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瑶也看到了他,笑着朝千梦说了句什么,就朝他喊道:“哎吆,还真是打到猎物回来了。”
“是。”平有工走到她面前,显得有些紧张,连忙把野鸡举起。
水瑶朝野鸡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它身上一支箭都没,咯咯笑道:“你徒手抓住的啊?”
“是......”平有工眼神闪躲起来。
水瑶看了看他空荡荡的口袋,和挂在腰间的十字弩,眼睛闪亮地夸赞:“你好厉害啊,弩箭都用完了都没射到,徒手跑过去就抓住了。”
“不,我不理厉害......”平有工脸色涨红。
水瑶看了在远处悠闲散步的云归一眼,又朝他问:“那你是怎么抓住的?”
平有工垂头丧气道:“是云,云盟主用石子打晕的,我去捡的。”
水瑶故作生气,将脸一扭“那你刚刚为什么骗我?”
平有工有些着急,连忙道:“云公子说,我去捡的也算抓的,你说抓不到不准回来,我想这样算我抓的,我就能回来了。”
水瑶气得大叫:“你,你简直和你修的东西一样,都是机器!”
平有工不知所措地站着一动不动。
水瑶无奈叹息一声:“还站着干嘛,赶快把野鸡处理了,我们都等着下锅呢,别告诉我你连处理食物都不会。”
“会一点。”平有工窘迫回道,然后走到溪水边,拿起刀开始处理。
水瑶道:“哼,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会一点是什么意思嘛。”
平有工一愣,努力思索道:“我以前当学徒时帮过厨,放血,去毛,都做过,还有去内脏,然后交给师兄,他放在案板上做了什么,我不会,所以是会一点。”
水瑶连连点头“知道了,你赶紧处理吧,别在那回想了。”
吃完饭后,水瑶又让平有工洗碗刷锅,平有工也都老实照做。云归不禁惊讶起来,将千梦拉到一边,问出心中疑惑。千梦笑道:“别看这平有工比水瑶大上几岁,但却是个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理工男,还不得被水瑶拿捏得死死的。”
云归更是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没怎么接触过女人?”
“水瑶说的呗,她的事你也知道,在风尘中混迹,什么样男人没见过,真不知道这平有工遇到她,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千梦望了眼正在溪边刷锅的平有工,轻轻一叹。
云归道:“你要觉得不好,可以制止。”
千梦瞥了他一眼,满脸古怪神色“你怎么变得和平有工似的死脑筋,这哪能用好不好来说。”
“那就随他们吧。”云归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下午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傍晚前,千梦指引着去了一个山头,那里是连山一百二十八寨的一处营寨,云归惊讶她竟然知道。千梦开口提醒:“我们之前不是看过那个平面图吗?”
云归这才回想起来,不禁惊叹:“那一副地图,你看一眼也能记住?”云归努力回想,却只想起一些连绵的山脉,和复杂小路的记忆碎片。
千梦很是得意“这有什么难的。”
他们车靠近营寨时,提前赶回来的寨主已携带众人站在寨门迎接。晚上酒宴丰盛,云归几人也舒舒服服地在寨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众人欢送下,又出发赶路。
就这样云归几人白天悠闲赶路,晚上就找个附近的营寨住下,沿路遇到他们的土匪不仅客客气气,还送上各种酒肉及特产。云归倒是没多大反应,千梦也不喜欢和这些土匪打交道,水瑶却高兴极了,每次都欢喜地迎上去接收,替云归谢他们的同时,还总是说一堆客套话,哄得众土匪也是高高兴兴地将他们送出老远。
云归打趣道:“这些土匪不记得我,也得记得你。”
水瑶道:“我这全都是仗着公子的威名罢了,要是没云盟主这座靠山,他们又哪会把我这弱女子放在眼里。”
云归微笑道:“你果然很机灵。”
水瑶朝千梦瞧了一眼,轻声说:“我只是跟着小姐学了点罢了。”
千梦笑道:“你本来就很机灵,我可教不出你这样的。”
水瑶也笑道:“小姐的本事,我就算一辈子也学不会的,你说是不是呀,平有工,平大哥?”
平有工正在开车,手掌突然握紧,猛吸一口气,绷得脸色通红,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云归四人走走停停,行了半个月,抵达了平有工所说的村子。
正值上午,天空晴朗,约有百户的村子显得格外宁静,平有工望着远处熟悉的村子,不禁感叹道:“八年了,我终于回来了。”
云归跟他一起望着车窗外道:“你的父母和小妹一定很想你。”
平有工狠狠点头“是啊,我也很想他们。”
水瑶在后排突然开口:“你出来八年,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平有工一愣,低头叹气道:“本来是带了点特产和钱财的,都被土匪给抢去了。”
云归不以为意道:“车里这么多东西,你挑点带回去。”
平有工感激看向云归:“真的?”
云归点点头。水瑶接过话来:“哎呀,我家公子说送你,那还有假,这点东西,我家公子还看不上眼呢。”
“是。”平有工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似乎水瑶一说话,他就会紧张。
水瑶轻哼一声,“就知道说是,你知道该挑什么礼品吗?”
“不知道。”平有工如实回答。
水瑶拍了下他肩膀“哎,看你怪老实的,我帮你挑几样吧。”
“啊,好。”平有工缓缓将车停下。
众人下车,水瑶打开后备箱,看着琳琅满目的礼品,这些都是众多寨主当时送给云归的,其实原本有更多,但车里空间有限,根本塞不下,被千梦和水瑶挑出一大部分都留给了黄寨主的寨中,剩下这些要么价值不菲,要么是比较实用。
水瑶朝平有工问:“你家人都是做什么的?”
平有工攥着手指道:“我父亲是猎人,平时和母亲也有种地,妹妹我走的时候才十二岁,还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