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微微正和一群长相古怪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跳舞，她已经爬到了桌上，开始脱掉自己的上衣，很快，她就穿着一条黑色的抹胸裙，短裙垂在她的腰肢上，随时都会滑落。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似乎是在神游天外。
张婕目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又被恐惧所取代。
“闭嘴，闭嘴。”
“张太太，你看你的女儿，自从你跟汪节一分手之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就不管她了？”
“我，我”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高微微曾经是个千金大小姐，她身边的朋友都是娇生惯养的。但后来她爸爸出了意外，好多人都躲着她走，避开她，唯独王家的王梓没有抛弃她，还把她介绍给了一群人----”
“你是说，王梓带着她去见了那些人？”
“是啊，你以为陈家高义，我就不信了！”就算是被汪节一折腾得够呛，她也不愿意跟他断绝关系？你是希望高薇薇能一直和王梓玩，将来好找个有钱人家，但你不清楚，王燕让自己的外甥女和高薇薇在一块，就是为了整死她。”
“一派胡言，怎么会这样？”
那个在阴影中如同鬼魅般的少女，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衣领很高，几乎垂到了她的下巴，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绝美的眼睛，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两朵盛开在黑夜中的曼珠沙华。
张婕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来自于地狱。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颤抖的语气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我是什么人没关系，关键是高微微到底是被什么人给搞垮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抽烟喝酒，花天酒地，还出轨？”
张婕很清楚这一点，也曾经问过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甚至觉得，是因为跟丈夫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人。
可从面前这位口中得知，好像是被人故意带偏了方向。
沈今禾见她这副模样，便明白她已经相信了。
张婕听到她的话，道：“只有你才知道杨陈两家的事情，陈家会相信你？杀了你的家人，他们就会真正的安全。不然的话，这几天的贿赂风波还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种事情，沈今禾早就告诉过张婕了。
这也是她一直在防备的。
之前王梓把高微微给她玩了一段时间，她也就放下心来，可是，陈家的人，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突然，她的手腕被沈今禾一把抓住，冰凉的感觉让她发出一道尖叫，“你干嘛?”
“从这儿过来，就是这座台球台，对，用你的手指，你的孩子，你心目中的好女孩，她要折磨一个男孩。张小姐，你曾经是个律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有多变态，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张婕身体一颤，挣扎着想要挣脱沈今禾的手，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是申金鹤。”
沈今禾把脸上的纱巾取了下来，冲她甜甜一笑，“嗯，也不对，我叫钟周，今天来找你理论理论。俗话说的好，父亲的债要由儿子来偿还，如果我犯了错误，难道要由我来承担吗？”
张婕不断后退，后背撞在台球台上，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厉鬼。
若说她是鬼魂，沈今禾便是魔鬼，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身体前倾，将张婕的胳膊压在身下，“是不是感觉到我在哭泣，在哭泣，在哭泣？张老师，您有没有做过公共福利演讲，呼吁关爱女性和孩子们？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向你求助？”
“放开，放开我！这件事不能全怨薇薇，都是你自己的错，把我们一家人都给毁了，他还……”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老公会不会变心，会不会让你去告发他？分明就是你们两个，因为自身的利益，互相撕逼，却将责任全部都推给了其他人。要说有一个人，那就是王燕。她怂恿你的女儿和钟周结怨，这才酿成了这场灾难，然后将你的女儿给杀了。张小姐，王燕就是造成你女儿交通事故的罪魁祸首。”
张婕的态度非常强硬。
“别给我泼脏水，你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我帮忙收拾你那个后妈，你有什么证据？”
沈今禾微笑道：“怎么会呢，不过你也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好。再说了，你打不过她也就算了，我为什么要让她？我不是说了吗，你要为你的女儿偿还债务吗？”
张婕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热量从她体内散发出来。
“你想干什么？”
沈今禾俯下身，认真的盯着她的脸，“如果你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那就让她来吧，我会给你一个很轻的惩罚。”
说着，她一把推开那个女人，就要往外走。
一块黑色的面纱，从她的头顶掉落下来，悬浮在半空中，遮住了张婕的脸庞。
她感到喘不过气来。
沈今禾离开后，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其中一个还带着一条狗。
沈今禾就在包厢门外，背倚着墙壁，抽起了一支香烟，看起来很是惬意。
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能听到。
沈今禾抬起脚，盯着身后的墙，指尖冒出的青烟让她看不清自己的脸。
吸了一支烟，她才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转身就走。
劝你整天烂醉如泥，把刘伶坟上的酒都喝光。
冬天的夜里很冷，临近年关，街道上挂满了彩灯。
这座城市，总是会以节庆为借口，来推销自己的产品。
她手上还带着伤，不能开车，见路边有个糖豆，便让出租车师傅等一等，然后自己下车去拿了一袋板栗回来，最后还多掏了10元车费。
她瞅了瞅自己的微信钱包，发现自己请张婕吃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