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默默对视一番后,江源当即尴尬的笑了笑。
“两位,吃饭了吗,不行咱们一起吃一口?”
陈留撇了撇嘴,不就是看见你偷鸡摸狗了吗?用得着这么着急的收买我们吗?
“如此最好不过。”本就想多了解江源一些的端木雄图当即点头。
江源大手一挥,带着三人直接来绕过一条街来到一家名叫太平酒楼的地方。
“为何城内的诸多饭馆,酒楼,客栈,全都叫以太平命名?仅仅是因为此地为太平县吗?”端木雄图不解的问道。
江源搓了搓双手:“这倒不是,太平县内凡是以太平命名的产业,都属于官府的营生。”
端木雄图面色沉了下来,这跟变着法的搜刮民脂民膏有什么区别。
“那想必太平县的父母官应该过得极为滋润吧。”端木雄图不咸不淡的说道。
江源还没说话,太平酒楼的掌柜顿时就瞪着眼走了过来:“这位客官,怎么说话呢,我们县太爷可是个大好人。”
“别看开了这么多家官营产业,但我们太平县的人是不需要交税的,该交给上面的钱统统从这些产业的营收里拿。”
端木雄图心中一震,不交税?
他瞬间明白为何江源明明没个正形,却如此受太平县百姓拥护的原因了。
但这,真的行得通?
太平县内的人数不少,这些官营产业真的够交税的?
端木雄图压下心中疑惑,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你们县太爷还真是个好官。”
掌柜笑眯眯的点头,随后屁颠颠来到江源身边:“老爷,今天吃点什么?”
陈留被气笑了,这太平县的人怎么个个都是当太监的好苗子。
宫里那些小太监要能有这般拍马屁的功夫,早就成大太监了。
江源指着王刚手中拎着的鸡:“把这个炖了,再随便弄几个小菜,安排个雅间。”
“好嘞!八号贵宾厅打扫一下!”
跟着伙计走进房间,端木雄图眼前豁然一亮。
整个房间的布局与常规布局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使用的桌子为大圆桌,桌子上还有个小一号的圆形玻璃存在,就连做的椅子,都与平时所见大不相同。
端木雄图好奇的走到椅子旁,靠背不是正正方方的形状,而是一个弧形设计,材料是以绳子编织成网,更为奇特的是椅子下方居然装有弹簧。
“这是本县最近研发出来的椅子,可以坐上去试试。”江源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后开口道。
端木雄图目光略显诧异的坐了上去,背后的网兜完美契合背部曲线,底部的弹簧微微摇晃更增添了几分舒适。
“妙啊,当真是妙,想不到贵地的一把椅子都能让我大开眼界。”端木雄图发自内心的感慨。
如果自己批阅奏章的时候能坐上这把椅子,还会愁腰酸背痛吗?
随着饭菜被端上来,江源招呼两人吃了起来。
“唔,对了,在下江源,正是本县的县令,这位是王刚,还不清楚两位叫什么。”江源开口问道。
端木雄图略微一沉思:“哦,我叫王木,全国各地跑的商人。”
江源当即将目光看向陈留,这货吭哧吭哧吃了半天,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说吗?
陈留夹着一筷子牛肉,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憋了半天,红着脸道:“我姓魏。”
“魏什么?”江源追问道,这厮说个名字都支支吾吾的,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陈留面色一愣,这特么还能有什么原因?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爹姓魏,所以我就姓魏。”
江源有些牙疼,这货的脑回路颇为清奇嘛。
“我问你全名叫什么。”
“哦,在下魏勇。”陈留随便扯了一个宫内太监的名字。
“哦,原来如此,两位既然是商人,可有在太平县内看到什么满意的货物?”江源漫不经心的问道。
端木雄图仔细琢磨了一下,最终苦笑道:“实在是东西太多,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不如江县令给我推荐几个吧。”
江源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如果是经营商业几十年的老狐狸,绝对不会让人帮自己挑。
感情这是个愣头青啊,这可太好办了。
“不瞒王兄说,我们太平县的陶瓷可谓一绝,个头大,而且烧制得极为漂亮,如果合适,两位可以走这条路子。”
双方商谈了一番细节后,当即一拍即合的决定合作。
这番操作直接把陈留看傻了。
自己身边这位是什么人,大端王朝开国皇帝,整个国家都是他的,现在居然跟着江源干什么狗屁生意。
这不特么胡闹吗!
“唉呀,王兄啊,可惜你来得实在是晚了,不然大罗茶与琼浆玉液这种东西说什么也要给你一部分名额。”江源满脸惋惜的说道。
临分别之际,双方约好下午在县衙碰面。
看着已经走远的江源二人,陈留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老爷,您这种身份,还跟他做什么生意?”
端木雄图狠狠瞪了陈留一眼:“你懂个屁,短短两天的功夫,这太平县已经让我们震惊多少次了。”
“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地方政策,难道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但只要您一纸令下,他必然都要交出来啊。”陈留仍旧不解。
端木雄图长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鼠目寸光,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江源是何等的人才,如果太子身边能有此人辅佐,我还用得着犯愁吗?”
陈留豁然开朗,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但偏偏端木雄图如此雄才伟略的一个人,当朝太子却是个十足的,额,败家子吧。
整天不务正业,斗蛐蛐,修建斗兽场,最近又沉迷上了修仙,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在这末法时代逆天道而行。
端木雄图气得七窍生烟,奈何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捏着鼻子忍住。
“老爷,那也不对啊,你想让他去辅佐太子,一纸张诏令,他敢不从?”陈留再次发出质疑。
端木雄图长叹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失望。
陈留前前后后也算是跟了他几十年了,结果却如此蠢笨!
“陈留,你真是越活越不如从前了,既然是辅佐一国之君,太子又是那般的,不争气,若是这江源是个品行奸诈的小人,到时候肆意践踏朝纲,又该如何?”
陈留双腿一阵打颤:“老爷说的是,是我想得过于浅薄了。”
端木雄图摇着头转身离去,陈留长舒一口气,还好,端木雄图到底是个念旧情的人,自己这把算是稳了。
当两人刚走进太平客栈之际,两名手臂上绑着红丝带的家伙等待已久。
“你们……”陈留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人直接伸出手捂住陈留的嘴,另一人非常熟练的从背后举起一根大木棒。
“两位且……”端木雄图刚要制止,但大棒子已经落下,陈留翻着白眼瘫软在地上。
端木雄图张了张嘴,看着这伙人的熟练程度,明显是惯犯了。
“这位客人你说什么?”手持木棒的男人笑嘻嘻的看向端木雄图。
“这厮昨天就签订了协议,今天却没去县衙,既然他不愿意体面的过去,那我们只好帮他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