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皇帝老儿的危机
作者:毛肚牛肝粥   穿越成童生,靠摸鱼抓虾养活全家最新章节     
    陈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这首诗确实是学生所写。”
    萧郁双眸一眯,显然不信。
    他不是不相信陈浪的才华,而是不相信陈浪的年龄。
    【桃花庵歌】这首诗,不体验个几十年的人世沧桑、宦海沉浮,是不可能写得出来的。
    陈浪接着说道:“学生……死过一次。”
    萧郁皱眉:“嗯?”
    陈浪现在打心眼里感谢陈二郎,要不是他之前做了那么多恶事,自己穿越过来后,浪子回头的含金量也不会这么足。
    人生的感悟,往往都是在经历了生活的毒打后,才能明白的。
    生活的毒打越狠,感悟就最深刻。
    正所谓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次就通。
    陈浪穿越来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那时候的他,为了炒股,跑去借了网贷,后来还不上就开始以贷养贷,最终玩崩了。
    用了几年的时间艰难上岸后,陈浪再也没有过任何一次的超前消费,更不会去触碰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
    而放到陈二郎的身上,就是一个人渣在死过一次后,幡然醒悟。
    天底下还有比“死”,分量更重的事情吗?
    萧郁听完陈浪的过往,心中对他的猜忌,也减弱了七八分。
    萧郁年轻时候虽然没有犯过这些错,但他见识过很多跟陈浪有相同经历的人。
    这些人或许没有陈浪这么有才华,可以把自己的感悟通过诗文的方式表达出来,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在与人聊天谈论的时候,也总是会冒出一些令人拍案叫绝的词句。
    生活,就是人类最好的老师。
    至于萧郁心中最后的几分猜忌,也被陈浪接下来的这段话给彻底的消灭干净。
    “我的老师是盛褚良,在与老师闲聊的时候,我得知了老师昔年的过往。”
    “在联想到自己,于是写出了这首桃花庵歌。”
    盛褚良么……
    萧郁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忆。
    当年盛褚良搞出来的那些事儿,萧郁是全程目睹的。
    他同情盛褚良的遭遇,却不赞同盛褚良的做法。
    大殿之上当众揭穿同门考生作弊,是极其缺乏政治头脑的行为。
    毕竟走到殿试这一步,考生们都有了背景。
    这个背景指的不是家世,而是站在考生背后的官员。
    殿试不存在淘汰,只有排名,也就是说,走到殿试的考生,就是下一批的官员。
    朝堂上的老官员,为了发展自己的人脉,多多少少都会提前跟这些考生接触,而考生为了日后能获得一个不错的任职场地,也会主动去跟朝堂的官员们接触,争取能拜入其门下。
    盛褚良指责的那位作弊的考生,恰好是徐国公的门客。
    盛褚良不可能不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在殿试上这么做了,说好听点叫刚正不阿,说难听点就是愚蠢。
    最后的结果也并没有出乎朝堂百官的预料,盛褚良殿试最后一名,旋即就被发配边疆,之后数十年,只要做出点成绩,就会被人摘桃子,最终树敌无数,孑然一身离开官场。
    “盛褚良在看完这首诗后,什么感受?”萧郁收回思绪,问道。
    陈浪道:“老师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也没有吃饭喝水,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内。”
    “到了第三天,老师走出书房,恍若换了个人。”
    萧郁感慨一叹:“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啊。”
    当然,感慨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萧郁指了指椅子,示意陈浪坐下说话。
    “令师的际遇,还有你的过往,听之确实令人唏嘘。”
    “但老夫认为,越是感觉世道浑浊,作为读书人,就越是应该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你放弃经商,再度选择考学这条路,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功名?没有一点点改变浑浊世道的想法吗?”
    陈浪坐下后,道:“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是每个读书人的终极梦想,学生为求生存,不得已当了商贩,可心中的进取之火却从未熄灭过。”
    萧郁眼神骤然一变,喃喃重复道:“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
    “好句,绝句!”
    “这也是你写的?”
    陈浪继续厚着脸皮承认。
    萧郁感叹道:“你这后生,当真是令老夫越发欣赏了。”
    陈浪话锋一转,道:“可是会写这些又有何用?外人是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多岁、做过商贩的农村童生,会拥有这样的才华。”
    “府试这一关,学生就已经走的很艰难,在往下怕是难有寸进,或许最终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萧郁道:“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浪道:“学生只能捡起过往的做派,当一个泼皮无赖。”
    “萧家不由分说把我抓了进来,想让学生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萧郁愕然。
    这还真是个无赖做派啊。
    然而这件事儿,确确实实是萧家有错在先,现在人家耍无赖,也是师出有名。
    萧郁吁了口气,淡然说道:“后生,老夫名望虽高,但家产稀薄。”
    “你若想要从老夫身上诈取银两,注定是要失望的。”
    陈浪笑了笑,道:“学士误会了,银钱对我而言,学生想要的是另外的东西。”
    萧郁道:“难不成你是想让老夫保举你当个秀才?又或者给你某个官职?”
    “后生,你想错了。”
    “老夫年逾古稀,行将就木,又曾经惹得陛下不快,早就是官场的边缘人。”
    “你所求之事,老夫恐怕难以做到。”
    陈浪道:“萧学士此言差矣。”
    “哦?差在哪儿?”萧郁问道。
    “以学生看,萧学士不久之后,应该就要官复原职了。”陈浪道。
    萧郁脸色一沉,冷笑道:“后生,老夫惜你才华,才与你说这么多。”
    “你倒是反过来消遣老夫?你真以为老夫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陈浪道:“萧学士莫急,学生这话绝非信口雌黄,而是有证据佐证的。”
    萧郁道:“什么证据?”
    陈浪道:“当今圣上,志大才疏,不理民间疾苦,只知道捞钱。”
    “而太后则更是过分,自己过个七十大寿,还要向坊间百姓收税。”
    “官员们曲意逢迎,底层百姓苦不堪言,满朝文武的不满,也已经快要积攒到了顶点,要不了多久,陛下就得退位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