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虽是鸿胪寺少卿,却只负责司仪司之事,典客司之事一向由正卿王大人和少卿宋大人负责!”杜承平答道。
萧弘成大怒,“好一个王甫致!他真是朕的好臣子!传朕口谕,将王甫致、宋修诚押入大理寺大牢严查!杜承平接任鸿胪寺正卿!”
王甫致、宋修诚完了。
众人心中顿觉不妙,这两人屁股底下肯定是不干净,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给锦阳郡主的赔礼要重新考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是人心惶惶,这朝会也就没法开下去了。
萧弘成只得草草宣布散朝。一干臣子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出金銮殿,顾惜衣也不例外。
她急着回去收礼,自己不看着点,鬼知道那帮子不要脸的会怎么蒙混过关。
“锦阳,你留一下!”
还没出大门,萧弘成叫住了他。
顾惜衣无奈只能回头,这糟老头子要坏她的事啊。
“陛下,臣妾想起和辽国使臣还有要事要谈,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跑。
谈个鬼!都让你谈吐血了,再谈怕是命都保不住了!
萧弘成恼怒:“锦阳,这北齐恐怕没几个人比你有钱了,何必盯着他们那几个歪瓜裂枣?”
顾惜衣讪讪笑道:“臣妾不是想着给小宝赚点老婆本么……”
萧弘成气结,他的皇长孙还缺这点钱?
“你随朕来,朕有话对你说!”萧弘成不再理会顾惜衣,扭头走出了金銮殿。
顾惜衣无法,只得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御花园,萧弘成才停下脚步。
“澹台家的事你做得不错,只是何必一定要弄得举世皆敌?”萧弘成叹道。
澹台家的事?他已经知道凉州的事是她做的了?果然能做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不过这事不能认,认了以后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搞事情了。
“陛下谬赞了,臣妾一定会把镇国公卖个好价钱,还请陛下放心!”顾惜衣装傻。
萧弘成摇了摇头,“你这是又何必……算了,朕要跟你说的是耶律兰朵要来京城了。”
果然不出所料!顾惜衣暗忖,就是不知道是耶律兰朵的意思还是耶律洪川的意思。
“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接待辽国公主,不会失了朝廷的脸面。”
萧弘成无奈,“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下去准备吧!”
……
“粘不勒,把那件百花锦绣披肩给锦阳郡主送去。”蒲里罕躺在客馆的床上,吩咐粘不勒。
粘不勒不忿:“国师,那个郡主收了我们十万两银票,还狮子大张口,为什么还要送她这么贵重之物,那披肩可是用天蚕丝织成的!”
蒲里罕笑道:“你懂什么!这个锦阳郡主是个聪明人,只管送就是!”
“国师,她可是把你都气吐血了!”粘不勒还是不情愿。
“蠢货!我要是不吐血,怎么能拖延时间?她这是给我留了个借口!”蒲里罕笑道,“而且国主已经来信了,公主应该也快到京城了!”
“公主要来?她不是不愿意嫁给那个德王么?国主怎么说?”粘不勒奇道。
“国家大事岂能由她的小性子?”蒲里罕正色说道,“你再把我们带来的贵重之物整理一个清单,我们在北齐的新春宴上,替国主求娶锦阳郡主!”
“什么?”蒲里罕大惊失色,这个锦阳郡主可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国主的意思?”
蒲里罕点点头,此次就算是不能促成耶律兰朵和萧长陵的联姻,如果国主能迎娶锦阳郡主,那也是大辽之福。
抛开她身后的凉州商会不说,以她的手段,至少在大辽皇室中,也有一个人能对付耶律兰朵这个祸患了!
他在大辽历经数朝,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耶律兰朵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清楚得很。
为了大辽的国祚,这次要么把耶律兰朵送出去,要么把锦阳郡主迎进大辽!
粘不勒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国师的命令,只得照办。他一边整理着清单,一边暗自嘀咕:“这郡主如此难缠,真不知国主怎么想的。”
……
引凤宫中,顾惜衣看着满屋子的各色珍宝乐不可支。
糟老头子说话就是好使!
她从宫里回来,京城大小官员,不管有没有参与过当日之事的,一个不落,送来的礼物差不多快把引凤宫宫堆满了。
“按理说你也不差钱了,怎么还是这一副财迷样子?”
萧长离看着一边擦口水一边清点礼物的顾惜衣,好奇的问。
顾惜衣头也不回,“你懂什么?”
真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
在黑风塞虽然搞定了澹台家三万狼骑,但自己的损失也不小,不说几万人调动的花费,就是那些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不能少吧!
而且搞没了糟老头子三万狼骑,怎得替他训练一支差不多的队伍顶上吧?
这又是一大笔钱。
虽然澹台灭明说顾家满门被杀一事和萧弘成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不信。
小时候,她可没爬到萧弘成头上拔胡子,就算是萧弘成忌惮顾家军的实力,最多也只是夺了顾家兵权,绝不会下死手。
所以她就算是要复仇,也不能拆萧弘成的台,拿北齐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郡主,蒲里罕派人送来了一件百花锦绣披肩。”青芜捧着一件美轮美奂的披肩又了进来。
顾惜衣挑了挑眉:“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披肩是天蚕丝织成,天蚕丝极其稀有,一块天蚕丝织成的罗帕都价值万金,这个披肩,放到市面上不会低于十万两!
“郡主,他们是不记打啊,上次送了十万两买了个吐血,这次是准备送命么?”青芜笑道。
顾惜衣冷笑一声,“先收着,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耶律兰朵要来京城,蒲里罕又送来重礼,这背后定有更深的阴谋。
要本郡主促成耶律兰朵和萧长陵的好事?
这可不行!
在旁人眼里,她和萧长陵可是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