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昕点头，明白她们的意思了。
    不过她没说要不要她们。
    而是问道：“母亲是真的自杀吗？”
    两人对视一眼，这次由阿新开口。
    “的确是自杀，不过也是被逼的。”
    “说说。”
    阿新见二夫人要追根究底。
    连在林泽面前都坚持自杀的回答，这会让阿新倒是愿意说了。
    只听她道：“夫人娘家的男人在京市那边发表了一些对旧制推崇的言论。
    一些冲动的学子对付不了那些男人们，就想把气撒在夫人娘家的姑娘们身上。
    夫人还算好的，她是比较硬气。
    但那些年轻的，不是被夫家打骂就是往死里打压，什么腌臜事都放到台面上来说了。
    说她们家的男人，都为他们找好了理由，都拿家里的女人开刀。”
    阿新说到这里，眼眶也有些湿润。
    后面阿越捂着嘴，已经哭出声来了。
    阿新洗了洗鼻子，继续说道：“夫人是用自己的死，为娘家的姑娘们，向她娘家的男人们宣战。
    也是让家里的姑娘们惊醒，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所以晚上的时候，她拿了绳子，把自己吊在娘家的大门口，以死反抗。”
    时昕：“......”
    这是林母那么刚烈的女子能做出的事。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社会。
    死，或许是林母对这个时代，最后的抗议。
    “母亲娘家的男人，有什么反应吗？”
    阿新冷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呢！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旧朝已经名存实亡，旧朝下的官员又还能蹦哒多久？”
    的确。
    阿新的猜测，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应验。
    “你们以后跟在我身边吧！
    我身边就两个小丫头，不是从小培养的，我娘家没那么厚的底蕴，也只是个小小商行。
    不过母亲突然把林家所有的庶务丢给我，我还有很多不懂，麻烦二位帮帮我。”
    “承蒙二少夫人不弃，我们两人一定肝脑涂地。”
    时昕：“......”
    这二人，不知能不能完全信任。
    但对于尽快接手林家的庶务，她们肯定能帮到自己。
    当天二人就收拾东西，去了双栖院。
    林母丧事完毕，时昕挺着个大肚子，在阿新、阿越两个林母留下来的帮手帮忙下，渐渐对林家的事，也上手了。
    就是林泽还没从母亲死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特别是他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去找林谦，想和他一起去外祖家问问，母亲为什么回一趟娘家就死了。
    林谦被林母阉了，到现在对林母都还耿耿于怀。
    要不是死者为大。
    他那个孝子都不想当。
    再说现在林母已经被埋葬，他现在是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
    成天和一些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
    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染上了烟瘾。
    现在外面内乱那么严重，烟管就是一大税收来源。
    烟管那种地方，就怕人不进去，进去染上了，就别想戒掉。
    林泽失望的把林谦从烟馆拖回来的时候，又惊动了林家族老。
    前些年，有官员硝烟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众人才知道，这种烟抽到最后，是会让人倾家荡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