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因此,几乎所有宗门修士,都对这位老祖十分感激。只是,这位老祖似乎一直在闭关,始终不曾露面。即便偶尔出现,也基本都是跟安凤凰一起行动。”
蓝采茶想了一想之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安凤凰来到此地之后,很快就在修炼上取得了突破,炼成了极罕见的‘万蛊之躯’。这种特殊体质,可以说是每一名蛊派修士的最高理想,当然包括我在内。”
蓝采茶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对安凤凰仍然不喜,但眼眸中仍是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
“万蛊之躯?就是当初在船上,安凤凰的整条手臂,都变成了蛊虫的那种体质?”时镇回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
“是的。这证明,她的身体已经跟蛊虫不再有任何排斥作用,可以炼化世间一切蛊虫,为己所用。这算是蛊派修行中的一种至高境界。一般只有金丹期老祖,甚至是元婴期大修士才能修成,安凤凰在筑基期就能办到,果真是惊才绝艳,令人佩服。”蓝采茶赞叹道。
时镇听到这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是沉吟着,似乎在归纳、整理蓝采茶提供的这些情报。
半晌之后,时镇看向蓝采茶,提出了一个疑问。
“安凤凰在这里建立五毒教分支,也有三十年了吧?照你所说,她来到此地之后不久,就修成了极罕见的万蛊之躯,应该实力得到突飞猛进才对。为何到了现在,三十年过去了,仍然停留在筑基后期?”
“我也不解。”
蓝采茶想了想,回答道:“按理说,安凤凰的资质并不差,按照她刻苦修炼的程度,应该早就进阶金丹期了。但修炼这种事情,纯靠勤奋、刻苦,是无法取得突破的,还需要机缘。也许,是安凤凰的机缘未到吧。”
顿了一顿,蓝采茶复又补充道:“实际上,金丹期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进阶。可能,一百个筑基期修士里面,只有一人才能进阶金丹期。甚至一些资质极好,拥有七灵脉的修士,终其一生也就卡在了筑基后期,就差那么临门一脚,无法突破。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
蓝采茶伸出一根手指,朝着自己指了指,露出一丝苦笑之色。
“我六灵脉资质,修行了三十多年,到了筑基初期就止步不前了。如今,更是跌落到了炼气期,想修回筑基期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即便回到了筑基期,我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奇遇,我可能一辈子就停留在筑基初期了。”
蓝采茶看向时镇,叹息了一声:“这么说吧,很多修士受天资所限,到了一定境界,基本就再无可能往下突破了。她可能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筑基期修为,但往后一两百年,可能都无法取得任何突破,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时镇问道。
“除非此人,一直能遇到各种机缘,或者一直都有海量的修炼资源相助,硬生生把此人修为顶上去。但,这种修士太少见了。前者基本就是天命之子,后者起码也得是元婴期大修士的后代,才能有这种逆天待遇。”蓝采茶说道。
“这样啊。”
时镇闻言,摸了摸下巴,没有多说什么。
“主人,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您若没有其他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蓝采茶见到时镇露出思索之色,并且不再说话,当即识趣的提出了告退。
“嗯。”
时镇点了点头。
蓝采茶便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退出门外,关上门转身去了。
等到蓝采茶远离之后,一个声音迫不及待的,从时镇袖子里响起。
“主人,您也太坏了!”
“嗯?”
时镇闻言,低头朝着袖子看去,发现一张姿容秀美的俏脸,正从中对时镇坏笑。
“我哪里坏了?”时镇问道。
“嘻嘻,主人可是从头坏到了尾,全被我瞧见了!”
陈倩嘻嘻一笑,化作一道黑气从袖中飞出,落在了时镇身旁。
她似乎想要从后面抱住时镇,但又忌惮时镇身上的纯阳真气,最终比划了几下,还是作罢。
但她口中,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您早就知道安凤凰受了重伤,不是您的对手。但当时,还是全程演戏配合,又是金轮、又是风袋,把我都给看傻了。”
陈倩笑道:“那只黑蟒看似厉害,实际上只会到处乱咬,连一点四阶妖兽该有的天赋神通都没有,完全是徒有其表。以您的实力,瞬间斩杀它也非难事,偏生在那里慢悠悠演戏,可把我看得着急死了。”
时镇听了,并没有反驳陈倩,反而口气淡淡的道:“时某的那些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意施展的。要知道,安凤凰虽然受了伤,但她毕竟是筑基后期修士。更何况,她背后还站着一名金丹期老祖,我当然要小心防备。”
“主人就是太谨慎了。以至于,连对您死心塌地的蓝采茶,都不知道您的具体实力。欸~要这么说的话,我才是主人您最亲近的人呀!”陈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时镇闻言,笑而不语,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冒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笑话我的吧?”
“当然不是。”
陈倩眨了眨美眸,神色微微肃然的问道:“主人,您是不是对蓝采茶不太满意啊?我看到,您跟她谈话的时候,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甚至还斟酌了片刻,方才回复她。”
“一半一半吧。”
时镇想了想,说道:“蓝采茶如今,算是我手下最可用、最有能力的一个人。她的优点就是见识广、实力强、能办事,最重要的是,她对我十分忠心。但,她缺点也很明显。”
时镇口气淡淡的道:“她做事情容易情绪化,遇到大事也容易冲动,甚至经常掂量不清楚敌我的真正实力。比如之前的火云寺,以及今天的广场战斗,说好听点,是她妒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说不好听点,无法认清实力差距,也制作不出相应的战斗方案,就贸然战斗,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时镇皱起眉头。
“药园有我坐镇,也就罢了。若是以后真的交给她,让我如何放心?除非,她这几年能够有所长进,学会谨慎小心。”
“主人,那您当时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曾经斟酌了片刻,方才开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呀?”陈倩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