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大，真的出大事了。”
    杨文瑞委屈的揉着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怎么了呀？”我坐回到椅子上。
    “我老爹出事儿了。”杨文瑞说。
    “什么？”我顿时愣住了，李建同出事了？
    “哎呀，不是不是，不是我老爹，是，是我出大事了。”杨文瑞思考了下，感觉自己的表达有问题。
    李建同给了杨文瑞两个选择，一是当兵，二是去相亲。
    “无聊。”票子本来正在打沙袋，听他解释完了，擦着汗坐在旁边喝水。
    “师父，你咋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呢。”
    “那你要么去当兵，或者娶老婆，不过，你小子年纪不大呀，你爹咋想的。”
    “老大，你得救我呀，我不想去当兵，更不想娶媳妇儿啊。”杨文瑞摇着我的胳膊撒娇。
    “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了，你爹才是官，好走不送。”
    “老大~~~~~~”
    我懒得搭理他，其实李建同的用心我很明白，无非就是不想他儿子跟着我混罢了，刑侦队长的儿子是个混子，好说不好听，还要注意影响。
    “正哥，正哥，正哥哥。”
    我刚要拉着票子和我过招，就听到噔噔噔的上楼声。
    “正哥哥，不好啦，出大事了。”
    郝雅乐背着书包气喘吁吁的直接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向了杨文瑞，这都什么路子？领导家孩子的特色？
    “怎么了，小丫头。”
    “我爸出事了。”
    噗！
    票子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正哥，我去楼下了。”他说完直接走了。
    “你又是啥情况啊？当兵，还是相亲。”我哭笑不得。
    “啊？当兵，人家才不要呢，而且人家还小呢，不能相亲，正哥哥，你太坏了。”
    郝雅乐自从改了小太妹的形象之后，说话和动作都变了，跺着脚扬着粉拳打我。
    “乐乐，啥情况，你爹咋了。”杨文瑞好奇的问。
    “不是我爸，是，是正哥哥出事了。”郝雅乐仰头看我。
    “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张开双臂，上下看了看自己，嗯，除了更帅了，好像也没别的事儿啊。
    “有人要打你。”
    “什么玩意？”杨文瑞顿时激动。“谁要打老大，奶奶的，老大，你别怕啊，小瑞子我护你周全。”
    “去你大爷的，丫头，什么情况啊。”我一脚把杨文瑞踹到了旁边。
    “我今天去找我爸爸，听到有一个叔叔在打电话，还说了六合台球厅，然后还说要提前布防，不能发生械斗什么的。”
    “还说了什么。”
    “我爸就出来了，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丫头。”我寻思了下，把脑子里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但不能确定会是谁要来寻事儿。
    杨文瑞带着郝雅乐离开，我把哥几个喊到了二楼。
    “正哥，会不会是九号公馆的那个人。”冯凯泽低头嚼着烟丝说。
    “不好说呀，正哥，也有可能是魏三，那货就不是个好东西。”胖子最近沉浸在温柔乡，经过张彤欣的调教，感觉成熟稳重了不少。
    “不管是谁，咱们最近还是多注意点。凯子，你带阿恒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探到什么风声。”
    “票子，最近你就不要出门了，不过你也不爱出门，胖子和欣欣多留意来的客人。”
    交代完之后，又给我姐打了个电话。敌在暗，我在明。动机不清，小心为上。
    “正哥，楼下有人找。”
    张彤欣在楼下喊了一声，我们几个呼的全都站了起来。
    票子和陆恒直接从房间里拿出刀，他们几个一人一把。
    “我先下去看看。”我示意他们不要冲动。
    刚一下楼，就看到张彤欣正在和人争执。
    “大爷，你不能每次都不给钱呀。”
    “小伙子，你来了，你快点说说这个姑娘，咱不都说好了，你这里的东西免费给我吗？”
    是那个收废品的老大爷，他还穿着上次的那套衣服，正在和张彤欣抢着一个纸箱子。
    “欣欣，给大爷吧。”
    “正哥，这都是钱呀。每回好几十呢，不行，不行。”
    “那不能让我说话不算数呀，对不对，好啦，来，大爷，给你。”
    我走过去把箱子给了大爷，他乐呵呵的拿起就跑，生怕张彤欣抢回来，等把东西都装上车，拎着个白色的塑料壶走了回来。
    “小伙子，你人不赖，我也没啥能送你的，这酒给你喝吧。”我看他说送我，可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没事儿，大爷，你留着喝，欣欣，去拿几瓶啤酒，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哼，那你可以不要呀。”
    “嘿，你这姑娘。”
    “大爷，以后我们这里的废品，你继续拿走，不要钱。”
    “哎呀，小伙子，这该说什么好呢，老汉我。”
    等他几瓶冰镇啤酒放到三轮车上，居然回来拉着我唠家常。
    老头儿叫程元白，孑然一身，老婆早些年跟人跑了，一儿一女也被带走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收废品为生，不过他骄傲的告诉我，这一片收废品的那些人，都跟他混，大有丐帮帮主的气势。
    我只能随口附和，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见我半天没动静，胖子悄悄的跑下来查看情况。
    知道是虚惊一场之后，他们几个就都到了一楼。
    “小子，练家子？”
    程元白一眼盯上了票子。
    我坐在他的旁边，感觉这个邋遢的老头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很短暂的一种感觉，是语气，眼神，或是因为他突然微微直起来的后背。
    但等我再看向他，又变回了个贪酒爱财的老头儿。
    票子瞥了他一眼，过去打开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嘿嘿，小伙子，你们忙，我得走了。”程元白站了起来。
    “大爷，留下一起吃饭呀。”胖子说了一声，被张彤欣用力弄了下腰上的肉，疼的他嗷嗷叫。
    “下回大爷请你喝酒啊。”程元白推着三轮车，吆喝着收废品咯就离开了。
    “正哥。”票子见他离开，把啤酒放到了吧台上。
    “他肯定杀过人。”
    “哦？”我没想到票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嗯，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