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龙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姜玟汐却等不及了，方哥快撑不住，在拖延时间，川哥可就出来了。
“别墨迹，你快点告诉我，我今天就让你们见到川哥。”
陆辉替苏秦龙回答：“之前师兄劝阻我们，我们没听。”
师兄当时就告诫他们，这个任务是一个陷阱，让他们不要沾。
可看到那么多的钱，他们还是没忍住诱惑，瞒着师傅跟师兄悄悄的去了。
如果有时光倒流，他们一定会乖乖听话。
可世上没有时光倒流，也没有后悔药。
所有的后果他们都要承担。
他以为师傅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有事，没想到······
苏秦龙一直低着头，脑海里全是当年的画面。
师兄讨厌他们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们只顾着自己逃命，把师傅一个人丢在原地。
每次回想都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们五个人都没办法对付的局面，凭什么认为他师傅一个人就能搞定。
姜玟汐大约清楚了整件事，剩下的自己脑补就够了。
“川哥来了，你们自己道歉。”
姜玟汐往旁边躲，笑嘻嘻道：“打了方哥就不能打我了。”
“出息，滚回去。”
“好嘞。”
姜玟汐心情愉悦的往回走，走了十几米，悄悄回头看热闹。
有系统，哪里都能吃瓜，但她更喜欢第一线吃瓜。
姜玟汐跳进树林，遇到一只丧尸，僵硬的身子挪了挪给姜玟汐让了一个地方。
姜玟汐心情复杂：“你一个丧尸看得懂？”
丧尸艰难的转头，目光好不容易聚焦在姜玟汐身上，又慢吞吞的转回去。
姜玟汐手里拿着匕首，但凡丧尸不礼貌，立刻割脖子，压根没指望一个没意识的丧尸说话。
苏秦龙跟陆辉紧张的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在沈云川身上。
“师兄~”
“当不起你们师兄。”
姜玟汐边看边嗑瓜子，沈云川忍无可忍，就这十几米的距离，真当他不知道。
沈云川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不是想见我，现在见到了，可以滚了。”
陆辉胳膊小心的碰了一下苏秦龙，两个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放在肚子里的话，现在却说不出来。
“师兄，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姜玟汐接到方淮之的消息：“方哥这不好吧？川哥会杀了我。”
川哥上一秒撵人，她下一秒留人。
姜玟汐看着秒变鹌鹑的一群人，心里多了几分嫌弃。
“方哥这种没勇气的人，不要也罢。”
“那你能找到更好的。”方淮之捂着被打疼的地方，下手真狠，明天肯定青。
二货关键时刻跑偏，跟夜鹰去切磋，说让夜鹰领教一下他的丧尸之力。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这货是为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莽夫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心眼。
姜玟汐不得已探头：“不是说道歉吗？就一句对不起完了？”
沈云川回头，姜玟汐假装没看到吃人的目光，讪讪道：“川哥，他们的行径实在太可恶，不能放走。”
“依你说该怎么办？”
沈云川此刻都不知应该先揍哪一边。
“我认为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好好的折磨，让他们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错误。”
为了把人留下来，这弯子绕的有点大。
姜玟汐后背发寒，她也是尽力了，今天川哥的眼神格外阴冷。
“我告诉你们，今天必须把川哥哄开心，要是川哥不高兴，我就打断你们一条腿。”
姜玟汐从树林出来，躲藏没用。
站到川哥身后五米远的位置：“川哥，我站你这边。”
沈云川哼笑两声，“我怎么看，你是站在他们那边。”
“怎么可能？我站方哥也不会站他们。”
这个时候要撇清自己，方淮之坐在客厅里叹气，他有必要收拾行李，去基地避避风头。
姜玟汐继续道：“川哥，给个机会呗。”
“你想想，他们这么可恶，要是死在丧尸手里简直太便宜他们，咱们就该把它当牛做马，让他们赎罪。”
苏秦龙听的嘴角猛抽，还真敢说，他是怕师兄，不是怕她。
沈云川站在原地，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你们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救你们的是师傅，想忏悔，想道歉，去他老人家的墓前说。”
“他从没怪你们，那老头说师傅救徒弟天经地义，是他没教好，你们也不用自责。”
“老头也活的辛苦，早点死了，也是解脱。”
沈云川说完就往回走，姜玟汐有眼力劲的拉开距离。
苏秦龙在后面大喊：“师傅的墓地在哪里？”
他们回到让他们住的地方，那里被炸平，这些年他们四处打探消息，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们也回到当时的现场，除了血迹什么也没有。
沈云川的脚步一顿，“没有墓地，骨灰我扬了，想道歉，哪里都可以。”
苏秦龙猛地冲上去，拉住沈云川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沈云川冷眼看向苏秦龙：“活着的时候没见你多懂事，人死了装什么好徒弟。”
“你凭什么以为那些人会放过师傅尸体？”
“我不扬了留着他们去扒坟？让他死了也不安生。”
苏秦龙一下在脱力，踉跄后退两步，不是的，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
他没有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会让师傅搭上性命。
姜玟汐一个激灵，立刻联系方淮之：“方哥，事情有点不对劲。”
“川哥好像真的没打算原谅他们，咱们是不是搞砸了？”
方淮之也不确定，但比姜玟汐冷静一些：“再等等，川哥憋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会轻易放过他们？要是我，我也会狠狠教训一顿。”
他们遇上川哥只会更倒霉，平时温和，不代表处理问题也温和。
他的记忆如果没出错，川哥的师傅似乎很对他很好，虽然谈论的少，但每一次川哥的反应都是怀念。
“方哥，那你想想，有没有见过川哥去过墓地，或者存放骨灰的地方？”
“没印象，你跟川哥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更久。”
言外之意，你不是也没印象。
姜玟汐后悔忘了问时间，大体可以推断一下，那时候他们还小，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川哥平时也经常消失，骨灰不会真的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