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瞬间脸色大变，整个人宛如天塌了一般，急的满脸通红：“不......不是的神使大人，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还没有说完。”
    “说。”
    “地狱位于地表之下，是人族和梦魇的栖息地，地狱之中还隐藏着一些极度邪恶的邪神，刚刚那些蛇人便是蛇神子嗣，蛇神喜欢在岩壁之上产卵。”
    蛇神？产卵？难道刚刚的巨大眼球仅仅是蛇神的卵？
    “天堂位于地表之上，是世间最美好的地方，有永不熄灭的太阳，亘古不变的星空，在那里不会有任何烦恼忧愁，可以享受世间极乐，聆听神的教诲，也不会有生老病死。”
    苏木相信万说的都是真话，但狂信徒口中的真话经过了太多艺术加工，世间根本就没有这种地方，里面也就一句话能信，地表之上是天堂，地表之下是地狱。
    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梦魇世界位于地表之下，只是噩梦为何会存在于地下呢？梦魇使徒又是怎么诞生？越来越多的疑问涌上心头。
    “那你们又为何身处地狱？”
    万一愣，似是有些诧异，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人生来就在地狱。”
    “你们祖祖辈辈都在地狱？”
    万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泛起一抹苦涩，神使的问话让他不禁想起曾经一位原初教徒问乞丐，既然吃不上饭，为何不吃肉呢？
    现在神使给了他同样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身处天堂的人，永远也不会了解地狱的疾苦，为什么在地狱？要是能上天堂谁会在地狱啊，还不是因为上不去吗？
    “是的神使大人，不光是小人的祖祖辈辈，地狱中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这里是人族的起源地，而天堂是神的乐土，人生而有罪，唯有虔诚信奉原初天使，洗刷罪孽，才能上天堂。”
    忽略万口中的艺术加工，苏木大致了解了，看来这里的人族已经在地狱生活了好久，以至于地表之上都成传说中天堂，被教会拿来当做信仰宣传。
    那现实世界真的隐藏着神明吗？神明到底是不是梦魇产物？
    亦或者他们说的才是真的？可能最初的人类真的起源于地下？
    苏木会做出这种判断，是因为双方交流没有任何语言障碍，说的全是现实世界人类通用的联邦语，所以两者应该是一个世界，现实世界在地上，梦魇世界在地下，只是不知道人类的起源究竟是地上还是地下。
    有趣！
    “地狱的环境如此恶劣，你们平时吃什么？生活在哪里？”
    万越发确定神使来自天堂，因为只有在那种衣食无忧的极乐净土，才问出如此不知人间疾苦的问题。
    “回神使大人，我们生活在梦境之中，这无尽黑雾里，隐藏着无数噩梦，它们的表层是梦境屏障，能隔绝黑雾和邪神窥伺，看上去类似半透明的泡泡，是梦魇的栖息地，有的适合人族生存，存在虚假的阳光和土地，有的则是一些绝地，地狱中的人族通过探索、占领梦境生存。
    原初神教的总部就是一处梦境，是人族探索出的已知最大的梦境，可以容纳上千万人口！”
    随着万回答的越多，苏木的疑问也越多。
    “你们之前见过天堂来人吗？”苏木想，既然这些人生活栖息在噩梦之中，那便有可能见过梦魇使徒，也就是所谓的天堂人。
    谁料万却摇了摇头：“没见过，人族将自己占据的地方命为地狱中心，将地狱一共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狱，人族只占据中狱，甚至连中狱都没有完全探索过来，倒是其他狱曾流传过天堂来人的传说，不过也没人亲眼见过。”
    “现在这里是？”
    “东狱，教皇大人认为中狱没有天堂入口，所以每年都会派探索队伍去其他四大域寻找，不过很少有人能活着回去，但这次不一样了！”万的神情骤然狂热起来。
    “这次我们找到了神使大人！神使大人会指引虔诚的信徒前往天堂！神使大人，请您跟我们回原初神教吧，教皇大人见到您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苏木微微一笑，教皇大概会开心的把自己杀了吧？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之时，突然一位白袍人脸色狂变，他双眼散发着盈盈微光，死死的盯着众人身后的黑雾，急忙道：“神使大人，那群邪神子嗣追上来了，咱们快回原初神教吧。”
    “现在回不去，从这里到神教至少需要半年的路程，蛇神子嗣是出了名的难缠，一旦盯上猎物几乎不可能放弃，咱们根本跑不到神教的。”万的神色十分焦急，连忙将苏木护到身后。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最近的梦境躲避，等蛇神子嗣散去再启程回神教！诸位，考验你们能否上天堂的时候到了，为保护神使大人而死，伟大的原初天使一定会接引你们的灵魂上天堂！”
    此言一出，十几位白袍人瞬间神情狂热，甚至开始争先恐后。
    “我来垫后！”
    “还有我，我要为神使大人献出生命！”
    “滚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我入教时间最长，要献出生命也得我先！”一位年迈的白袍人粗鲁的推开其他人。
    万见众人要内讧，直接指定了三个人垫后，这才避免了争吵。
    被选中的三个人简直像是拿到了去天堂的门票，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狂喜。
    其余人无比羡慕的看着三人，满脸嫉妒。
    很快，在众人的带领下，苏木又坐上石座，被抬着走了。
    “滋滋.......”
    蛇人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的蛇人自黑雾中狂奔而出，朝着众人冲来。
    留下垫后的三位白袍人高声狂吼：“赞美原初天使！献祭！！”
    下一刻，噗嗤！
    三位白袍人掏出匕首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三人借助鲜血在脚下画出鬼画符一般的法阵，然后任由鲜血直流，口中发出非人般的呓语。
    轰！三道炙热明亮的火焰自脚下法阵熊熊燃起，三位白袍人浑身被圣火笼罩，身上不断散发着焦糊味，义无反顾的朝着蛇人大军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