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燕在丢下了这么一段话后,就马上离开了这里,得亏她跑得快,不然韶明还想反问一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淆山发展得好,又或是不好,那都是江家自己的事情。
就算他们被塞壬给搞没了……
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用。
韶明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他们烧一点纸钱。
“话虽这么说,不过接连两个城市的海域附近都出现了塞壬集群,很难说这是单纯的巧合。”
“是不是巧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这不是正要往淆山走么,正好是顺路的事情。”
“说的倒也是。”
“你看,得亏腓特烈大帝把我……我们派过来了吧,不然这一路上这么危险,你打算怎么办啊,难道用你的精神力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啊。”
“嗯???”
两只一航战和u47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看向了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危险的话的韶明。
真的假的!?
千万别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啊,韶明!
上次在京都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这回距离这么远,腓特烈大帝不可能马上赶过来的啊!
韶明抱胸,抬头望天、低头看地,就是不和她们对视。
“嘛……我开个玩笑而已。”
真的吗,她们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u47和一航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各自暗暗提高了警惕。
绝对,绝对不要给韶明用精神力的机会!
…………
过了新塘,也就意味着韶明她们去往淆山的路程已经过了一半了。
真是好漫长的路啊……
韶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当年坐船,从淆山去京都的那段路程,好像比这会儿还要远得多。
不过那个时候,可没有舰娘陪着她。
虽然是一个人坐船过去,但是那会儿可比现在有意思得多,她坐的是船队最远的那一条航线,至少要绕过十几个城市。
除她之外,还有不少都是去京都念书的。
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矛盾,学子与学子之间的龃龉,还有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争端……
她当时捧着一本书就能在房间里坐上一整天,一边预习专业课的知识,一边用精神力到处去吃瓜,简直不要太快乐。
哪像现在,韶明头一次觉得俾斯麦她们太贴心了也不太好。
这艘船上除了她和赤城她们之外,也就只有一些船工和大洋船长,还有江临燕她们了,她能听什么啊!
听船舱下一层的那个船工,一边抠脚,一边数从破袜子里掏出来的,那三瓜两枣的物资币么?
……完了,再这样下去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谢天谢地。
在韶明又一次无聊到企图催眠自己,结果失败了,然后发现窗外已经天亮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匆匆地从外面打开了。
一只白毛大狐狸走了进来。
“韶明,那个船长说我们现在已经到淆山的地界了。”
“哦……你说啥!?”
原本还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韶明,在大脑理解了加贺说了什么之后,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
差点一脚踩到赤城堆在床尾的几条尾巴。
加贺的眼皮蓦地一跳,赶紧上前了几步,伸手接住了蹦下床的韶明。
兴奋归兴奋,要是扭到脚就糟了。
床上被韶明用被子里三层外三层裹了起来的另一只大狐狸,努力地扑腾了两下,示意这两个家伙好歹别把她给忘了。
“好好好,你等一下。”
韶明让加贺拉住了被子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扯——
赤城和被子瞬间飞了起来,然后分开了。
好在贝尔法斯特准备的床足够结实,赤城重重地掉在了上面,也没见床有什么散架的征兆。
它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bong’。
真是顽强啊!
韶明现在心情好到,连看一张床都觉得顺眼无比。
她拍了拍床,又拍了拍赤城树立起两只毛茸茸耳朵的脑袋,最后拍了拍加贺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衣角滑落的光洁肩膀。
“我们终于到淆山了!”
“喔!”
赤城和加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在捧完韶明的场后,加贺从舰装空间里拿出了折叠的小桌子在床上展开,然后端出了自己刚刚拿去加热的早饭。
——鱼排三明治和牛奶。
韶明没有拒绝,随手拿起来一份三明治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一边问加贺。
“那个船长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还要多久才能靠岸?他们已经接触过淆山的舰娘了吗?是安排的哪一个港口停靠?”
“多久靠岸他没说。”
“淆山的舰娘已经接触过了,他说原本船上那个江家人是想她去接触舰娘的,但他多想了些,就没让她去。”
“安排的港口好像是什么新安港,不懂。”
“不懂很正常啦,我也不懂。”
“江承海那个老东西有点迷信的,我还在淆山的时候,他一年能给他住的那个屋子换三四次名字。”
有时候韶明也不理解,翻来数去就那么几个港口,换名字有必要吗?
不过最让韶明感到意外的,还是这船长居然有这个眼力见,提前把江临燕给扣下了,这可真是……
帮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