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一梦千年
作者:叶落归渊   梦启东梁最新章节     
    一梦千年
    静室内,南山王掌心握着一枚玉质的小印,印章上面有朦胧的光辉扩散,正在与太子殿下联系着什么。
    当听到常山王打自己的小报告不成,自己‘失魂落魄‘的离去的时候,南山王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握住手中的印章,一缕神念传递而出,“呵呵,活该。”
    大殿内,秦重一脸恶趣味的收起了手中的印章,想到刚才常山王离去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露出了一抹笑意。
    回过神,秦重偏头看向一旁的空地,“长春宫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少年现在如何?”
    “回殿下,”空地上一阵扭曲,一缕极淡的身影隐约浮现而出,向着秦重躬身道,“隋缘被带到小箕山后便一直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昏迷不醒!”秦重轻声自语了一句,眼中隐隐闪过一抹疑惑,”难道是长春宫的那几个老家伙忍不住对他动手了?“
    想到之前南山王说过的隐在隋缘识海中的那一缕‘意’,秦重的嘴角微微上翘,”即便达不到分裂长春宫的目的,但以南山王所说,隋缘识海中的那一缕‘意’极为强悍,长春宫的那几个老家伙硬是要动手的话,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若是如此,浪费了这么一次机会虽然有些可惜,但这份收获还是让秦重有些满意的。
    “密切关注隋缘的情况,一有发现立即回报。”秦重冷声道。
    “是,”空旷的大殿内,之前开口之人应声领命,之后,整座大殿再次笼罩在了沉寂之中。
    与此同时,小箕山上,隋缘此时正躺在一处软榻上,之前沧海召来的那位名为奉英的女子却是端坐在房外连廊转角的小亭子内,手中握着一枚玉简,心神沉入其中,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有种不为所动的感觉。
    不说其他,单这种沉浸的态度便是世间修士少有的。
    对这一切,床榻上正处于昏迷中的隋缘自然都未可知,在长春宫前的广场上饮下聂千兵酒葫芦中的一口酒水后,隋缘先是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热流自丹田处升起,然后自己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恍惚间,隋缘柑橘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方天地,在那里,自己和顾清明几人联手,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将以南山王为首的闯入者尽数消灭,那一片天地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自己最终在顾清明和张昆元几人的撮合下与赵十二结为了夫妻,之后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隐居在鹿谷内,直至自己寿终正寝。
    然而在自己寿终正寝这一刻,天空忽然裂开,周围的一切都如同被卷入了龙卷风内一般,瞬间烟消云散,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长春宫内,成为了长春宫内的一个普通弟子,小心翼翼的修练,凭着师长和门中长老们的安排来回奔波,直至最终陨落在一只妖兽的口中。
    在自己落入妖兽口中的那一刻,隋缘周围的天地再次破碎,恍惚间,自己又成为了长春宫内的核心弟子,修为高绝,挥手间便可令山河变色,这时的自己周围簇拥着大片的追随者,想要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过去,身边的人就会立即为自己取来,整片天地似乎都在自己的手中,任凭自己予取予求,然而在自己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位修为高绝的强者,这人只不过向着自己挥了挥衣袖,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转眼间,自己又来到了一开始的平川城,在这里,自己仍旧是一个街头的小乞丐,每日里游荡在街头巷尾之间,承受着来往行人的白眼与街边商贩的驱赶,自己还要笑脸相迎,只为了能有一口让自己果腹的东西,让自己不至于饿死街头,冬日里,自己仍旧如同当年的老乞丐一样蜷缩在破庙里,身上只有一件破烂淡薄的衣裳,在纷纷雪夜里身体僵硬,犹如一条野狗般默默无声的死去。
    一幅幅画面在隋缘的脑海中闪过,即便是在昏迷中,隋缘的表情也是随着脑海中‘自己’的遭遇而变化,有时兴奋、有时得意、有时落寞,当看到再次成为一个街头乞丐的自己身形僵硬的蜷缩在破庙中的时候,隋缘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变冷,身上的温度在迅速的消失,一颗心就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海水中一般,周围一片黑暗,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都结束了吗?’隋缘心中念头闪过,轻叹一声,自己的意识也在慢慢的下坠,周围的黑暗缓缓的蔓延而来,将自己淹没。
    就在隋缘以为自己就要陨落的时候,丹田深处,那一颗幽碧色的种子微微动了动,一缕极细微的幽碧色在种子上面闪烁了一下,下一刻,隋缘感觉自己的周围漆黑的海水骤然波动了起来,一道朦胧的青碧光芒骤然从自己身体上扩散开来,瞬间便将周围的海水排开,温暖的感觉缓缓的从心底深处传来,隋缘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真好!‘再次感受到周围的温暖,隋缘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意识却是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沉之中。
    小箕山上,聂千兵横躺在一株碗口粗的树枝上,抬头看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一口酒,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在担心那少年?”一身白衣的沧海缓缓的浮现在聂千兵身上,目光扫过,轻声开口道。
    “我担心他?”聂千兵斜了沧海一眼,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我只是在担心酒没了,下次该去哪里找如此美酒呢!“
    沧海目光从聂千兵手中的酒葫芦上扫过,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身为沧海的师弟,对自己这位师兄的脾气他最是清楚,越是在意的事情却偏要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就如眼前,明明心中有些担忧那个刚刚带来的年轻人,却硬是要装出一副啥事都没有的模样,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实在是有些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