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棒球赛,维莱卡带着张豪去往下一个玩乐地——赌场。
因为年龄限制,彪悍的安保人员直接拦住了张豪。还是维莱卡略施贿赂,又加了点美人计,才好不容易让张豪得以进场。不过男孩认为这的确多余,因为他根本不想来这种地方。但既然进来了,而且一时半会出不去,张豪只能被动开启观察模式。
于是,他发现这里太夸张了,每一样映入眼球的东西都刷新了他的认知。他最开始单纯的认为赌馆里面全是钱,人们抬手放手甩着钞票。结果却不是,因为赌客都把钱换成了筹码——一种圆形的硬卡片般的币子,所以这里看起来要有序得多。
赌桌上有规定不准吸烟,不过赌场角落有特设的吸烟区,不少男人女人在那里面享受着烟雾缭绕。这是张豪想不明白得一件事,那些吸烟者明知吸烟有害健康,却还是趋之若鹜。他们不把健康当回事吗?真是可惜。
不过没一会,张豪就不得不把手挡在脸前。因为深入大厅后,不论看向哪,都能看到衣着暴露的大姐姐在赌客之间迈着夸张的步子走来走去。
那些‘模特’毫不避讳地向客人展示自己的美丽和性感,有的甚至干脆坐在客人的大腿上陪其一起玩牌。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档子阵势,他屡次都想跑出去,结果都被不怀好意的维莱卡拽了回来。
“这就受不了还怎么成男人?”女人挑衅地说。
“可我就不是男人,我还是男孩!”张豪拼命辩解着。
“你不想给我办事吗?”女人突然露出狡猾的表情。“我需要办的事,可都是男人才能办的……”
张豪没来得及堵住耳朵,他觉得两只手已经不够用了。
“哈哈,所以,来吧,小子!”她一把搂过张豪,“来看姐姐如何赢死这帮蠢货!”
赌客纷纷惊讶地看向这位言辞嚣张的客人,但只有张豪一脸尴尬。
随后,维莱卡换了大笔筹码,坐上了一个正好缺一人准备开始的赌桌。穿着黑色制服的美女荷官坐在马蹄形的赌桌后,看到客人坐满,开始耐心提醒牌桌上赌客们规则与限制。在得到回应后,她露出职业的微笑,开始洗牌。
张豪紧站在维莱卡身后,看着她小心搓开发下的手牌,然后伪装自己的表情望向牌桌后的其他人。而其他人也虎视眈眈地瞄向她们,就好像认定自己随时都能夺取对方身边的那堆筹码。
“牌局如战场,”维莱卡小声跟张豪说,“只不过披着游戏的伪装。”
就这样,维莱卡与牌桌上的赌客们展开了另一种不见刀光,但火药味仍十足的较量。短短一下午,维莱卡就大赢四方。她说自己赌术有道,不过张豪却认为这只是她一时运气好罢了。
“没人会在赢的时候收手,”维莱卡略带挑衅地说,准备好再战。
“也没人会在输的时候收手!”另一个赌客说。
牌战继续。
赌桌上的博弈再精彩也吸引不了张豪,男孩总会走神,四下观察。封闭宽阔但封闭的大厅,明亮的灯光,露骨的……专注的赌客,时而安静时而的人群。摇酒的的服务生,送酒的服务员,勾肩搭背的年轻男女,立柱下的救火设备,闪着醒目绿光的应急通道……
男孩甚至在人群中发现了另一种人,他们不像赌客或者看客一样有着什么目的。他们四处游走,敏锐的眼睛到处观察,嘴时不时地对着对讲机说些什么。他们是赌场中的安保,混迹在人群中,寻找那些心怀不轨的赌客。
张豪大致数了一下,数量差不多有六、七个。可就在张豪的目光离开的一刹那,那群人突然骚动起来,朝一个方向开始行动,表情严肃。
有什么事要\/或者已经发生了,就在张豪这么认为的时候,大厅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声响,头顶的吊灯,脚下的地板和赌桌上的筹码同时震动起来,人群惊叫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了出来,安抚大家,说这只是一个醉鬼驾车撞进了旁边的饭店,没什么大事。赌客们就这么渐渐安静了下来,注意力又很快回到了牌桌上。不过张豪注意到,那群保安却一个都没回来。
……
大厅内看不到一扇窗户,因为所有窗户都被深色的窗帘盖住了。张豪思索了许久才想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赌客们忘记时间。因为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明明可以见好就收……
随着一声惨叫,维莱卡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她的筹码已经输尽了。
“哎呀,小姑娘,就差一点点哦!”对面的赢家得意地嘲笑。
维莱卡气得咬牙跺脚。“不行,老娘还要再……”她低下头,发现男孩拉着她的衣角。
“饿了。”张豪说。
“哈哈,原来还带着一个孩子。快点去吧,还是别玩了,先喂饱孩子再说——”赌客和看客都哄笑起来。
维莱卡不甘地退出了赌局。门口的服务员最后还特地送了她一点纪念礼物,应该是为了感谢她为赌厅所做的贡献(只对输家有效)。一出大门,维莱卡看也没看就把礼物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巴不得再把垃圾桶撕成两半。
“气死我了,那群混蛋,竟敢嘲笑老娘!”
“维莱卡,你输得太多了。”张豪说。
“不多,一点都不多。小屁孩知道什么!”女人狡辩道。
“我的确小,不过那些数字我还是看得懂的。你今天输的钱,可够我们住三个月的酒店了。”
维莱卡无奈地仰天叹了口气。“今天只是运气不好罢了。你没见过我运气好的时候,那可是能赢到一整个赌馆的筹码!”
啊哈哈,张豪虽然不懂,但他却知道这东西如果光靠运气的话,是根本赢不了钱的吧!唉——“维莱卡,”张豪小心地说,“你没有赢钱的天赋。”
“信不信我撕了你!”女人故作生气,然后话锋一转,问,“不过,听到了吗?”
“那声音?”
“恩。听清了吗?”
“嗯。”张豪点了点头,“不是他说的那种声音,像是……爆炸声。”
“你怎么知道的?”
“和电视上的爆炸声特别像。”张豪自信地说。他这一年多在酒店可看了不少枪战片。
“bingo!小子,你答对了。”两人乘坐的出租车刚开过两个街区,便听到了几个街巷外警车的笛鸣。
“唉,真是疯狂啊,这个世道,连赌场都有人敢抢的喽!”出租车司机无奈地调侃着,语气中有一半看戏的调子。
“那他一定是穷疯了。”维莱卡嘲讽说。
……
接下来的几天,张豪跟着维莱卡一边游玩乱逛,一边寻找古老的钟楼。女人则有心无意地向男孩透露了一些杀手组织的故事。
一个运行了上千年的组织,一套完整的训练体系,一支专业的暗杀部队,遍布世界的关系眼线。一张网。进去便无法轻易逃脱。
“如果逃脱呢?”男孩提心吊胆地问。
“会被惩罚。”女人撅着嘴,谨慎地说。
“有没有办法……安全逃脱呢?”他尝试组织语言,好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收集足够的徽章。”女人说。
“如何收集呢?”
“完成特殊的任务。”
男孩试图理解‘特殊任务’这四个字。“那你还差几个?”
“应该……还差三个。”维莱卡说。
是多是少?“那你……想脱离它吗?”
“嗯……”女人第一次犹豫起来,说:“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