他,在他肩上笑问:“多久呢?”
许慕余不知道:“很久,很久。”
莞春草又在他肩上笑起来:“久到你死了我死了?”
这个回答很好。
许慕余点了头:“嗯。”
点完头肩上又传来嗤嗤的几声笑:“还好我们领了证,除非我们离婚,不然可不就是你死了我死了我们再一起死了那么久。”
“那也很好。”
许慕余觉得那也很好:“很好。”
感觉到他的认真,莞春草埋在他的肩头没再笑了,也没再说话,她放心地依靠在他的肩上。
很放心。
两人又抱了会,抱到实在不想分开。
要不是酒瓶外壁的水珠滴落在脚边,他们还想不起酒还没喝两口。
这回,莞春草没让许慕余再回他那边的躺椅上,就让他留在轮椅上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喝酒。
再喝了几口酒,还是没感觉到醉意,莞春草觉得是不是喝了假酒:“果然我们还是要喝啤酒吗?”
啤酒许慕余在喝,他自己拿上来的自己喝上了:“要喝喝看吗。”
莞春草还能听不出他话里的不准:“还是算了,我喝我手上的苏打酒就好。”
“对了老公,你刚才在想什么?”
许慕余什么时候想什么了:“嗯?”
“就是你刚才从楼下上来,刚来我身边的时候,除了想把我留在你身边,”
莞春草看出他好像还在想什么:“你还在想什么?”
“也没想什么。”
许慕余如实答。
答完又喝了一口啤酒:“在想你。”
“想我干什么,我就在这呢。”
莞春草觉得他怪好笑的:“你看我就没想你,咱们都在这,有什么可想的。”
许慕余拿着酒杯:“在想你以后跟我在一起的生活。”
家里的装修装好了,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从楼上搬回楼下。
搬回楼下,他们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这还不好说。
许慕余这么深思熟虑,倒显得莞春草没心没肺了。
她说:“那你都想了什么?”
许慕余嘴边的啤酒喝进去一口:“在想,我们每天一起买菜,做饭的情景。”
“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电视,每天都这么度日。”
“偶尔还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
“要是我的腿好了些,我们还能去更远的地方。”
莞春草跟着说:“我们将来还可以一起去旅游。”
“我们去吃一些美食,去看一些没看过的风景。”
许慕余笑说:“我的腿更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去看看大海去看看草原。”
他们渐渐放松下来,莞春草靠回躺椅上,还说:“我们以后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我们一起去旅游一起去吃美食,还可以天天在家什么也不干。”
许慕余也坐在轮椅上再一起看向夜空:“一定会有数不清的事等着我们去遇见,如果我的腿允许。”
“你的腿怎么不允许了,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莞春草举着酒杯说:“咱们会一年比一年老,这样做过的事也一年比一年多。将来不只是去旅游去吃好吃的,看海看大草原啊,这些都不在话下。我们还可以生儿育女,做更多我们想做的事。”
许慕余倒没想过:“生儿育女?”
“啊,可不是,到时候我们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
莞春草说:“咱们可以做的事多了去了。”
许慕余有些犹豫:“我们,怎么生?”
“什么怎么生,就这么生啊。”
莞春草一口喝下酒杯里的酒:“你的那个放进我的那个来,咱们再那个什么一下,上头了就再一下,你来我往的,混合混合,然后等到它们一结合,不就能生了。”
“……”
“……”
空气安静了那么两秒。
又静了两秒。
莞春草尴尬地一拳打在许慕余的胳膊上:“接话啊……”
她就是话赶话的赶到这了,他接话啊!
许慕余也尴尬:“我……不知道说什么……”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了。
尴尬也蔓延开来。
直至把人都淹没。
“那个什么,天凉了我们回房吧。”
“是啊天快亮了,我们是该睡觉了。”
两个空酒杯被匆匆丢下,桌上只剩两声尴尬的空响,酒杯的主人已经快步回房了。
莞春草推着许慕余,许慕余坐在轮椅上,从阳台回到房间。
进了房间,到现在躺在床上,两人还是尴尬地保持着距离。
生怕靠近一点,就能想起刚刚尴尬的对话。
他们尴尬得连灯也没关。
灯没关,更能看得到对方了。
对方的呼吸也变得那么清晰了。
许慕余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僵硬得一动不敢动,耳朵是热的,脑子里都是莞春草刚才说的话。
莞春草躺在许慕余身边同样的僵硬,想起刚才无意说出口的话,更觉脸红。
他们僵硬得都快跟床板一样硬,快跟床组成一体了。
说句话吧。
不说话更尴尬了。
哪怕是看对方一眼,说一声刚才的都是误会。
都是他们说错了他们听错了,他们也不会那样,都是误会。
说开了就好了。
说他们不会那样。
“亭亭……”
“老公……”
两人同时转向对方。
刚对视上,什么从两人之间蹿过。
下一秒,许慕余已经拉起莞春草,莞春草也爬起越到许慕余身上。
枕头歪了,被子掉了,他们迫切地想要脱掉许慕余身上的睡衣。
许慕余扯开身上的睡衣,几颗扣子歪歪扭扭地崩掉了,露出大片胸膛后他便去撕莞春草的睡衣。
莞春草配合地弯下腰让他解开自己的睡衣,她摸着许慕余的胸膛,手搭在他的肩上,喘息着:“老公……”
许慕余不知什么时候撑着床坐了起来,他一把撕开了莞春草的睡衣,露出了大片肩头。
肩头一露出,他便顺着莞春草的锁骨啃咬上去,手也沿着莞春草的睡衣下钻进去。
他贪婪地摸着她的纤腰,又掐又揉,惹得怀里的人软了些,他才继续啃咬下去。
莞春草坐在许慕余腿上,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身体早软了。
她跟着许慕余的啃咬向后仰起脖子:“老公……”
要不是许慕余搂着她,她就要掉下去。
许慕余急躁地啃咬她的脖子啃咬她的锁骨,手抚过她的后背摸到了她的内衣扣,他咬着她的肩头回应她:“亭亭……”
莞春草的睡衣褪到了臂弯处,只觉又麻又热,她搂着许慕余仰着头忍着:“老公……”
许慕余也在忍,他收起牙尖强忍着不咬破她脖子上那块嫩皮,贪婪地吮咬过她肩上、锁骨上。
他喘着粗气,单手还在后头焦急地解开她的扣子。
这种急这种躁就像熊熊燃起的一把火,烧的不止一个,莞春草抱着许慕余,手抓在他的肩上要撑不住了:“老公……老公……”
“亭、亭……”许慕余搂紧了她,咬住她的耳朵,另只手还在她腰上贪婪地掐,可是好像越急她背后的扣子越无法解开。
莞春草完全软了,软绵绵的手努力撑着,还跟着向后去抓着许慕余的手一起解。
两只滚烫的手抓在一起,火烧得更旺,烧得人身上只剩下干只剩下燥。
越燥越急,越急越燥。
“噗……”
“噗哧……”
终是没能忍住,两人一起倒回床上。
就是倒回床上,内衣的扣子也没能解开。
两只叠在一起的手也还叠在一起。
“噗,哈哈哈……”
莞春草咬上许慕余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颈里笑。
许慕余被咬疼了也还掐着莞春草的细腰在笑:“哈哈哈哈哈……”
太傻了,都到了这一步,居然会因为解不开扣子而停止。
真的太傻了。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笑得脸麻了,他们才把手收回来。
莞春草还躺在许慕余身上没动,她靠在他的肩颈里仰头对他笑:“下次吧,等我们回到楼下。”
许慕余搂得人从来没这么紧过,他撩起她耳边的发,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指尖碾着她的唇,碾红了,才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在我们的房间。”
说完,两人又搂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