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旎欢这才抬眸仔细打量他。
他眼下乌青一片,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头发湿了,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身上的衣衫也被雨淋透,脸上心碎的表情毫不遮掩。
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突然发现,似乎只有在他身旁时,那种既失落又心痛的感觉才会消散,她才能好好喘口气儿。
“你说。”他的眼神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俊美容颜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仿佛等待着她宣判生死似的,“旎欢,你当真不要我了吗?”
她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他,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勾起唇角,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床榻上走去,“又不穿鞋。”
她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侧脸棱角分明,下颌和喉结的线条优美,下巴生着青青的胡茬。
谢云霁向来很注意形象,行动坐卧皆有章法,每日修面洁手,衣物必熏香,出行几乎脚不沾地。
没想到芝兰玉树的谢翰林,也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刻。
她抬起手去摸他的下巴,胡茬硬硬的有点扎手。
他垂眸看她,温柔的笑了。
他抱起她,走到床榻上坐下,把她冰凉的双脚放在自己怀里捂着。
然后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过夜。”
她的脸红了起来,瞪了他一眼道:“你明天不用上朝吗?你怎么每天都来,不累吗?”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你说我累不累?这座山哪有那么容易爬?”
说完,他撩起袖子,露出小臂和手心上的伤痕,指着它们说:“这个,是我第一次爬山时不小心蹭破的;那个,是我想趁着你做晚课时偷偷来看你,却不小心摔倒留下的……”
他肤色冷白,这些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要紧么,怎么都没包扎一下?墨兰怎么当差的……”她满脸心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拉过他的手臂,轻轻地吹着气。
他微微笑道:“不要紧。我没回谢府。”
“怎么不回去?”她疑惑地问道。
他低头看向她,轻声说道:“府里的那三个女子还在,我怕你误会,想等你消气了接上你,再一起回去。”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听他这么一说,她的气消散了大半。
窗外的狂风骤雨似乎停了,只有檐上雨滴滴落的滴答声。
她抬眸看他,衬着月光的清辉,才发现他苍白的面容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怎么了这是……”宋旎欢伸手探他的额头,又跟自己的作对比,惊愕道,“这么烫!怎么不跟我说?”
话没说完,谢云霁已扣住她的后颈,堵住了她的嘴。
她推他,他无赖地不放过她,在吻的间隙,他道:“方才在雨中淋的吧,还有这些天没有你,根本睡不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我想等你消气了,再与你说的。”
宋旎欢抿着唇,眼眶又红了,再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谢云霁唇边露出笑意。
他任她抱着,待她哭够了,他才亲了亲她,“原谅我了吗?”
她将脸埋在他胸膛,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
他垂着眼在她耳畔道,“没想到我的旎欢这么在乎我……你若是不妒、不怨,我才要伤心。”
“你不需要淡然大度地将自己的夫君推给别人,你首先是我谢云霁的妻子,才是谢家的长房宗妇。”
“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宋旎欢紧紧抱着他,不说话。
半晌,吸吸鼻子,从他怀中脱离出来,“我去给你烧些热水,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吧。”
“你帮我脱。”他笑了笑,话音未落就把她拉回来推倒。
她被他亲的喘不过气,“你、你还病着呢。”
“无妨啊。”他边忙活边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快帮我脱,好冷。”
宋旎欢顿住,一来是害羞,她也觉得实在是奇怪,怎么都与谢云霁成婚三年多了,与他相触时还是会难以控制的脸红心跳。二来则是怕湿的衣物贴身穿会更加剧他的病情。
在黑暗中,她上下摸索地解他的衣带,指尖触到他的皮肤,火热。
他结实的躯体与她紧紧纠缠在一起,多日未见,对彼此都甚是想念,宋旎欢已不是初尝人事的少女,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叫嚣着对他的思念。
他的胡茬带来异样的触感,在她皎洁娇嫩的身体上激起一阵阵涟漪。
昏暗中,谢云霁的目光中流露着欢喜,她的气息犹如灵蛇钻入他的肺腑,令他无法自拔,他不停地吮吸、亲吻,他喜欢看她为他情难自抑,喜欢她含羞带怯地低垂着眼眸。
可他今夜不会向她索取身体,虽然他很想。
宋旎欢被他撩拨的发出难耐的气声,不知为何他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便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下一刻,谢云霁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她抱起放在床沿,俯下身去。
她欲拢起.腿,伸手慌乱地抵住他的肩,“做什么?快起来。”
他按住她,感受触到的滑腻娇软,温柔地抚慰:“别紧张,放松。”
(捂脸,后面不能写了)
……
宋旎欢的身体后倾,情谷欠过后,如玉的肌肤上泛起莹润的淡粉色,她的眼角仍有未干的泪痕。
谢云霁将她揽在怀中,锦被下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她知道他的欲望并未被疏解,静静地问道:“为什么?”
他的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认真道:“我与你在一起,不止是为了生孩子。而是我爱你,没有孩子,也爱你,也想让你快乐。”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与她真正的行房,想证明与她欢好只是为了爱,与繁衍子嗣无关。
是给予,不是索取。
许久,宋旎欢嗯了一声,眼睛酸涩,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轻吻他的脸颊、好看的下颌和喉结。
他热了起来,气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