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铁门落下,我再一次,被关进了禁闭室,看着脚下最后一抹阳光消失,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我就那么静静地靠着墙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这里面一片漆黑,这次,我莫名其妙地被剥夺了自由,还有阳光。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刻了,我知道,今晚对于我来说,是个无比煎熬的时光,同样等待我的,还有后面,这漫长的日子。
你问我,孤独可怕吗,黑暗可怕我,那我只能告诉你,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自己能不能接受。
这些东西,一旦你撑过去了,等待你的,将会是麻木,当然,也许某个时刻,你会突然崩溃,然后嚎啕大哭,不停地叫喊着,求饶着。
希望狱警能够放你出来,但不好意思,他们对你的叫喊声非但没有同情,反而会更加厌恶,更加的看不起你。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嘲笑一声“呵,老子又他妈被关进来了,二叔啊二叔,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
我之所以我会说二叔,而不说成华全,那是因为,我知道这里面有监控,并且还能听到我说的话。
其实经历过上一次的禁闭室以后,我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不少,我不知道这次那个叫陈队长的,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但值得肯定的是,他一定会比上次那双厉眼更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上次那双厉眼的主人,到底是谁。
当然,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撑过去,活下去,不能让他们把我弄死了,尽管,他们也不敢把我弄死。
可这也说不准,如果那个叫陈队长的,是邓国兴派进来的人,那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陈家和邓国兴站在一起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暂时不会出事,毕竟陈家那边,还需要找到幕后真凶。
那个叫陈队长的,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开口的,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就是漫长的煎熬了。
这个禁闭室,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痛苦的,我也不例外,除了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那些高个子的,被关在这里面,估计只能跪着,或者一直靠着,双腿缩在一起,像我这种身高,那简直刚刚好。
我可以躺着,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想到这,我竟然忍不住笑了笑,但我笑着笑着,脸上又变得有些哀伤。
我想到了东星耀,从马涛的话中,我已经明白了许多,那个叫甘云阳的,才是幕后凶手,他把东星耀弄死了,自己篡位当三号监区的老大。
而且他和那个叫陈队长的勾结上了,不然下午那一战,根本毫无悬念,本来胜利的天平是倾倒我们这一方的。
那个叫甘云阳的,为了当大哥,还真是够阴狠的,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陈队长也不会答应甘云阳。
毕竟我是东星耀看重的目标,想平白无故对我下手,其他人同意,可东星耀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在监狱里,可不是像外面那么简单。
不然那个陈队长何必要搞这么一出呢,肯定是有目的的,想到东星耀,我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
这个大哥,对我真的太照顾了,虽然我性格的确很谨慎,但我根本就没发现,东星耀这样对我到底出于何种目的。
如果说,他对我没有任何目的,那我根本就不信,他毕竟是个大哥,我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有哪点值得他对我如此照顾的?
马涛和吴猛,两人打架比我还厉害,何必在我这个毛头小子身上下功夫,以至于因为我,而丢了性命。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即躺下身来,脱了外衣,枕着脑袋,就那么睡着了。
...
冷,深入骨髓的冷,半夜,我是被冷醒的,我伸手探到了那个洞口,果然,冷气是从那里输送进来的。
我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骂道:“草泥马的,老子倒要看看,你特么还有什么招。”
监控室的人,似乎听到我说的话了,没过一会,我感觉越来越冷了,而且这冷风明显加大了。
哎哟,他妈的,这可把我气着了,我抓着衣服,直接堵住了那个洞口,虽然不能塞进去,但堵在外面,明显好了很多。
我身上就穿了一件棉衣,穿在外面的大棉袄一直被我堵住了那个洞口,饶是如此,整个禁闭室的温度依旧很冷。
我冷的全身发颤,嘴唇直打哆嗦,没过一会,只听“咔”的一声,小口子被打开了。
然后一根水管伸了进来,我眼睛睁大了一圈,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我一点办法没有。
很快,禁闭室内被灌满了水,我只能站起身来,躬着身,头仰着,这样我的脸才能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
这水冷的让我头皮发麻,一开始我全身都在发抖,牙齿一直在打颤,渐渐的,我整个人都麻木了,竟然感觉挺暖和。
虽然我知道这是错觉,但总比全身发抖要强,又过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四肢有些僵硬了,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随后伸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双臂,让血液流通,冷气就吹在我脸上,到现在这种地步,那个洞口依旧在输送冷气,这是要把我整死的节奏啊。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求饶,因为我一旦求饶,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这群人是没有人性的。
长时间待在这个地方,不能和外界接触,这让他们的心里变得有些阴暗,时常会折磨禁闭室的人,以此来找点乐子。
听到那些人的惨叫声,求饶声,他们的内心总会莫名的兴奋,别以为我在胡扯,这的确是事实。
因为在这个地方,他们整天面对的,都是高墙,格子窗,铁丝网,还有一群罪无可赦的罪犯。
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变得焦躁,烦闷,那些有家室的,大多数都戴上了绿帽,因为在这个地方,很少有出去的机会。
就算能够出去,那也只有短暂的时间,那些女人不就是守活寡吗,所以在双重压力下,有的人,自然会心理扭曲,然后把焦躁和不满发泄在罪犯身上。
尤其是禁闭室的罪犯,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只要不整出人命来,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