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陈言炙热的目光,姜慕禾乐了,“哥哥,真有那么好看吗?”
一句话,就破坏了两人之间的特殊氛围。
陈言暗暗翻了个白眼,指着镜子,“小学姐,麻烦你去照照镜子行不行?”
姜慕禾还真就来到了落地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打量了片刻,暗暗撇嘴,“也还好吧。”
陈言眼睛一瞪,快速走了过来,“这叫也还好?小学鸡,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开玩笑。”
姜慕禾神情依旧,“哥哥,我一直都这么好看,从小美到大,可能你还没习惯,反正我对自己的美已经习惯了。”
陈言:“……”
咱就是说,说话可以不这么凡尔赛吗?
见陈言不吭声,姜慕禾歪着脑袋,眸中闪烁的笑意中透着几分古灵精怪,“没骗你,不信的话,可以让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从一岁开始到今年,妈妈每年都会拉着我拍照留念。”
“哦?”
听到这个话题,陈言瞬间来了兴趣。
对于姜慕禾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他还是很好奇的。
“照片现在在哪?”
“就在这。”
姜慕禾来到床边蹲下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红色的正方形木箱。
陈言凑上前来,摸了摸木箱盖,“耶?咋一点灰尘都没有呢?”
姜慕禾偷笑,“刘姨每天都会来我房间打扫的,她知道这个木箱的,怎么可能会灰尘?”
“这样啊。”
陈言乐呵呵地耸了耸肩,“打开吧,让我看看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要是有一点不好看,我蛐蛐死你!”
姜慕禾唇角抿动,“没有这种可能。”
话落,木箱盖被她掀开。
箱子里面放着一本非常厚的相册,除了相册之外,还有人形木雕。
陈言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人形木雕上,这个木雕…有一说一,雕的实在太难看了,也就勉勉强强能看出是人的轮廓。
甚至,可以说它是一截用刀削了几下的木棍。
陈言拿起木雕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学姐,这是什么?”
“木雕。”
“你…你觉得它像木雕吗?”
面对陈言的质疑,姜慕禾俏脸躺着少许无奈,“不像,但不像归不像,它就是木雕。”
陈言也不纠结,继续追问:“小学姐,这个木雕和你从小到大的照片放在一起,它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这个木雕…是妈妈在怀我的时候,爸爸雕的,说是送给我的出生礼物。”
听到这个解释,陈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不是,出生礼物?
就这?
平心而论,这个出生礼物准备的未免也太寒酸,太敷衍了吧?
对于陈言的这种反应,姜慕禾并不意外,从他手中拿过木雕,眸色怔怔:“其实…我不希望爸爸回来,这些年我从妈妈口中也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他们恋爱期间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爸爸只是贪图妈妈的美貌,对妈妈并没有什么感情,妈妈已经被他伤了半辈子,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久,妈妈的伤口快要愈合,如果爸爸这个时候再回来,我担心妈妈还会受伤。”
在陈言的印象中,姜慕禾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副忧心忡忡的姿态,不禁有些心疼。
“小学姐。”
“嗯?”
就在姜慕禾抬头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已经被陈言搂在了怀里。
“其实你大可不必有此担心,你爸爸那么多年都没回来,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回来的。”
姜慕禾微微仰头,“哥哥,从小到大,我的第六感都很准,从来都没出过错,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闻言,陈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话听上去挺离谱,但如果是小学姐的话,那就正常了。
毕竟,她拥有如此逆天的气运,再有点常人没有的能力,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来就回来,如果你不喜欢他,把他赶出去就是。”
陈言用开玩笑的语气安慰着姜慕禾,“反正你连姜阿姨都敢赶,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只管生不管养的父亲,赶他出去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
“可是什么?”
姜慕禾面露犹豫,沉默片刻后,幽幽一叹:“说到底,最终的决定权在妈妈手中,这是他们两个的感情。”
“如果妈妈愿意接受爸爸,我也不好说什么的,如果强行赶爸爸走,只会让妈妈为难,我不想让妈妈不开心。”
陈言轻抚着姜慕禾柔顺的青丝,笑声打趣:“小学姐,你平时也没少气姜阿姨啊。”
没办法,他很少见姜慕禾情绪如此低落,只能尽可能的去调节气氛。
姜慕禾摇了摇头,“不一样的,我和妈妈平时只是斗嘴,这也是我们母女俩个增进感情的一种特殊方式,但我心里还是爱妈妈的,我不想看她被人欺负。”
眼见姜慕禾的情绪越来越低落,陈言拿过她手中的木雕放在一旁,连忙转移话题,“小学姐,咱们先不聊这个了,忧心尚未发生的事情,蠢人才会做。”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前头自然直。”
“咱们还是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吧。”
“嗯。”
姜慕禾调整情绪的速度很快,不过数秒,熟悉的甜美笑容重新浮现,从木箱中取出相册放在陈言手中,自信满满道:“看吧,绝对是从小美到大。”
“我不……”
当陈言翻开相册封页的一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相册第一页里放着姜慕禾一岁时的四张照片,每张照片衣服都不一样。
嗯…怎么形容呢?
粉雕玉琢,对,就是粉雕玉琢,一岁时的姜慕禾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尤其是那双蕴着两汪灵气的眼睛,漂亮极了。
见陈言愣神,姜慕禾嘴角隐晦地勾了勾,撞了下他的肩,“怎么样?好看吧?”
“咳——”
陈言咳嗽了声后,默默看向一旁,“也就…一般般吧,算不上丑倒是真的,但也算不上美。”
姜慕禾站起身,绕到另一边,俯下身靠近陈言的面庞。
四目相对之下,陈言莫名有点心虚,底气不足地强调道:“小学姐,你这么看我也没用,我又没说谎,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仅此而已。”
“还仅此而已?”
姜慕禾撇嘴,“既然这样,那你敢发誓吗?”
“发什么誓?”
“说谎的人,小丁丁短二十厘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