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种混不吝的话,宁德发整张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江大人真不愧是年轻人,但是年轻人也别太气盛。”
江源洒然一笑,满脸认真的看着宁德发:“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年轻人就是得气盛!”
“不然等老了吧唧的,到时候下面硬不起来不可悲,可悲的是整个人都软了,您说是不是啊,老人家?”
宁德发胸膛一阵起伏,虾仁猪心啊这厮!
“好,江大人今天真是让我见识到了,那咱们明天再见!”
撂下一句狠话,宁德发直接转身带着人离去,五千万两银子,很大的一笔数目了,但是宁家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
而且宁致远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钱与之相比倒不算什么了,更何况,在宁德发看来,这些钱仅仅不过是在江源手里走个过场罢了。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陈留有些没底气的看着江源:“老江,这钱咱们赚得不占理啊。”
“听那老东西的话,明天铁定是要闹到朝堂上,陛下虽说会帮咱们,但不占理他也没法说话呀。”
江源摆了摆手,随手将一叠银票递到陈留手上:“慌什么,大不了就让他参我一本。”
陈留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什么叫特么大不了参一本。
你小子到底明不明白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朝堂上往往是墙倒众人推,只要宁家带头参你一本,多少跟你有仇,甚至看不惯你的家伙都会上来分一杯羹。
“行了,明天再说。”
江源说着,转身悠哉游哉的走回房间。
次日一早,刚到五更天(凌晨三点),陈留便火急火燎的把江源从床上拽起。
“老江!快特么醒醒,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还能睡得着的,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家伙想要你的命吗!”
“干什么?这才什么时辰,不让人活了!”江源没好气的瞪着陈留。
陈留在房间一阵转圈,几次开口却又闭上,最终长叹一口气,伸手指江源:“老江,不行你趁现在跑路吧。”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只要有你在,谁想杀我得先问问他九族同不同意,现在特么让我跑路?”江源撇着嘴道。
陈留苦笑一声,拍着手道:“老江啊,这把可真不怨我,暗地里的刺杀,我都能帮你解决,但是这朝堂上的事情,可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按照消息来看,昨天晚上,宁家派出去不少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估计今天早朝就会联合弹劾你,到时候你就是浑身都是嘴,能说得过这么多人吗?”
江源实在没忍住,一巴掌直接拍在陈留头上:“草!你特么说什么呢,我还以为大清没了,闹了半天就因为这事?”
“没劲,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陈留龇牙咧嘴的再次把江源拽了起来:“大哥,几十号人要联合起来参你,你知道一旦你落败,后果是什么吗?”
“死!到时候不光我救不了你,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逆大势保住你的性命,你明白吗?”
江源无奈的揉了揉睡眼蒙松的眼:“明白明白,大哥我可太明白了,再让我睡半个时辰成不?”
“不成!”陈留咬着牙,心是真大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睡觉。
“赶紧给我起来,咱们先到皇宫门口守着,我也好帮你拉拢几个帮手!”陈留说着,直接招手叫来两名侍女服侍江源穿衣服。
片刻之后,被迫起床的江源黑着脸跟着陈留坐上了马车。
“老陈,你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人家亏了五千万两银子,你让人家参一本又能怎么了?”江源大大咧咧道。
陈留摇着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过多久,等两人下了马车站在皇宫门口,此时还没有多少马车停留,百官大多都还在路上。
“江源,我跟大司空还有点交情,等会我帮你说说,你该客气就客气两句。”陈留揉着脸道。
大司空吕方,也算是帝都为数不多几个没跟江源结过梁子的大世家了,如果吕方愿意开口,最起码可以把局面搅浑,保住江源一条小命。
“老陈,你听我的,真不用,我心里有数的,你以为我说我命硬真是说着玩的?是真有算命的说过。”江源再次开口。
陈留双目的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道路上,当一辆马车赶来之际,陈留腾的站起身。
“来了!”
“老江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探探口风。”陈留说着,快步向前,拦下吕方的马车,毫不见外的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陈留面色凝重的走下马车,径直来到江源身边。
“老江,不行你还是跑路吧。”陈留神色复杂的说道。
“吕方的态度我已经很清楚了,他可以帮你,但是要你占据上风的时候,但这……”陈留说着,脸上露出一片苦涩。
他与江源两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宁家联合的几十位官员,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任何胜算的斗争。
“呵呵!占据上风?这话说的真轻巧,我都能占据上风了,还要他吕方开口干什么。”江源不屑开口,随即郑重的拍了拍陈留的肩膀。
“二对五十,优势在我!”
“老陈你就放心吧,到时候看我怎么舌战群儒,连宁致远都不行,何况区区宁德发!”
“他要参我,我还要参他呢!”
扔下一句话后,江源转身直接往大殿走去,陈留呆愣的站在原地。
远去的江源不管是身形还是脚步,无不透漏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让陈留想不通,这小子天生就这么嚣张吗?
甩了甩头,陈留提起一口气,跟着江源踏进皇宫。
反正都特么已经是这逼样了,就算破罐子破摔,咱也要摔的最响!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过去,文武百官接二连三的进入大殿,端木元辰缓缓从后方来到龙椅上,就在他刚坐下的瞬间。
“陛下!臣宁德发有本要奏!”
宁德发话音刚落,身后顿时出现二三十位官员:“陛下,臣等也有本要奏!”
端木元辰皱着眉看了看宁德发,虽说这老家伙已经不是官员了,但好歹也是老尚书,面子还是有一些的。
“宁爱卿,何事?”
宁德发不敢托大,扑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上,声音嘶哑道:“陛下,臣要弹劾太平县男江源!”
端木元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宁德发身后的官员:“那么,你等也是要弹劾江源吗?”
“陛下,我等皆要弹劾江源!”
端木元辰缓缓点头:“好,不知道还有没有要弹劾江源的,干脆一起站出来,也好过等会再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
“陛下,臣也要弹劾江源!”
“陛下!臣……”
短短一瞬间,大殿之上此起彼伏的声音足足响彻了好几分钟才停息。
站在前方的江源看向后方,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讥讽与不屑。
坐在龙椅上的端木元辰面无表情的从一位位王公大臣脸上扫过:“没人要奏了吗?”
陈留咬着牙站了出来:“陛下,臣愿为江源辩解!”
这句话好似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石头般,这么多人共同弹劾,明眼人都能看清江源是个什么下场。
哪怕是端木元辰都保不住他,陈留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死心。
正当满朝文武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陈留之际,他旁边的江源却已然走了出来。
“陛下!臣也有本要奏!”
端木元辰心中缓缓松了口气:“江爱卿有何事?”
众目睽睽之下,江源郑重地转身看向身后站出来的官员:“陛下,臣要弹劾宁德发以及我身后站出来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