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
时镇离开了纯阳宗的灵舟之后,便独自一人,直奔百里之外的帝都而去。
只是前进不远,便已经遥遥看到了帝都那高大宏伟的城郭。
看着那累计营造了万年之久,也曾雄霸元阳大陆一方数千年的古老城池,时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这毕竟是时镇生平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国家的帝都。而这个帝国,马上就要分崩离析、在自己眼前覆灭了。
有向前飞遁了十数里,已经能看到地面上成群结队,朝着四面八方逃难的百姓。其中不乏身穿绫罗绸缎的王公贵族,此刻他们居多露出慌乱之色,仿佛末日来临了一样,没头苍蝇一样的往四处撞。
但途中,却总有一些不知身份的绿林强盗,到处拦路强打,时不时就砍翻一片、血流满地。
令时镇惊讶的是,趁乱打劫的强盗里,居然还夹杂了一些修士。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何方势力。
越往帝都靠近,越是一片乱象。
时镇往下看去,只见兵不着将,马不着鞍,原本拱卫帝都的十万大军,此刻乱哄哄的到处奔走。
城外郊野里,杀人的,打劫的,强奸的,斗殴的,随处可见。
而天上,此刻一片片的往下掉着火海,时不时还有陨石一般的大威力法器落地,成群成片的杀伤这些大晋士兵。
时镇往前看去,只见原本高耸坚固的城墙,此刻倒塌了一大片,裸露出许多数丈,乃至于数十丈的巨大缺口。
有许多联军修士,便聚在缺口附近,催动法器、法术奋力搏杀。
而城内则有许多仍效忠于皇族的修士,成群结队的聚集在墙内,竭力抵挡着联军攻势。
修真界的大战,虽然没有震天的杀声,但各种法宝、法器、法术的对撞之声,早已经胜过滚滚天雷,隔着百丈之远,都震动时镇浑身青袍激荡不休。
自城墙往上百丈,两艘巨大的灵舟并排悬于空中,赫然是天剑宗、太玄宗的宗门灵舟。
此刻,灵舟前排各自站着一个核心人物,背后引着一大群高阶修士,正在朝下观战。
而灵舟两侧,仍有众多联军修士源源不断地飞落下来,如同天女散花一样,或参加下方的激烈战事,或朝着帝都的其他方向包抄而去。
两千多人的联军,竟然打出了数十万大军攻城的惊人声势,似乎要彻底压倒面前这座古老城池一般!
时镇看着眼前的乱局,心中不禁有些震惊。
此次参战的联军修士,最低修为都是筑基期,可以说整个大晋修真界的筑基期修士,一多半都在这里参加了战斗。
若是这些人,包括效忠于皇族的那些筑基期修士,在这里死伤大半的话。整个大晋修真界都将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
筑基期修士的实力,时镇是很清楚的。即便是筑基初期修士,一人也可力敌上千人的正规军队。
这两千多人,即便全都是筑基初期修士,攻势也不亚于二十万大军了。更何况,上面还有两位元婴期大修士,以及二十几名金丹期老祖坐镇。
城墙附近的惨烈厮杀,自不必提,时镇也没兴趣参与其中。
而城池核心地带的皇宫,此刻则被一道巨大的白色护罩牢牢包裹,看不清楚里面状况。
但护罩之中,隐约间还透露出一股强大威压,引而不发,并不逊色于联军这边多少。
看来,皇族阵营的高阶修士,此刻仍在皇宫的防御阵法之中。
时镇观望了片刻战局之后,便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张传音符,将此地的战况进行简单描述,告诉了吕先。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时镇激起遁芒向上飞去,直接抵达了太玄宗的灵舟之上。
此刻,这艘灵舟上只有修士下去,还没有修士主动上来。
再加上,时镇对于很多人而言,算是个生面孔,因此方一现身,就引起了一些修士的警惕,甚至差点直接对时镇出手。
幸亏,时镇参加过卓不群、李太玄主持的侧殿会议,跟其中一些金丹期强者相熟,因此很快就认了出来,并放到了灵舟上。
“晚辈时镇,见过李前辈。”
时镇登录灵舟之后,立刻露出一丝恭敬之色,对李太玄这位元婴期大修士拱手行礼。
“嗯,起来吧。”
李太玄似乎对时镇印象不错,当即一抬手,隔着丈许距离扶起了时镇。
随后,他朝着时镇上下打量了一眼,露出一脸笑容,开口道:“你不是去了纯阳宗的灵舟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吕先呢,怎不见他?”
“回禀李前辈,吕先的灵舟在半路上遇到了伏击,受到了一些损伤,因此需要停在原地维修半日,才能赶来。”时镇据实回答道。
“哦。”
李太玄听了,摸了摸颌下白须,没说什么。
但旁边的一名太玄宗长老,却冷笑出声。
“什么灵舟受损?简直一派胡言!他们只是遇到了一小股筑基期修士罢了,就立刻停在了百里之外,不愿前进一步,无非是害怕自己门人弟子出现死伤!”
另外一名灵压不俗的女长老,也是一脸鄙夷之色。
“不错。还有那个韩咎的天机门,磨磨蹭蹭最后出发不说,这都多久了,还没赶过来!估计也跟纯阳宗一样,半道上灵舟坏了,过不来!依我看,他们就是怯战!”
这两位金丹期老祖一开口,旁边登时响起了一阵附和之声。
“不错,纯阳宗、天机门都是胆怯之辈!”
“他们肯定是畏惧皇族修士,不敢过来。”
“哈哈,估计我们这边战斗一结束,他们行动不便的腿脚,忽然就痊愈了,马上就能赶过来!”
“这小算盘,打得实在精明!冲锋陷阵让我们和天剑宗上,他们跟在屁股后面捡便宜!真是可恶!”
……
一时间,灵舟上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公然辱骂纯阳宗、天机门的。
但对此,李太玄没有做出任何组织的行为,反而捻须静立了片刻之后,这才对时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