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瞳孔微缩,快步开门出去,朝走廊另一边的卫钦喊,“卫钦!把我的包拿过来。”
“好的,苏小姐。”
正与谭敬军交接的卫钦,招呼完后,快步送来背包。
屏幕那边,苏誉还在说话,弹屏由最开始的讨伐变成震惊,清一色的感叹号。
偶尔有几条水军的话,在这时显得尤为突出。
随着真相公布,苏誉握紧的双拳在一点点松开,心底挣扎、煎熬多年的事情,终于得见天日。
另一对当事人苏诚夫妇,依旧在发视频反驳。
“爸爸,你不能因为喜欢清河,就污蔑我们。我可是你亲生儿子,不是坏人。”苏诚慌忙地解释着。
“我跟大家说,我父亲之前因为精神不好才去疗养院,整个人浑浑噩噩,说话颠三倒四。”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怀疑是苏清河编好了故事,让我爸照着念。”说到这,苏诚以为窥探到真相,“对!肯定是这样。”
网上很多墙头草,哪边说话就往哪边倒。
便有人拿着苏诚的质疑,发布在苏誉直播间内。
“大家,我言尽于此,剩下的事情移交给警察处理。”苏誉说完一连串话,好不容易撑起的一点精气神,逐渐耗尽,面上浮现出倦怠之意。
随后,镜头转动,直播间交给了警察。
在这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眼尖的人发现,帝都有名的笑面虎律师,戚律师赫然在列。
“我姓刘,本次案件将由第二支队接手。”刘队边说边往外走,一身正气凛然,还对镜头亮了自己的证件。
不少人在弹屏中科普刘队的事迹,证实刘队的真实身份,帝都警局第二支队的队长。
“介于本次事件公众关注度高,征得家属的同意后,将公开证据提取过程。”刘队的一句话,再次堵住质疑的声音。
直播间的热度居高不下,源源不断进来新人。
跟随镜头进入另一间房,桌面正摆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上面携带着新鲜泥土的痕迹,中间挂了把生锈的锁。
通过雕花缝隙中的泥土积攒厚度,可以看出并没有作假,在地下埋了有些年头的。
齐家,手下前来询问,“少爷,他们说要走,放不放人?”
“让他们走。”男人眯了眯眼,品尝着杯中的茶水,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戏谑,“主角不出去,戏怎么开场。”
被软禁在某处的苏诚夫妇,终于重见太阳。
“阿诚,我们快走吧。”宁晴挽着苏诚的手腕,小心警惕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苏诚眸光深沉,露出恨意,“我就说那老头指定知道什么,要不是那些人给的钱太多,我早就结果了他,我们的事怎么可能暴露。”
“别说了,快走吧。”宁晴提了提脸上的口罩,露出的眼角长出细纹,失去保养的这段时间,皮肤被打回原形。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宁晴的猜测,也给苏诚敲响警钟。
两人全副武装,偷偷摸摸往别处走。
南城,休息室内,因为苏誉的话,气氛变得紧张。
苏清河在自己背包中,翻出苏誉藏在苏家的牛皮本,从后往前翻,第一页字迹工整写着地址。
与前面凌乱的字迹完全不同,墨水的颜色也不一样,像是后面添上去的。
这个地址,苏清河查过,不是真实存在。
但是……
帝都疗养院,解开木盒的锁,打开后的场景更是让人头疼。
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相互勾连,将一个u盘团团包裹,丝毫没有缝隙。
盒子内部空间,远远小于外部,中间厚厚木板中好似藏着什么。盖板上是一幅凌乱的拼图。
刘队也不敢贸然去取。
“听电话。”毕川突然出现在镜头后面,将拨通的电话放在桌面。
苏清河冷若寒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是机关盒,上下连通,动错一步就会自毁。”
“听我的,我说,你动。”苏清河沉着冷静,盯着面前奇怪的地址,以及结合拼图布局的推算,写下注释。
直播间弹屏炸了,不少人纷纷猜测这道女声是苏清河。
被全网讨伐的主角,在网络上没有社交账号,从未出面回应,却以这种方式出现。
尤其是在看到刘队认真点头后,引发了更多猜测。
“她是谁?为什么刘队要听她的?”
“事情反转就算了,怎么还有秀技术的环节。”
“就是苏大魔王,我对比过风尚焦点视频里的声音。”
“妈妈呀,还好我没跟风骂。”
弹屏中水军的声音渐渐消失,更多真人的感受和评价出现。对于这些,苏清河并没有关注。
苏清河看着屏幕中的木盒,缓缓开口,“第三行最后一块木块往左边空格移动,第二行的往下递补……”
笔尖落在新写的注释上,一一比对过去。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打乱刘队的动作节奏。
三分钟后,原本凌乱的拼图中,左下角赫然出现一座庭院的样式,而其他版块竟然组成一张弓,将庭院包裹。
寂静的周围,细微的齿轮扭动声反而异常清晰,满目红线刷的一声消失在两侧。
“可以了。”苏清河松了口气,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而不自知。话落,随即挂断了电话。
眼前的电脑中还播放着现场的情况。
“喝水。”陆临将一杯水放在苏清河手侧,温热的向外散发出丝丝暖意。
“嗯。”苏清河应声,眼睛却盯着屏幕不眨一下。
画面中,刘队将取出来的u盘插入电脑中,随即浮现在众人眼前的,有照片、视频和录音。
证据链十分全面。
苏清河嘴唇抿成一条线,指尖捏着笔的力道不由加重。
八岁时,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两人沦为家族争权的牺牲品。
所以苏誉身上,慢性毒是苏诚夫妇下的,可能那时他们就怀疑事情败露。
但因为大狐氏的干预,苏誉没死,只是沉睡像个活死人。大狐氏定期用药剂去唤醒,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苏清河脑海中,关于这件事情的脉络,越来越清晰。
后面记者的采访,苏清河没再关注,坐在位置上微微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