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云浅的迟疑吧,毕竟原来的云浅出生之后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毛茸茸的动物,只能从之前的记载中依稀窥见它们的样子,而小云浅的记忆中也大多是一些宗门饲养的珍稀异兽。
这个世界的武道修者有勐养异兽作为战兽的习惯,不过异兽生性高傲,大多数情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想使它们驯服并驱使战斗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的,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得到高阶异兽的幼崽然后一同成长。
在小云浅的记忆中,他的那位青梅竹马也就是剑尊的二弟子小云浅的二师兄就收服了一只耀天赤纹虎幼兽,这是一种巅峰战力可直达七阶的异兽,不过以异兽漫长的生长期来看,几千年打底就算快的了,而且当时收服这只幼虎的时候好像是二师兄家族多名长老同时出力牵制住两头五阶成虎,然后再由二师兄出面应对幼虎进行收服。
由是如此,当时甚至还未入阶的幼虎也让二师兄赚足了他人羡慕的目光,毕竟如此血脉珍奇的异兽,未来成长起来后的力无可估量。
不过在小云浅的记忆中,那头耀天赤纹虎一向不喜欢小云浅,或者说是鄙夷,可能在它的眼中 ,这两脚兽只是他主人的负担罢了,不过物似主人形,它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罢了。
思绪回笼,好像想了很多,但其实只是一刹那间闪过的事情罢了。
云浅俯身靠近天华草丛中的幼兔。是的,幼兔 ,一只手便可以丈量它的体型,和路上遇见的果树上的果子差不多大,小小一团蜷缩在天花草丛中瑟瑟发抖,嘴里还衔着一株天华草叶片拼命的咀嚼着。
也因此云浅觉得它还是有几分清醒的,可再靠近一些才发现这只幼兔已经昏过去了,它瑟瑟发抖,也许并不是因为害怕可能是源自于疼痛,咀嚼叶片的动作也只是机械性的行为罢了,它想要活着。
在之前看过的书中云浅了解过一种理论 那就是在动物的眼里,只要能够进食,那么便能活下去,如果是连进食也不能那基本是死路一条了,所以若是想活下去那便只能拼命的进食,小小的幼兔,不知道它为何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让他这么疼痛,它只知道它想要活下去。
云浅单膝跪在身侧的草地上 ,将不断颤抖的幼兔搂入怀中。
好软,好轻,好鲜活。
这是云浅将兔子揽入怀中的第一感觉。
小小的一团,在自己手心拢成的空间,身上细软的毛毛扫着云浅的手心,鲜活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着,怀中兔子的心跳与云浅自己的心跳仿佛布调逐步重合了一样。
云浅敛眸,她决定要救下这幼小的生命,哪怕云浅觉得现在自己也算得上是居无定所,衣食无靠,但是这个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小生命也让云浅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当时的云浅无力拯救自己,也没有人能拯救她,而现在也许她能拯救这个小生命。
本想先用灵力维持住幼兔的身体状态,但是它的身体实在太幼小稚嫩了,甚至无法接受灵力的传输,云浅转而选择沟通环境中的灵力,刚刚果树中木灵诞生的时刻,云浅也感受到了一些传承中别的东西。
比如这片林地是云浅木之道体觉醒的地方,可以称为云浅的诞生地,而这片林地中的灵和木也是最为崇敬云浅的,这片密林之所以有这般暴躁的木之灵气和强大的灵压者是因为这片密林中有着一颗八阶巅峰赤影绞杀榕的木之心,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沟通这片密林让它们不伤害这只小可怜了。
云浅闭眼,慢慢呼唤周围,也在心中不断重复自己的诉求,云浅能感受到周边灵力渐渐回应自己。
但是,还不够,还差一个木之心的灵压。
继续探知,但是一无所获。
直到额头泛起阵阵疼痛,脑中仿佛冒金星一般,云浅只得停下精神力的扩散。
正当云浅准备再次强行探知的时候,忽然感觉手心被细微的舔了一下。
云浅睁开眼,只见掌心中的灰色垂耳兔微睁开眼,云浅才发现它有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圆眼,似乎感觉到了云浅在看她,小垂耳兔有微微抬头,然后不断蹭着云浅的手心,它好像能感知到是云浅救了它,并且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感谢。
云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这就是之前一些人所说的毛茸茸拯救心灵的感觉吗,这一刻云浅好像真的感觉到了。
而且云浅忽然发现,小垂耳兔的伤势好像没有再加重了,虽然不能用灵力直接治疗,在云浅之前也用灵力围在幼兔身边,一来是稍微隔绝一些环境,二来就是方便时刻关注幼兔的身体状况了。
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为何,但好在现在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云浅缓缓站起身决定开始回程,掌心中的垂耳兔也开始渐渐闭上眼睛了,毕竟以它的身体情况来说,能睁开眼睛已经让云浅觉得很是惊喜了。
不过小垂耳兔的双眼还剩一丝闭合的时候,顽强的坚持着,云浅感觉它好像在...害怕,害怕被放下,害怕被抛弃。
“乖,我带你回家,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云浅将幼兔再向上捧起,贴近脸庞微声说到。
莫名的,这只幼兔总是能让云浅心软,幼兔本身顽强的求生,以及初到异世的孤独,云浅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研究,一个人实验,新的世界 其实 也可以不那么孤独了。
只能说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小垂耳兔也仿佛听懂了云浅的话语,轻轻的舔了舔云浅的脸颊,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终究也安稳的闭上了。
将小垂耳兔小心的贴身揣好,云浅也按来时的路径返回了。
路上还多带了一些果子当做小垂耳兔的口粮。
一个人出门两个人回。哦不,一人加一动物吧,而且两个的身体情况都很破碎。
老弱病残四个字,他们两个可谓是沾上了三个,想到这里云浅忽的笑了一下。
很无厘头,其实云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是感觉是觉这条回去的路好像没有来时那么冷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