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狸一股脑直冲到一层,虽然路上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但她不敢有一点怠慢,将一切猜想都抛掷脑后。
现在她必须用最快速度走出鬼屋,与其他队友汇合。
“地下室,地下室”,伽狸环顾四周,可惜她并没有看见前往地下室的入口。
更不幸的是她似乎又看见了对面墙上爬着一只黑漆漆的东西。
这次伽狸看得更清楚了,那东西全身长毛,背上还长着八只眼睛,正前方还有几个黑点在蠕动,越看越像是一只巨大蜘蛛。
伽狸哪见过这种东西,两腿一下发软,抬都抬不起来。
蜘蛛八条腿交错移动,在墙上一点一点挪动到地面上。
伽狸大脑完全忘记逃跑,她手心淌汗,双腿发麻,连呼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惊悚的怪物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手猛地牵起她,用力拉着她朝另一边奔跑。
“这边!”
伽狸回过神来,看向拉着自己逃跑的人影,是如此的熟悉。
这道身影就像是十年前牵起自己的人,在夕阳下牵着自己在沙地上奔跑的人,牵着自己对生命最后留念的人。
我现在是谁?我是......我是伽狸?
“伽狸?伽狸?”吴狄的声音从远方飘近。
“啊,怎么了。”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看来这大富翁并不安全,必须赶快结束这个游戏。”
“嗯”,伽狸附和着点头,她的思绪还没有完全回来,神情有些恍惚。
“我们走吧,先去地下室,钥匙应该就在那。”
“嗯......好。”
咔~吴狄缓慢地打开了阁间的房门。
“吴同学小心!”
吴狄刚从阁间里出来,一把镰刀就从侧面直直落下,门边站着的一具骷髅发出“嗒嗒嗒”笑声。
事情发生的太快,吴狄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镰刀挥向自己的脖子。
咔!
吴狄的眼前一片黑暗,鬼怪、小丑、游乐场,一切都消失不见。
“我不会死了吧?那岂不是又要浪费一个赤铁金丹?”
吴狄还没有吐槽结束,周围的世界又如同潮汐一涌而来。
但这次他已经回到了“桌游社”,眼前的三人同样一脸茫然,大富翁游戏不知为何结束了。
吴狄摸向自己腰边,那枚铜钱还在,他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失去赤铁金丹。
“你们把游戏提前结束了?”吴狄和伽狸看向潘安和王萧腾。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潘安扶动他的眼镜,转头看向王萧腾。
王萧腾同样一脸疑惑,“鄙人也什么事情都没干,况且也不知道怎么结束这游戏。”
吴狄低头沉思,重新询问伽狸:“当时你看到我死了吗?”
伽狸摇头,“镰刀还没落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果然,我根本就没死”,吴狄把大富翁的棋子收回到盒子里,“这游戏有危险,我们不能继续玩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游戏会突然中止,但这确实救了我一命,浪费一个赤铁金丹的代价我可承受不起。”
潘安和王萧腾大概猜到在鬼屋里发生了什么,都点头同意结束这场桌游。
“对了,我好像得到了一个东西”,潘安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
随即他从口袋里拿出三颗薄荷糖,外表的包装上写着“赤铁金丹”四个小字。
“你多了一个赤铁金丹?”
“对”,潘安看向大富翁盒子,“我猜是因为游戏结束了,我的钱是在场最多的,所以算我赢,这个赤铁金丹恐怕就是奖品。”
现在他拥有三个赤铁金丹,毫无疑问是现在拥有保命符最多的一批人。
王萧腾突然发出一声疑问:“这意味着如果我们能在不消耗赤铁金丹的前提下结束游戏,就可以不断卡bug刷赤铁金丹?”
“我想大概率不行”,吴狄立刻否决了这个猜想,“大富翁的游戏奖品应该只有第一次玩能够获得,之后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不过其它桌游也许都有第一次能够拿奖的设定,如果我们能无伤玩通一款桌游,就可以赚赤铁金丹了。”
王萧腾丧气地摇摇头,“哎,这年头赤铁金丹不好赚啊。”
“嘟嘟嘟!”四人的手机同时发出震动。
吴狄立刻拿出手机,发现一个红色感叹号出现在手机顶部。
致所有戌狗班级的受邀者:
请所有戌狗班级的学生在今晚七点准时来到4区体育馆召开年级大会,任何人不能请假与迟到,否则将受到保卫科的惩罚,请同学们相互提醒转告,谢谢大家。
戌狗学生会:花落澜
生物考试结束后第四日
“花落澜?学生会?”吴狄擦拭眼睛,什么时候花落澜成为学生会的人了?
让这个疯子成为自己年级的学生会,保不准之后会出现多少幺蛾子。
“看来就是他的学生会通知终止了大富翁游戏”,吴狄将收好的大富翁盒子放回架子上空余的位置,“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一会吧。”
另外三人没有异议,虽说大富翁只是开了个头,但大家都仿佛是刚旅行回家,静下来后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倦。
当然因为游戏中途结束,一开始定好的r点赌注也就自然取消了。
吴狄提前离开了桌游社,他没有直接走回宿舍,而是在社团室周围逛起来,很快写着“学生会”的铁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然花落澜也利用“领袖”的职权得到的社团钥匙,但很明显相对于伽狸她们,花落澜显然是提前踩过点,抢到了在这所学校学生中最高的职位。
刚才的“年级大会通知”很可能就是“学生会”拥有的特殊道具,类似于桌游社的“大富翁”。
这所诡异的学校还有太多太多暗流涌动的秘密,想要在这场厮杀中存活下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尽管现在看上去受邀者们还在适应,可吴狄明白生死谈判早已经开始,那些有能力的受邀者已然开始布局。
而他想要寻找曾经的自己,就不得不坐上这副牌桌,与这些无形的刽子手对弈。
谁是兵,谁是车,谁又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