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之后，顾风和赵倩兮还是坐上了去灵雎岛的飞机。
    “其实我不太喜欢灵雎岛。”
    飞机上，赵倩兮开始了抱怨。
    “怎么呢？”
    顾风很是好奇。
    “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灵雎岛名义上是华国的地盘，但实际上并不受华国管辖。”
    “当地官家极为混乱，蓝绿两党整天忙着当跳梁小丑，拉取选票，忽悠居民。”
    “重心不在发展上，居民就受老罪。”
    “基建几十年没更新，现在还在用公用电话亭，充话费半小时到账都要吹……”
    “这些其实忍一忍，都能过得去。”
    “官家忙着抢票，当上首脑第一件事是回本，顾不上基层很正常。”
    “基层管理缺失，就会出现大量的管理位替代品。”
    “黑帮林立，邪教横行，每时每刻都有恶灵害人的传言出现。”
    说到这，赵倩兮便捏紧了拳头。
    “靠！我们大陆的除妖师，若不是灵气复苏，没活得各种转型。”
    “他们这边的除妖师，赚得是盆满钵满！”
    “以前枯木轩想过来赚钱，还被当地抵制，各种造谣！”
    “什么大陆仔除妖除不干净都来了！”
    “他们这边的除妖师还玩阴招，枯木轩除完了妖，他们捉一个新的回来，继续搞客户。”
    “次数多了，枯木轩招牌砸了，投资血本无归！”
    “于是，全员降薪！”
    “这次亏本，亏到姥姥家了，得亏周浩游接掌外门，用了三年时间补齐了亏空，否则，我还得穷好几年！”
    顾风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算是一听明白了。
    原来是枯木轩抢饭碗，被当地人下套，导致亏了本，直接导致赵倩兮的可支配收入锐减。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么说来，倒也的确算是深仇大恨。
    “好啦，你们过去抢别人饭碗，别人搞你们也正常嘛。”
    “换我，我就把他们全都打一顿。”
    “打服了，他们就不会搞咱们了。”
    他依旧如此简单粗暴。
    大概三小时左右。
    飞机开始降落。
    窗外，灵雎北城的全貌，变得越来越大。
    随着飞机愈发下降，灵雎北城逐渐清晰。
    “我去，好歹是个扬名已久的国际大都市，怎么感觉比清河还拉胯啊？”
    顾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灵雎北城，四处都是电线杆，老旧招牌，老旧楼屋，除了几块核心区域之外，居然还能看到预制板楼房。
    就连清河最偏远的农村，也见不到预制板楼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了，预制板楼房居然没塌，肯定是没有偷工减料的。”
    “对吧，倩兮？”
    此时。
    赵倩兮紧皱眉头。
    “先别说话，我有点乱。”
    距离地面尚且还有五六百米，她便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
    这里的气，很乱。
    赵倩兮感觉自己像被丢进了南疆巫族的蛊笼，里面塞满了各大蛊王。
    这些无比混乱无序的生物汇聚在一起，气息互相影响，会形成一种名叫‘混沌’的状态。
    哪怕感知比较强的凡人，处在混沌之中都会感觉到压抑，变得暴躁。
    “这里信仰的邪神，种类未免也太多了……”
    赵倩兮正派出身，修为又高，平日里需要她出手的活儿极少。
    她从未经历过这般混沌的气场。
    直到飞机落地，所有乘客都下机了，她才缓过来。
    此时，顾风正端着一杯热水朝她走来。
    “空姐说可能你晕机了，让我给你一杯热水，会让你好一些。”
    赵倩兮无奈地笑了。
    “我的无双大将军啊……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啥都感知不到，也就不用遭这么一茬罪。”
    两人下了飞机，取到行李箱走出机场，天已经黑了。
    顾风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灵雎南平东区吴家村。”
    二人上了出租车，坐在后排。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小哥，你女友长得很靓哟。”
    典型的灵雎口音，听起来有些软。
    顾风将赵倩兮一搂：“我也觉得。”
    司机笑了笑。
    “晚上了，想去山村要小心哟。”
    “那些地方有脏东西的啦。”
    “最好求一个平安符，消灾祛霉改运保平安嘛。”
    顾风摆了摆手：“谢了师傅，我们不用。”
    司机回过了头，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盯了好几秒，盯得二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师傅，你干嘛？”
    “该不会想抢我吧？”
    “我先告诉你啊，你如果起了这个心思，最好早点收起来。”
    顾风善意提醒之后，司机反倒是笑了。
    “你们俩实在是好看，靓仔靓女。”
    “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大陆过来旅游的明星，所以多看了两眼。”
    “误会，误会……”
    他回过头去，打开扶手箱，取出一串项链，挂在了后视镜上。
    而后，双手合十，对着项链拜了拜。
    一直没说话的赵倩兮，突然捏住了顾风的手腕。
    “师傅，你拜的是什么呀？”
    赵倩兮故意放慢了语速，语气也夹得很温柔。
    这次，司机没有回头。
    他通过后视镜看着赵倩兮的眼睛。
    “听你们口音，像是对岸的游客吧？”
    “哎你放心你放心，我是很喜欢对岸的。”
    似乎生怕二人误会，司机先摆明立场，然后才说道：“你们那边的人，没几个人信这些的啦。”
    “但我们这边不同，我们这边几乎人人都有信仰。”
    他又对着吊坠拜了一下。
    “这是我家的信仰，名叫毗摩罗头陀。”
    “我们跑夜活的，出门在外，总得求点平安……”
    “咱们两边的风俗不同，还望客人海涵。”
    赵倩兮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顾风好奇道。
    “没事，”赵倩兮摇了摇头：“可能是晕机还没好透彻，刚才有些不舒服。”
    顾风哦了一声，正准备说什么时，脑海里，居然响起了赵倩兮的声音。
    “刚才司机拜那个佛牌时，我感觉有些点不对。”
    “但他第二次拜时，我没感觉到。”
    “总之，这里情况太诡异，咱们小心一些最好。”
    顾风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他啥都感知不到，自然无事一身轻，但赵倩兮却明显被这混沌氛围压住了，整个人都是压抑的。
    顾风想了想，咧嘴一笑，拿出了手机，啪啪一顿打字。
    ‘没事，有问题你叫我，管它什么七啊八的，我特么先来一拳再说。’
    看完这段话，赵倩兮终于笑了。
    她靠在顾风肩头，拿过手机，啪啪打字。
    ‘哟，出去一个月，学会哄人了呀？跟哪个姑娘学的啊？’
    顾风当场呆住，好一会儿之后，提心吊胆道：“凌……凌乘风教我的……”
    赵倩兮嘴角勾起，把顾风手臂抱得更紧了。
    顾风身上磅礴的阳气，让她好受了许多。
    出租车启动，驶进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