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鹤年你看你招的什么佣人,一个二个的都是聋子,不听主人的命令,什么事都做不好,要你这个董事长还有什么用?不如早点把实权交给你大哥鹤云,让他来管理公司管理这个家,你赶紧退休吧。”
黄梅什么时候,总能挑出鹿鹤年的毛病。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强加给他便是了。
她是他的母亲,他还能够尊重她。
但,鹿鹤年早就被这个母亲折磨的心力交瘁,若不是看在她是他的母亲,吃过生育他的苦。
应该容忍她的脾气,包容她,孝顺她。
可她呢,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知道一味的贬低他,折磨他,打压他。
同时折磨他的妻子和女儿。
在乡下那6年时间里,他那知书达礼温柔贤良的妻子,几乎是把这辈子的苦都吃干净了。
而那些本不该有的苦,全部是她这个母亲给予的。
他从小就没有被这个母亲有过丝毫的偏爱,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爱他。
因为他出生的那天刚好父亲出去摆摊卖货,出了车祸走了。
她一直把他当灾星,当累赘。
苦活累活是他的,好的是没有他半分的。
他从小渴求的母爱,她都未曾给过他。
最大的绝望,莫过于心死。
他欠这个母亲的,这些年他也一一还完了。
她再想以母子之情要挟他,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要为她的儿子争取,他也要为他的女儿谋划。
鹿鹤年冷静平淡,面上更是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他们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又没残,没死,叫什么医生,有那么金贵吗?”
黄梅目中无人,嗓门更加的粗犷,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脸凶恶。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大哥和侄子,你怎么能如此心狠?受伤了也不给他们叫医生,还讽刺他们,我腹中怎么能说出你这么个绝情的玩意儿。”
“早知现在,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掐死,你个丧门星,克死你爸,现在又来克我,克你大哥和你的侄子。”
哼!
恐怕在她眼里,只有她的大儿子和他的孙子才是她命里的福星。
周围所有人都是来克她的。
岳迩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被他母亲羞辱,又联想到过去他们一家人在她手下生不如死的过了6年。
每次她买一点好吃的好喝的回来给眠眠补身体,她闻着味上门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
说一个女儿以后都是要嫁出去的,养那么好做什么。
还不如把好的给她的儿子和孙子,以后他们发的财还能施舍他们一点。
她万般忍不得,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气,终于在此刻爆发。
“老太婆,你的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喷粪的,麻烦你把嘴巴擦干净一点,还是放生化武器出来恶心人。”
“谁是丧门星?我看你才是那个真正的丧门星,几十年如一日的折磨我的丈夫,他也是脾气好看在你是他的母亲的份上,才忍耐过去,尊重你,孝顺你。你不但不心怀善念,反而变本加厉,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争。”
“那些东西是属于你的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跟个讨债鬼似的。”
“小迩!”
岳清风只做做样子,口头上阻止一下,身体却没有半分行动之意。
心里还在夸赞自己的女儿,骂的好。
就该好好骂一下这个老女人。
黄梅这些年自视甚高,凭着一副凶狠耍泼的模样在圈子里被人‘尊重’。
实则是别人看她一副无礼,粗鲁的样子,不愿理会她,和她做过多的纠缠。
她却当做是自己能干厉害,所以那些人都对她格外的‘尊重’。
如今被一个晚辈,还是被她的儿媳妇指着鼻子骂,她哪受得了!
立马反攻。
“你是丧门星,你全家都是丧门星!岳迩,我作为婆婆,还没怪你肚子不争气,没给这个家生下一个儿子,却生下一个赔钱货。是我儿子老实本分,没有怪你,只生个女儿,和你离婚。你倒是厉害,反踩到我的头上来了,谁给你的勇气!”
“鹿鹤年他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是我的儿子,他就应该孝顺我,我凭什么要对他抱有感恩之心,这简直道反天罡。”
岳迩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骂她女儿是赔钱货。
她的眠眠那么好,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谁要是敢骂她,她也会毫不顾形象的骂回去。
“老太婆你也是女人,这么说你也是个赔钱货。”
黄梅被她对这句话堵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因为她就是被这么骂大的。
来了婆家也是这样被骂的。
所以她淋过雨也要撕烂别人的伞,要让每一个人都被雨水淋得透心凉。
“你....你....你这个不尊重长辈的贱人,要是在以前那个时代,你是要被浸猪笼被天打雷劈的。”
“你也说是以前的时代,你自己活在老时代的封建思想里,不出来看看新世界,还不允许别人往新时代发展,你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招人嫌,碍人眼。”
黄梅气的心口不畅,岳迩的这些话全部说到了她的泪点上。
她破防了。
现在若是有个人上来帮她一把,她也会觉得有底气,继续趾高气昂的和她对峙下去。
但她的大儿子和孙子都是从小到大被她保护惯了,根骨软弱,一直以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别人不还嘴他就会越发的嚣张,别人一旦还嘴了,他就软了。
他们两个现在躲在黄梅身后,指望她这个老太婆来为他们拼死拼活保护他们。
黄梅太爱他们了,誓死要保护他们到底。
“鹿鹤年,你看你娶的好媳妇儿,顶撞长辈,你给我好好的教训她,把她那张牙尖嘴利的嘴,给我撕烂了。”
鹿鹤年翻了个白眼。
他的妻子明明是个礼仪涵养非常好的千金小姐,却被他们气的撒泼,那就是他们的错。
“我觉得岳迩说的很对,妈你也是女人,你为什么对女人的敌意会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