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的新锐情报网,犹如暗夜中的猎鹰,仅半日时光,便已将那夜黑衣魅影的底细剥茧抽丝,连同幕后黑手陆云凤与沈乾的轮廓,也一并勾勒得清晰可辨。
叶南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密令飞鸽传书,将这份沉甸甸的情报悄然送至上官惜雪手中。
而丐帮与茶楼的情报网络,则如同春日里蔓延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将这桩皇室秘辛编织进了京城的每一条街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与此同时,叶南归的另一计策也在悄然实施。无数受伤的灾民,怀抱着失去亲人的悲痛,聚集在户部尚书沈裕民和烟霞郡主的府邸前。
他们抬着简陋的棺木,拉起白布横幅,讨要公道,哀嚎声、哭喊声交织成一片,吓得沈乾和陆云凤如坐针毡,不敢露面。
尚书房,晨曦初露一抹温柔的阳光悄悄探入了宫殿深处,落在了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榻之上。
太监高喊皇上驾到,只见来人面容俊逸非凡,丰神如玉,威严气场使得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正是当今皇上汉昭帝。
跟随其后的国师天机子,一身袈裟,手执道家拂尘,佛道双修,眼露神光,如同深邃的古井,深不可测。
汉昭帝身着一袭精工细作的龙袍,锦绣华章、细腻繁复的云纹龙腾交织其中,金线银线穿插游走,腰间束一条镶嵌玉饰的犀角带,更显王者风范。
他眼眸深邃似秋水含烟,眼神流转间或犀利决断,或温润含情,鼻梁挺直,唇线刚毅,眉宇间的英气与书卷气息并存。
汉昭帝衣摆宽大垂地,走动之间,既有山岳般的稳健,又有流水般的飘逸,尽显皇家贵族的华丽与权柄,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眼神犀利如鹰,扫视之间,仿佛能洞穿人心。
齐王陆剑河躬身站在一旁,身着华贵的蟒袍,腰间悬挂着一枚象征王府权威的青玉佩,举手投足间显露出贵族特有的风度,然而此刻额头上已渗出了冷汗。
齐王边上站着一个老太监,面色沉郁阴森,面部肌肉线条刚硬,五官棱角分明,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尖锐如钩,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勾人心魄。
他穿着一身紫黑色蟒袍,袍上密布金色腾龙,显得威严且邪魅,袍下摆绣有山河地理图。
这便是绣春楼大统领沈玉,权倾朝野的特务头领,此刻却一脸谦恭的俯首听命。
汉昭帝背靠龙椅,眼中威严与忧虑交织,一身精细龙袍熠熠生辉,沉声道:“齐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手下人马到西城难民营杀人放火,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齐王看向身边的烟霞郡主,见她那精致的脸庞挂满泪痕,娇蛮之中犹带着稚嫩与不服,无奈苦笑。心道云凤这丫头真是太年轻了,被司徒绮梦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齐王虽然权倾朝野,但是明白,现在造反显然时机还未成熟,只得隐忍跪下,替女儿担着:“皇上,云凤确实少不更事,此番行事鲁莽至极,微臣回去定当严加管教,望皇上宽宥。”
“好一个少不更事,朕没记错的话,云凤都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了吧。”
汉昭帝冷哼一声,目光在烟霞郡主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向齐王,声音低沉而有力:“齐王,烟霞郡主骄横跋扈,仗势欺人,朕早已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如此胆大妄为。”
陆云凤看到皇上雷霆般威严的目光,心知龙颜大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吓得急忙磕头认错道:“陛下恕罪,云凤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齐王也顺势服软劝道:“皇上,云凤也是被人蛊惑,微臣愿意捐出三十万两银子救助灾民,为云凤赎罪。”
汉昭帝精明的很,知道当前绝不能和齐王撕破脸,火候拿捏的正好,敲了一笔竹杠后,就顺着台阶而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好,陆云凤,朕今日就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让你闭门思过三月,以示惩戒,若日后仍不知收敛,必不轻饶。”
“谢陛下隆恩。”齐王心领神会,马上给足面子,急忙携烟霞郡主跪拜谢恩,心里气得吐血,肉痛不已。
烟霞郡主吓得满脸苍白,冷汗直冒,显然被吓坏了。
“至于绣衣楼,沈玉,你要记住,你是朕手里的刀,莫要尾巴翘得太高了。”
汉昭帝接着移步至沈玉身边,目光斜睨齐王,意味深长地警告:“否则,休怪朕挥刀斩马谡,荡涤那些动摇我朝根基的逆鳞”。
在齐王的有意拉拢下,绣衣楼和齐王穿一条裤子的事情早已众所周知,虽然有些尾大不掉,汉昭帝也要敲打一番。
“皇上息怒,老奴确有失察之罪,未将属下管教得宜,导致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发生。”
沈玉身形一震,面色凝重,一头银白长发被内力微微吹动,如月华洒落墨色锦袍之上,低眉俯首,语气诚恳而自责:“老奴立即回绣衣楼彻查此案,凡涉事之人,不论身份高低,一律捉拿归案,关进天牢,听凭皇上裁决。”
汉昭帝对两位权臣下手还知道点到为止,转脸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户部尚书沈裕民父子,却是雷霆万钧,毫不留情。
“沈乾,你是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罪大恶极,朕将你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沈乾脸色煞白,心里那个委屈,自己和灾民打架没打赢被教训一番不说,绣衣楼岂是他区区一个尚书公子能调动了,摆明了要让自己背锅,立马站起来抗议道:“这个判罚太重了,我不服!”
汉昭帝早已对沈家这个齐王嫡系恨之入骨,冷笑道:“哼,不服!你看看那几个无辜丢掉性命的灾民,其中一个还是个三岁的小孩,若不是看在你沈家世代忠良,一心为国的份儿上,朕早就将你充军,以儆效尤了。”
“沈家世代忠良,一心为国?怕是沈裕民识趣儿自掏腰包十五万两赈灾换来的吧。”
国师天机子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心道皇上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果然和这群老狐狸有的一比。
沈裕民看着自己儿子还在不知死活争辩,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明白,儿子此次不过是替烟霞郡主顶罪,即便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更何况,若是惹恼了齐王,沈家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打击。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沈乾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逆子!还不知错,竟敢在皇上面前放肆!”
沈乾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他抬头望向父亲,只见对方眼中满是无奈与失望。
那一刻,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力感。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注定要被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