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山庄的婚宴,本应是一场盛世繁华的庆典,却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场令人瞠目的闹剧。
叶南归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心中乐不可支。
陆云凤和林诗雨这两个小妞儿太嫩了,略施小计就将这婚礼搅合得鸡飞狗跳,而且天剑山庄的人都还蒙在鼓里。
只是天剑山庄的暗线必须即刻撤离,否则薛影龙一旦回过神来,定会顺藤摸瓜,追查起林诗雨为何会出现在此表演助兴,到那时,可就被动了。
白君仪瞅见叶南归奸计得逞的模样,俏皮地皱了皱鼻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嗔怪:“这小子,鬼主意一箩筐,齐王和天剑山庄这帮老家伙们,被他玩儿得团团转。”
薛万剑面色如铅,心中五雷轰顶。
原本计划的结盟,如今却变成了江湖笑谈,还与齐王府闹了这么大误会,天剑山庄的江湖的地位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他环顾四周,宾客们的眼神中既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关于薛影龙、陆云凤与林诗雨三人之间的曲折恩怨,已然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这让他心中更添苦涩。
眼看天剑山庄与齐王府的裂痕不断扩大,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小门派更是纷纷打起了退堂鼓,生怕惹火烧身。
薛万剑强忍心中怒火,调整呼吸,稳住步伐,面对满堂宾客,深深施礼:“诸位江湖同道,今日之事,薛某深表歉意。犬子年少轻狂,行为孟浪,导致庆典未能如期顺利举行,实属家教不严。薛某承诺,必会严加管束,给出令大家满意的答复。”
就在这尴尬至极的时刻,太虚神宗宗主玄都真人破冰而出,一手捋着飘逸的花白长须,一手轻挥拂尘,一身仙风道骨之姿。“薛庄主,老道有个不情之请。”
“真人请说”。 薛万剑眼神一亮,知道玄都真人是来帮他解决这尴尬局面的,老练配合起来。
“早闻令千金薛凝霜国色天香,温柔贤良,我那不成器的小徒沈静衣资质尚可。老道厚颜,想为小徒沈静衣求娶薛小姐为妻。不知薛庄主意下如何?”
玄都真人的话语,如同一剂良药,瞬间让场上的气氛回暖。
“真人此言,正合我意!”薛万剑喜出望外,眉梢微挑,随即明白了玄都真人的深意。此举不仅是在帮他解围,更是在试图通过联姻来强化两家的实力,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他瞥了一眼女儿薛凝霜,只见她此刻正低头敛眉,颊上泛起醉人的桃红,像极了初春绽放的桃花,娇艳而婉约。薛万剑轻声询问:“凝霜,你觉得沈少侠如何?”
叶南归心中一凛,看来这太虚神宗不甘寂寞啊,没有半分方外之人的清心寡欲。
薛凝霜闻言,如惊鸿一瞥般缓缓抬起螓首,那双清澈的眼眸在人群中搜寻沈静衣的踪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她红着脸,声音如蚊蚋般细语:“爹爹,女儿对沈公子确实颇有些好感……”
然而,正当人们期待着这段佳话成真的时候,沈静衣却面露为难之色。
他偷瞥了一眼坐在偏僻角落里的梅吟雪,那淡漠如月、孤傲如梅的女子身影,让他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他清了清嗓子,态度诚恳而坚决:“薛庄主,晚辈修行尚浅,心境尚不足以涉足儿女情长。今日谈及婚嫁,实在是不合时宜,还望薛庄主海涵。”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对这段美好姻缘的憧憬,也让薛万剑的眉头再度紧锁。
而梅吟雪,虽感受到沈静衣投来的复杂目光,却只是轻轻蹙了蹙黛眉,目光依旧清冷如霜,如同一朵独立雪中的寒梅,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她那颗冰封的心。
这小子原来是在暗恋梅吟雪,只是有点自卑,不敢表白啊。
叶南归何其机敏,一下看出端倪,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眼里闪烁着调侃的光芒:“哈哈,你们这两个老狐狸,你们一个唱罢一个登场。这婚事刚刚才被少爷我搅黄,这就又迫不及待地推出新的人选。殊不知情窦初开少年哪里是这般容易操控的,看你们如何收场!”
玄都真人见状,脸色陡变,手中拂尘险些被握断,厉声道:“胡闹!婚姻大事,自古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从小无父无母,为师即是你的亲人,此事老道变替你做主了。”
沈静衣听罢,面色微变,尴尬之余,眼神愈发坚毅:“师父,弟子并非不敬,只因当前确实无意成家立业……”
薛凝霜听着沈静衣的回答,心头百感交集。
她敛衽裣衽,虽外表平静,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失望与无奈,恰似落英缤纷的桃花凋零在心底。
秦月影眼见气氛愈发尴尬,生怕再闹出婚礼那般的闹剧,连忙开口解围:“真人,儿女感情之事,终究还需当事人自己拿捏。不如让沈少侠与薛小姐多些时间相处,相互了解,再做定夺如何?”
薛万剑赞同地点点头,不愿局面更为尴尬:“真人,秦仙子所言极是,此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切勿操之过急。”
叶南归倚坐在那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看到太虚神宗和天剑山庄两番打算均告失败,脸上不禁浮现出爽快的笑容。
南宫雨烟听见这笑声,饶有兴趣地问道:“笑啥呢?
叶南归拿起几个茶杯和茶壶,一边倒水一边解释说:“你看啊,他们问题的原因,都是认为只能喜欢一个。如果像这茶壶茶杯一样,多个一起和谐共处,打麻将都能凑一桌,岂不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么。”
南宫雨烟听他这种歪论,一时间无语,只能摇头轻笑。
“无耻!”
白君仪却是气得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叶南归猝不及防,一头栽进茶案。
茶水飞溅,泼了一脸,狼狈至极,引得南宫雨烟掩嘴偷笑,场面滑稽至极。
叶南归爬起来,揉着脑袋,心中暗自懊恼:“ 少爷我这次可真是失策了,忘了没有叶浅斟在场,这怪女人无人能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