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抄经,静静心
作者:了了风   未卜先知小郡主,四个哥哥争着宠最新章节     
    众人识趣,虽然可惜,但还是借坡下驴,各自找了借口离开。
    一时之间,后花园只剩下了满桌残羹冷炙,跟她们几个处在风波中心之人。
    周边无人,岑书桃也不再维持表象。她深吸了口气,脸一点点冷了下来。
    “徐若淑,你闹够了没?”她声音透着冷意,比今日的天气还让徐若淑心底发寒。
    徐若淑扭过头去,凝视着岑书桃,他似乎是一霎之间想通了什么,眼中满是漠然,再没有了刚到祁王府时的亲密和热络,“岑书桃,陪在我爹左右的那个妾室,是你们岑家送来的,没错吧?”
    跟许多身居高位的大人一样,徐大人也热衷于豢养娇妾美眷——家中夫人年老色衰,哪比得过岑大人新送来的温香软玉?徐若淑懒得管他,只盯着那些妾室所出,别让他们抢了自己跟哥哥的家业。
    她没想到,恰恰是在此出了问题。
    “我看是徐大人老糊涂了吧?”岑书桃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掩着唇呵呵两声,“当日收下那妾室的时候,笑得眼都看不见,如今什么都没查明白呢,就将罪责推到我岑家来了?”
    她虽替叔父辩驳,心里却也觉得叔父做得不妥。送女人如此下作的手段,竟然能出现在岑家人手上。她不齿,却又无可奈何。亲爹醉心修道,叔父把持整个家族,若非她才情绝艳,也无法保证能在岑家的一席之地。
    被忽视了的陈燕昭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三哥,饿,带昭儿去吃东西吧。”
    陈景镕顺势将她抱起来,冷眼看着徐若淑:“徐小姐,这笔帐,恒王府记下了。”
    说罢,他勾勾唇角,抱着陈燕昭扬长而去。陈景焕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也跟着陈景镕离开。
    半路上,陈景焕追到陈景镕身边,不忿地问:“三哥,你又躲什么,徐若淑适才那么说话,你没听到?”
    陈景镕瞥他一眼:“争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她弟跟你不是同窗?”
    “啊,”陈景焕想了想,脸上浮现不妥的神色,拉长了声音:“这是不是有点不好啊,今日又不是她弟弟挑事,他也是无辜的嘛。”
    陈景镕腾出手来在弟弟脑袋上敲了一下,说:“这也不是空的,怎能如此痴傻?我没让你去为难她弟弟,只是听太傅说她弟弟似乎不太得太傅欢心?”
    陈景焕煞有介事点点头,“是啊,除了你,太傅可没几个能看得上眼的。不过说实在的,她弟弟那把字写的……”
    “比你还差?”偷听的陈燕昭挑挑眉,问。
    陈景焕捏捏她耳朵,警告一般说:“现在就知道笑话你四哥,等你学字的时候,说不定写得比四哥还难看呢。”
    他算了算陈燕昭的年纪,也没多久,就该请老师来家中讲课了。想想陈燕昭到时候也要经历一样的痛苦,他不禁笑出声来。
    “我才不呢,有三哥教我,肯定比四哥写得好。”陈燕昭露出一抹傲娇的笑容,环住了陈景镕的脖子。陈景镕对此一向受用,又把陈燕昭往自己身上搂了搂。
    “别乱动,一会掉下去了——下午回府了,去我书房挑两根好笔,明日去上课的时候带着,送给她弟弟,让他好生练练字。跟他说,字如其人,既然礼数不妥,那就多练练字,静静心。别出来招人笑话。”
    不愧是亲兄弟,陈景焕似乎与他三哥的脑子进行了某种连接,不但懂了他三哥的意图,甚至还发散了一下:“再送两卷《心经》过去,让徐若淑多抄抄经,好好修身养性。”
    陈景镕的脸上笑意浮现,只是稍纵即逝,他点点头:“嗯,徐大人不是尚在病中?就让她给徐大人祈福。若是抄不完,这孝心就是假的。”
    “嘿嘿嘿……”陈景焕捂着嘴傻笑,丝毫没察觉陈景檀从对面走过来。身边的陈景镕站住脚步,他还往前走了一段,差点撞到陈景檀身上。
    “接昭儿需要用这么久?让满座的长辈等你二人,先想想一会如何谢罪吧。”
    陈景焕苦着脸,将徐若淑的话添油加醋一说,陈景檀的脸色未变,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先入座,长辈们都等急了。”
    见了诸位长辈,陈燕昭跟着哥哥们一一行过礼,就乖乖挨着恒王坐下来。恒王给她布什么菜,她就吃什么。平日里吃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她还会皱皱眉,卖个可怜,这次让她吃什么,她都面不改色,一视同仁。
    恒王瞧着稀奇,问陈景镕:“适才饿着她了?”
    陈景镕还没说话,陈景焕就抢着说:“有人故意不想让后花园的席面安生呗。”
    这桌坐的都是与恒王不对付的几个王爷,听说恒王对他们这个小侄女宠的不行,便下意识觉得,这孩子肯定被宠坏了。他们就想着让恒王出丑,故意撺掇恒王将这孩子带过来。就等着陈燕昭耍小性子,好趁机抹黑恒王几句。
    却没想到,没讥讽的了恒王,还让他在他们面前狠狠上演了一场父女情深。
    他们本来都消了这心思,陈景焕的话又让他们死灰复燃。
    雍王饶有兴致地问:“后花园不都是那群女孩儿们吗?这能有什么闹的,还让你家昭儿没吃好饭?”
    “徐大人家的女儿出言不逊,让阿怀给教训了两句。多亏了阿怀呢,咱们几个都不在昭儿身边,昭儿又是个分外老实的,若没她在,昭儿又吃暗亏了。”
    祁王正走过来敬酒,恰好听到了这句。他端着酒杯,难以置信地问:“阿怀教训了谁?礼部侍郎徐大人家的千金?”
    陈景镕无辜点头:“对啊,阿怀也是为了维护妹妹,皇伯父就不要责怪于她了。”
    他刻意咬重了“妹妹”两字,就是要让祁王在大庭广众之下拎清楚,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儿更重要,还是他徐家的千金——一个外人更重要。
    祁王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咽,挂着勉强的笑容朝陈景镕举了举杯子:“虽然不知道徐小姐说什么了,但阿怀维护妹妹是应当的……哈哈哈……”
    “是啊,皇伯父可以放心了,阿怀将来也能照顾好新出生的这位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