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旨。”
随后,张德义上前几步,朗声道:“今日比武规则如下,三国各出十名武者参加,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
“比武以抽签方式决定对战双方,各国可自行选择应战之人。”
“一方认输或者倒地不起判为负。”
“最终站在台上的人,便可获得另外两国的稀世珍宝。”
“应西荣国使臣要求,今日比斗,若参赛双方同意,可为生死战。”
张德义的声音刚落下,众人神色各异。
赵谦眉头紧皱,“陛下,生死战这一条,孤为何之前不知晓?”
南修还未出声,宣王急忙讥笑道:“怎么?姜胤太子是对自己的人没信心吗?”
“宣王说笑了,孤只是觉得,陛下生辰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赵谦面上镇定,心里却担忧南暝央,他前几日想去暝王府拜访,才得知他身受重伤。
西荣提出这样一条规定,摆明了是冲他去的。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雪音妹妹怎么办?
南修不知道南暝央受伤之事,他还是把希望放在这个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儿子身上。
他高声道:“无妨,朕早年也是征战沙场之人。”
赵谦不好再说什么。
随后,三国派出的武者便进行了抽签。
张德义朗声道:“第一局,姜胤国对战西荣国。”
赵暮鸢抬眸望去,姜胤第一局,便派出了秦西然。
而西荣国,派出了一个健硕的男子。
不出意外,秦西然赢了。
并且在接下的抽签中,秦西然连败南睿和西荣数人。
这不禁让人对这个,秦家军未来主帅的实力侧目。
半个时辰后,秦西然的脸色渐渐苍白,体力有些不支。
而此时,西荣国只剩两人,南睿国三人,姜胤国十人。
巨大的人数差异,令南修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新一轮抽签,西荣国对战姜胤国。
赵谦见秦西然面色不佳,想着西荣国放在最后的人定不会是凡夫俗子。
高声道:“西然,下来吧。”
秦西然不甘心地退了下去,姜胤国此局败。
赵暮鸢打量着西荣国台上的那人,压低了嗓音,“王爷,他身上戾气很重,目露凶光,不是善茬。”
“今日的比斗,南睿危险了。”
南暝央也察觉到了,他将视线投向南睿剩余的几人。
怕是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他陆续重伤了姜胤国两人,南睿国一人。
而且都只用了一招,出手狠辣,场面血腥。
南元琦被吓得捂住了眼睛,“母妃,琦儿害怕。”
他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赵暮鸢搂着他,安慰道:“琦儿别怕,母妃在呢。”
见状,赵谦不得不派出萧一离迎战。
虽然不再是一招败北,但是那人出手阴毒,很快,萧一离就挂了彩。
最终,萧一离被打成了重伤,昏死过去。
至此,西荣国还剩两人,南睿国只剩一人,姜胤国剩六人。
赵暮鸢见萧一离重伤,眼底漫上一层戾色。
西荣那人轻蔑地望着南睿剩下的最后一人,朗声道:“陛下,他太弱了,臣请挑战贵国暝王殿下。”
他狂妄的话语,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无视规则,挑战暝王?
宣王起身抱拳道:“陛下,此人名唤齐南,是我西荣第一高手,现任禁军副统领。”
“他是个武痴,热衷于挑战比自己强的人。”
“对贵国暝王殿下崇敬已久,还望陛下成全。”
闻言,南修将目光投向南暝央,见他毫无反应。
高声道:“年轻小辈之间的比斗,由年轻人自行决定。”
齐南见南修没有决断,朝南暝央方向抱拳道:“暝王殿下,请赐教。”
姿态恭敬,语气中却尽是鄙夷。
南暝央冷漠地望着他,捏着酒杯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赵暮鸢知道,这是他愤怒时才有的表现。
但是以南暝央的心性,不会因为这几句挑衅而情绪外露。
难道还有别的缘由?
见南暝央没有回应,齐南一改之前谦恭的姿态,嘲讽道:“怎么,暝王殿下离了沙场,胆子变小了?”
“还是说娶了王妃,日日沉沦温柔乡,忘了自己还是一军统帅了。”
“臣看您这王妃,确实美艳不可方物,难怪能魅惑住南睿凶名赫赫的杀神。”
“看来手段非凡。”
他一句接一句的挑衅,令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赵谦见他不仅重伤了萧一离,还暗讽赵暮鸢,眼中铺满怒色。
“宣王,你不管管贵国的齐副统领吗?”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个女子,失了男儿风度。”
南修也神色不悦道:“宣王,是当我南睿无人吗?”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太子南昭珏连忙起身,温声道:“各位息怒。”
“想必齐副统领,只是痴迷武学。听闻四弟乃我南睿第一高手,起了争斗之心。”
“四弟不会介意与他切磋一番吧?”
他的冒头,令南修眸色一沉,神色复杂地瞪了他一眼。
南昭珏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悦,却还硬着头皮继续道:“四弟作为我朝黑翼军统帅,镇守西境多年。”
“令西荣国望而生畏,齐副统领心有不服也很正常。”
“四弟不妨露一手,让他心服口服。”
赵暮鸢听完南昭珏的话,已经确定无疑了。
凤溪山谷时,宣王说的寿宴计划,便是先重伤南暝央,然后借着比武,当众挑衅。
打败他,让世人觉得,他已经没有能力统领黑翼军。
齐南接话道:“太子殿下说得对,臣是心有不服。”
“若是暝王殿下瞧不上臣这低微的官职。”
“臣愿豁出性命,与暝王进行生死战,虽死无憾。”
“不知暝王,可敢应战?”
生死战!
听到这三个字,赵暮鸢的眸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们明知道南暝央已经功力尽失,却还提出生死战。
看来不只是想要夺兵权那么简单,更想要他死。
南修为难地望向南暝央,心知恐怕只有他,才有可能战胜齐南。
但不想让他冒险。
一时间,所有人都等着南暝央的回答。
南元琦害怕地问道:“母妃,父王会不会有事?”
赵暮鸢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如果他吃了药,能赢。
可对身体损伤极大,琦儿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没有父王的庇佑。
正在她思索间,南暝央朝他伸出了手,眼神冷漠如霜。
赵暮鸢明白他的意思,在自身安危和边境安宁上,他选择了掐灭西荣的狼子野心。
齐南见南暝央迟迟没有说话,讥笑道:“不会吧,勇冠三军的暝王。”
“难道是不敢接下臣的挑战?”
“南睿陛下,贵国的统帅都是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