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了,还不准备着去上早朝。”
时序政和季昌宁说着话,裴书臣习惯了早起,正好一出房屋,便遇上了这两人。
时序政刚欲走过去朝裴书臣耍个宝,一瞅旁边季昌宁拘谨的样子。
撇撇嘴,站在季昌宁旁边,跟着一起乖乖行了个礼,“见过师父——”
裴书臣看了一眼季昌宁,“留下用早膳。”
季昌宁刚想着婉拒,生辰那日还好,不必讲求那么多虚礼。
但是若换平时,裴书臣规矩严,吃饭的礼仪讲究多,他实在没有精力,一大清早去心惊胆战的应付一顿饭。
回宫,让牙住传膳,随便应付些也就罢了。
“宫里还有些奏折没看……唔……”
季昌宁刚想开口,时序政手动闭麦。
直接上手捂住了季昌宁的嘴,他哥好不容易跟师父亲近亲近,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莫要推辞,早膳而已,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时序政一边捂着季昌宁的嘴,一边朝着裴书臣露出讨好的笑。
裴书臣微微皱眉,看着两人拉扯的模样,“成何体统——”
季昌宁无奈地看了时序政一眼,可又不好挣脱,怕弄伤了时序政。
“松开他。”
裴书臣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威严。
时序政悻悻地松开手,季昌宁无奈叹口气,刚要说话。
裴书臣又道:“今日早膳有你喜欢的点心,是厨房新做的样式。”
季昌宁一怔,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喜欢吃的点心?
狐疑的看向时序政。
果然……
时序政笑得贼嘻嘻的,一上桌——
是前些日子时序政吵着要吃的荔枝蜜,当时因为这个需要冷藏,季昌宁便不许时序政吃太多。
时序政还跟他生了好一肚子闷气。
没成想,小狗崽子……
季昌宁看了时序政一眼,时序政缩了缩脖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你就吃点嘛,我昨天特意告诉师父,你爱吃的。”
季昌宁看了看裴书臣,裴书臣并未说话,他也不好再推辞,只得跟着入了座。
刚坐下,时序政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还没等放入口中。
裴书臣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马规规矩矩地放下,还不忘朝季昌宁使个眼色。
季昌宁暗自叹息,这顿饭怕是比朝政还难应付。
他端正坐姿,规规矩矩拿起餐具,准备少吃些,熬过这一顿早膳。
这时,裴书臣为他盛了一小碗粥,“先别吃凉食,先暖暖胃。”
“裴老,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季昌宁赶紧双手接过来,受宠若惊。
裴书臣平日里总是一脸严肃,这般举动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季昌宁轻抿了一口粥,温热的感觉从喉咙蔓延至胃里,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时序政在一旁看着,也有样学样地喝起粥来,只是眼神还时不时地在荔枝蜜上打转。
“哥哥,我想吃那个……” 偷偷示意季昌宁给他夹。
裴书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膳。
“你昨夜说城南村庄之中,突发疫情,我听桉儿也说过,不知现下如何了?”
毕竟季祈永和秋庭桉都去了,裴书臣也不可能不担心。
季昌宁这才想起来,今早的信鸽,看向时序政,裴书臣也顺着季昌宁的目光看向他。
时序政还乐呵呵的啃着他的荔枝蜜。
突然觉得头顶凉飕飕的。
一抬头正对上两人的目光,咽下最后一口荔枝蜜,小心翼翼地道:
“我把信给扔了……”
“信上说什么了。”裴书臣的脸都冷了下来。
时序政知道完蛋,求救的看向季昌宁,又瞅瞅裴书臣,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乖乖起身跪下了。
“季辛被确诊,阿兄让我去一趟。”
“但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