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从声音瞬间就判断出,那是蒋家的人。
这段时间,秦妍虽说来得次数不算很多,但几乎每次都能遇上蒋家人,倒不是因为他们对北野昱有多上心,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守在这里。
而是这家人明显把北野昱当成了“聚宝盆”“摇钱树”,如此重要当然要守好,免得跑了不是。
别看他们在北野家人面前都是一副态度格外好的模样,但在外人,无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还是外面的那些人,全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傲娇模样。
甚至,就连一些倭国士兵们,他们也隐隐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总之,就是仗着那救命之情,这会儿已经被惯得快要无法无天了。
这会儿骂骂咧咧的就是蒋母,此时的她,与初来沪上时的那会儿,已经发生了改头换面般的巨大变化!
就见她眼下俨然是穿金戴金的模样,得亏现在不是冬天,否则高低得整个貂出来。
蒋父和儿子蒋强的变化也不小,最直观的就是他们的脸颊都变得红润,皮肤也白了很多,尤其是那个蒋强简直就像是吹起来的气球般,肉眼可见的快要成为一大坨了。
啧,看得出来,这家人如今的生活条件那是相当好啊!
此时的蒋母却在发脾气,骂骂咧咧的,一张脸上都带着狰狞。
秦妍听了几耳朵也就大致明白了缘由,隐约就是那蒋母想要医院的人帮着做什么,结果对方没答应还是没完成她的预期,这女人就直接暴怒了。
秦妍暗暗摇头,真是应了那句话,总有蠢人在不遗余力的作死。
要知道,任何所谓的情谊从来都是有限的,哪怕是天恩也不会例外,更何况眼前这种。
哪怕秦妍很讨厌倭国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北野家这事做得真挺不错了,算是个厚道人。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与想要有一个好名声有关,却不管怎样,该做的事情最后还是做了。
至少不会像一些臭不要脸的倭国人那样,别说什么优待,信不信他们甚至能直接把你给弄死,直接来了一个恩将仇报,也是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可惜蒋家人看不懂这些,又或者是笃定北野家族的人并不会这样做,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吧?
具体是怎样的情况秦妍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这家人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估计距离挂掉也不远了。
当然 ,秦妍才懒得去管,纯就当看戏就好了~
有意思的是,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蒋母,随着越发走近病房,就忽然噤声不再骂人,而是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显然这是准备表演给北野家人看得。
只是她根本不懂,与少女的娇羞惹人怜不同,这样的中老年女人,还是眼前这样的做出如此这般,基本上只会让人觉得分外膈应…
秦妍真是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还没等她说什么呢,蒋母倒是抢先一步。
就见这女人的一双丹凤眼上下在秦妍身上打量着,阴阳怪气的开口:“呦,这是又来探望北野昱长官呢。”
秦妍微微皱眉。
之前每次来,她都能感觉到,这老女人明显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的。
那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过来,分明两人在这之前并不相识,偏偏却像是在看仇人似的,让人觉得全身都膈应的很。
好在秦妍待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对方也只是在目光上搞点小动作,秦妍也懒得搭理,一直没怎么当回事。
想不到这次过来,蒋母的气焰比之前更嚣张了,这是敢直接挑衅了?
秦妍的眼底划过冷冽,她很想问问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给你了这样的错觉,以为我很好欺负?
果然人呐,就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平易近人,尤其是面对底层人的时候,就应该恰当的表现出来凶狠。
不然他们只会觉得好欺负,会隐隐想要骑在你头上拉屎!
“是啊,北野昱之前帮我过不少,过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秦妍自然也不会惯着这些人,直接就将自己那凌厉的模样给表现了出来,声音也冰冰凉,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
蒋母果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怎么仿佛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莫名…让人感觉害怕!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秦妍居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手枪,很小巧的那种,但毕竟是能要人命的铁家伙,只会让人本能的产生畏惧。
蒋母本能的想要尖叫,偏偏秦妍就像是随手掏出了一个玩具似的,只悠然的把玩着,完全再没了其他动作,让人就算想告状,都抓不到任何把柄的那种。
蒋母也不是真蠢货,往往像她这样的人,最是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可以。
瞬间老实,她哼了一声,只能继续冲着病房里走去。
秦妍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讽刺,对付这种人,哪怕连一丁点都不能惯着。
这时,里面的北野母子也听到了动静打开了门,结果就看到了一脸受了委屈的蒋母。
而蒋母也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开始可怜巴巴的说自己被欺负了。
北野夫人原本就是会一些中文的,又加上最近几个月都待在了这边也一直在学习,目前基本上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了。
这不是蒋母第一次来告状了,北野夫人一般也都会满足她的要求。
却不知正因为这样的下意识纵容,导致蒋家人的胃口被一点点养大,也就越发的放肆起来了。
可是这次,北野夫人在听完蒋母的话之后,面容也微微严肃了起来,认真的摇头说道:“这个不行。”
蒋母还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只要自己告了状,北野家的人就会无条件的答应自己。
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说,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这让蒋母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顿时就有些不悦起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分明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我们家救了你儿子的命,难道得到一些赔偿不是应该的吗?”
而这时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