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明擦擦嘴，说道：
    “陈导，咱们本来约好节后见面，今天私下见一次，并非是给你走后门，而是为了公平。”
    李志明笑了笑，心中却轻叹一口气。
    本来真没必要整这么一出。
    但其他候选人是资深导演与编剧，人脉丰富，都托人打听过流程和主题。
    就剩陈潇一个不知道了。
    本来，这事儿他也懒得管，想就这么算了，听天由命得了。
    但从昨晚到今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泰坦尼克号》和陈潇的新闻。
    这让李志明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位年轻的小导演，对市场的把握，或许远超那些老家伙。
    所以他今天临时起意，约陈潇吃个饭。
    一是见个面，熟悉一下。
    二是也给他说说内部消息，让大家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明说了。
    他继续说道：“我先说一下咱们的流程。宣传短片的导演与编剧，不是直接指定，而是从7位导演与编剧当中，选出几位。人数的话，等节后咱们在厅里聊聊再定，有可能全部留下，合作拍摄。”
    “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流程和拍摄短片的主题。”
    “谢谢李司长，愿闻其详。”陈潇点点头。
    李志明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上，讲解道：
    “我们打算把重心放在京剧上。”
    “一要体现唱腔美、舞台美、动作美。”
    “二要拍出历史感与文化底蕴。”
    “三要吸引观众。”
    “国庆节后，大家见面讨论，既然是讨论，就要有自己的看法，甚至拿出剧本、拍摄想法、画面构想。”
    “其他六位要么是知名导演，要么是戏剧学者，你可得好好准备啊。”
    陈潇点点头。
    “嗯，好的。”
    这三条内容要求，《霸王别姬》都满足。应该没问题。
    李志明见他若有所思。
    心中估摸着，难道他把对手说得太厉害，吓到年轻人了？
    他笑了笑，安慰道：“你别担心。你……在戏剧方面可能了解得稍微少点。”
    说完，李志明吃了口前菜。
    面对这张二十多岁的脸，真是容易松懈啊。
    差点就用跟下属说话的语气，说成你不懂戏剧。
    幸好改口快。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陈导，我不妨跟你透个底。我们之所以选你，一是因为你的光影与构图特别优秀，二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你比较熟悉年轻人的市场。所以副导演的位子，问题不大。”
    陈潇点点头，“嗯，我明白，谢谢李司长。”
    他知道，李司长是好心安慰他。
    但当副导演有什么意思？
    要当就当总导演！
    而且系统不认副导演啊……
    必须用剧本，拿下总导演的位子！
    陈潇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李司长，请问时长有要求吗？”
    李志明摆摆手，“没要求，长点无所谓。”
    说完，他想到什么似的，继续问道：“你是想写剧本吧？就算写个十几分钟的剧本拿过去，都没关系，时长无所谓。”
    李志明也没多想。
    他查过陈潇的履历。
    大学学广告专业，拍过几个小短片，应该不懂京剧。
    就七天时间，结合京剧知识，写个三四分钟的剧本都难吧？
    却完全没想到陈潇心里正在盘算，一周后带个一百七八十分钟的剧本去见他……
    “好，那我回去好好准备。”陈潇斗志满满道。
    《霸王别姬》多长来着？
    好像快三小时。
    应该不到180分钟。
    还有7天。
    简单理理剧本，足够了。
    ……
    说完正事，三人就边吃饭，边闲聊文艺界的杂事。
    时间缓缓流逝。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就快到九点。
    李志明忽然想起来。
    首日票房数据快出了吧？
    来吃饭之前，他看到网上铺天盖的消息，预估《泰坦尼克号》首日票房。
    甚至有影评工作室，估算出15亿的高额！
    哎，这些媒体，为了博流量，真是胡扯。
    他们知道我国单日票房最高记录是多少吗？
    9亿！
    而且是在春节档。
    国庆说是7天假。但学生在校，有的学校还上双学位的课。不少人还在加班。
    所以国庆档的单日票房记录远低于春节档。
    现在的记录应该是4亿多。
    《泰坦尼克号》确实优秀，有可能打破记录，可能达到五六亿。
    至于15亿？
    真是胡扯。
    这些媒体，也需要整治整治了。
    他摇摇头，轻叹一口气，看向王瞻。
    “王总，首日票房是不是快出来了？”
    王瞻点点头，“还有五分钟，我的秘书一会就发我。”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拿起一看，秘书发来一个“国庆档首日票房数据”文件。
    “呀，提前出来了。”
    王瞻眼睛一亮，心中忽然猛地激动起来。
    这是他投资的片子。
    事到如今，在全网的关注下，首日票房已经不仅是收入问题，更是面子问题，是地位问题！
    他从昨天关注到现在，非常清楚《泰坦尼克号》的首日收入绝对横扫国庆档记录，甚至碾压春节档峰值。
    目前国内单日票房最高纪录是春节档的9亿多。
    《泰坦尼克号》应该应该能有10亿吧。
    王瞻咽了咽口水，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按向屏幕。
    拜托，多一点，多一点！
    现在面前要是有个菩萨，他都能跪下来拜拜，上一炷香！
    拜托，多一点，一定要超过目前最高纪录啊。
    9.5也行！
    “王总，您快点啊。”
    李志明无奈笑笑。
    堂堂总裁，看个数据至于这么紧张吗？
    王瞻听到他的催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一咬牙，手指按了上去。
    一个表格弹了出来。
    定睛一看。
    最上一行写道：
    【影片：泰坦尼克号】
    【票房占比：95.6%】
    【票房：21.2亿元】
    王瞻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怔怔地盯着屏幕，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21.2亿？
    我的天？
    上映一天的票房？！
    是不是看错了？
    他咽了咽口水，摘下眼镜，重重眨了下眼睛，再次看向屏幕。
    真的是21.2亿？！
    要知道，这片子首映场次还只有5%的上座率啊。
    相当于让了其他电影半步。
    居然还能21.2亿，票房占比95.6%？！
    其他片子加在一起，还不到它二十分之一？
    想到这里，王瞻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
    “王总，到底多少？”李志明看着他这副样子，好奇心更盛，“难道8亿了？”
    王瞻听到他的声音，总算从震惊中缓出来一些，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2……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