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说话没点遮拦!”
莞妈的巴掌在半空挥舞了好几下,就是没有一下落在莞春草身上。
半秒后莞妈放下手,又睁开眼问莞春草:“他,真亲你嘴了?”
“亲得那叫一个热情似火!”
莞春草给她看嘴上的破皮:“看看这,都是他咬的。”
“你个没羞没臊的。”
莞妈往她唇上瞟了一眼就收回:“当别人的面可不准那么说。”
话是这么说的,脸上一直带着欣慰的笑。
看到莞妈笑了,莞春草也就放心站起来:“你别笑得太早,我们目前还在亲嘴阶段,你要想抱孙子还早着呢。”
莞妈差点一枕头给她砸过来:“你是不是想等我死了你再要孩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莞春草端着水盆走得十分稳当:“他还年轻,急什么要孩子。你的命也还很长,更不急了。”
“不孝女!你不如等我二婚了你再生!”
“要二婚也是我二婚,我年轻我扛得住。你扛得住,我也给你匀一个。”
“不孝女!要匀也是匀两个!”
“我孝顺,我给我爸也匀两个。”
“你要气死我!”
“再气也是你女儿。”
莞春草端着水盆一屁股顶上门,隔绝掉了莞妈气红的脸。
莞爸也看到了莞妈的脸,就接过莞春草手里的水盆:“也就是看到你,你妈的气色才会好。”
莞落耳朵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也听见了:“就说了让你们早点把我姐叫回来!”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洗你的锅!”
莞爸让莞落好好洗锅:“洗完了就可以跟你姐去吃糖了,我昨天去集上买的。”
外头很响亮地应了声:“好嘞!”
莞春草跟着莞爸一块去倒水:“我回来我妈高兴,那爸爸你高不高兴?想不想我这个女儿?”
莞爸常年劳作晒得黝黑的脸红了点:“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胡说,快去洗手早点休息。”
莞春草就跟着他:“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你还不想我?”
莞爸把水倒了:“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莞春草立即不乐意了:“爸爸你泼水是不是那个意思?”
莞爸手里的盆都想甩了:“爸不是那个意思乖乖!爸就是倒个水,你回家爸怎么会不高兴!”
莞春草把脑袋往莞爸手底下放:“我就知道我爸爸最疼我。”
“胡闹。”
这么说,常年板起脸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微笑里还夹着心疼:“我乖乖在别人家也不知道过得习不习惯,要是不习惯到时候爸接你回来。”
“你女婿好着呢。”
莞春草又是笑眯眯的:“他就跟我爸爸一样特别勇敢,特别强壮,特别勤劳,也特别疼老婆。”
黝黑的老脸又是一红:“就你爱闹。”
“那我这么久回来你见到我开不开心?”
莞春草问他:“我妈我妹都开心,你开不开心?”
莞爸被闹得无可奈何,他和莞妈一样慈爱地拍拍她的脑袋:“我乖乖回来爸爸当然开心。”
“开心就好。”
莞春草往外边走去:“开心了我就在家待着不回去了。”
“你这个姑娘!”
莞爸又板起脸:“这种话不能乱讲!结了婚人就该稳重点,婚姻不是儿戏,要好好过日子。”
“两个人过日子,就不要随随便便把离婚挂在嘴边,对待婚姻要负责、认真,要承担起婚姻的责任。”
话说完,怕说重了,伤到莞春草的心。
莞爸转身又回屋里,悄悄给她带来纸包的一袋酥饼:“你背着你妹妹,赶快吃,别让她看见,她贪嘴好吃,让她看见了一块都不给你留。”
“谢谢爸爸~”
莞春草接过酥饼就跑了,嬉皮笑脸的哪有一点被重话伤到的样子。
嫁了人,这性子也一点没变。
莞爸无奈地摇头后,心里又放松下来。
好在是没吃苦,这活泼的性子才没被磨掉。
莞春草得了酥饼就去找莞落。
莞落还在洗锅,看见她来了,也看见她手上的酥饼,她眼睛都亮了:“姐这是什么?”
莞春草让她小点声:“这是爸买的,让我看见偷来的,你吃一块试试看好不好吃。”
“姐你喂我。”
莞落手上都是泡沫,就张大嘴巴:“我要吃最好吃的那块。”
打开油纸包,莞春草真的认真挑出一块最完美的酥饼递到她嘴边。
莞落咬了一口,莞春草才把她咬过的饼放嘴里。
两姐妹一块站在洗碗池边吃着同一块饼,吃得咔咔响。
莞落吃了一嘴的碎末:“爸从哪买的这么酥的饼,跟吃板砖似的。”
莞春草也觉得天灵盖都吃得疏通了:“也不知道在哪个集上买来的,大概还要放个两天回回油。”
“难怪吃得这么硬。”
莞落舔舔上牙膛:“姐你下次偷点好吃的,都黏我上牙膛了。”
“看爸下回买什么。”
莞春草拍拍手,把剩下的重新包起来:“洗完了吗,没洗完你放着我来洗。”
每次莞春草得到什么好吃都要来找莞落一块吃完,莞落怎么舍得她再干活:“就两个锅,快洗完了,你别下手了,去去去,你先去休息。”
莞春草把那包酥饼放一边,拿起一个锅就一起刷了起来。
莞落说不了她,就只能让她干了。
反正每次让她休息,她从来就没休息过,都是一块干完活才一起休息,改不了的。
一起洗完锅,打扫完卫生,莞落就被莞春草赶去洗澡了。
趁莞落去洗澡的时间,莞春草也打开她的行李箱找找换洗的衣服。
一打开,才发现行李箱搬来搬去的里面竟然没乱,还整整齐齐地保持着当时刚整理好的模样。
莞春草看得有些出神。
许慕余把她贴身的衣服都分类装在不同的袋子里,袋子上还贴上了标签说明是什么衣服。
护肤品的盒子还额外缠了两圈减震的泡沫。
鞋子也用隔尘袋装着。
就连可能会用上的卫生巾也给她准备了。
整理得那么好,那么在意,现在却连声问候也没有。
莞春草出神了一会,又拿出手机,懒洋洋地躺到床上。
手机里什么新消息都没有,她和许慕余的对话,还停留在她落座吃饭前给他发的她到家的消息。
许慕余那边回了句“好”以后,就没有更多的消息发过来。
薄情的男人。
莞春草的手指在他们的对话框里往上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她把手机扔一边,暂时不想再管。
不想管,消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