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哥，有烟吗？”
票子用胳膊撑着墙，我知道他在强撑着。
“好兄弟。”
我点了一支烟让他抽着，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看到票子的那条腿在抖着，虽然幅度不大，可我还是看到了。
抬头往上看了看，两层，上面还有最后的两层。
“票子，你留下，我自己上去。”
“正哥，我不会拖后腿的。”
票子狠狠的嘬了一口烟，脚用力的在墙上踢了几下，这是在让那条腿处于充血的状态，以此减轻疼痛感。
“走。”
我把烟弹了出去，那半支烟顺着楼梯中的空隙落了下去。
我能听到下面有人在走动，估计是那些人正在追上来。
又是一层，无人。
最后一层了，终于到了。
看了看票子，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在前，他在侧后方，上楼。
随着楼层越高，风反而小了。透过那些还没有装上玻璃的地方，我看到了外面的月亮很亮。
三十四个人站成两排，负手而立，但手中都有武器，他们目不转睛的站着。
正中间的里面，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茶盘，龙哥就坐在那里，在他的对面，是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我看到了大驴子的老婆。
她双手被绑在身后，嘴巴上贴着胶带。身旁的两个人拿着刀，不让她动弹。
“哟，不错啊，我还以为，你会死在下面呢。”
银发少年喝了一口茶，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来了，把人放了。”
我站在这边看着龙哥他们，两旁的人的目光锁定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龙哥和银发少年并不理我，只是在喝着茶，完全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大驴子的老婆见我来，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她挣扎着，嘴巴里发出着声音，被那两个人拿着刀的人给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还是不跟？”
龙哥开口，他那双如猎鹰般的眼睛和我对视。
“你和我的账，不关别人的事。大驴子跟过你，你现在这么对他的家人，就不怕手下的兄弟对你不满吗？”
“大驴子？大驴子不是被你杀了吗？”龙哥放下了茶杯。
“为了自己的计划，牺牲蒋坤，牺牲大驴子，王继龙，你不配做大哥。”
“你错了，文正，做大哥，就应该这样。他们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龙哥缓缓站了起来，看着站成两排的那些人。
“我再问你一次，跟我，还是和我作对。”
“如果我跟了你，只怕等哪天我死了，没脸到下面去见大驴子，和我的那些兄弟。”
我不为所动，因为和龙哥的缘分，早已经尽了，彻底的尽了。
“好，有骨气。那就，带着你的义气，去死吧。”
茶杯摔在了地上，那些人动了。
票子护在了我身前，紧了紧手里的刀，迎面而上，与人打了起来。
对方人数众多，票子在楼下又经过了大战，此时再应敌，断然是比平时少了些游刃有余。
我看着人群里的票子，冲上去加入了砍杀。
“票子小心！”
有人从票子背后挥刀砍，我急忙把票子拉到了我这边。
只是胳膊被那人划伤，火辣辣的疼。
“喂，这里。”
人群中，有个戴着眼镜的家伙对我吹了个口哨。
我俩立马形成了对立的局面，他手中是一把短刀，比我的狗腿刀稍微短了一些。
刀劈向了他的面门，他灵巧的躲过，手中的短刀捅向了我的腹部，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狗腿刀砍在了他的脖子旁边，推着他开始往龙哥那边跑。
他手中的刀松开落到了地上，双臂跑到我的胳膊中间，向两边用的撑了下，我感觉到一股强力，胳膊就被分开了。
他捡起了刀，蹭的一下在我腿上划出个口子。
我只觉得腿下一软，他的短刀已经到了我的眼睛前面。
那短刀是要刺中我的眼睛，我双手握刀，朝着上面截了下，双臂发力，又是猛的一推，狗腿刀的刀身已经到了我的左边。
横刀，前推，斜砍，他的肚子被我留下了一道伤口。
我站了起来，腿在流血。
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那里的伤口也在呼呼的冒血。
“再硬撑，你会死。”
我冷冷的说。
“那就先让你死。”
他再次袭来，短刀反着握在手里，贴着胳膊，半蹲，撩动手臂，想要来划破我的肚皮。
我把狗腿刀从右抬起，向左画圈而下，把他的短刀挡到了我身体的右侧，一拳打出，趁他躲闪，刀迎着他的另一侧的肩膀砍了下去。
“住手！”
就在我把刀往下按的时候，一直站着没有动的那个西装男人出声了。
他梳着个背头，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有个和张明一样的特点，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戴着墨镜，原本是安静站在银发少年身后的。
等我看向银发少年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原地。
再看票子，他被几个人抓住了胳膊，正在试图挣脱，可那些人太多，他一时间很难如愿。
而能让票子被抓住的原因，是那个大高个的背头，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正抵在票子的脑袋上。
“方文正，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放下刀受死。二、跟我，咱们既往不咎。”
龙哥表情缓和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前面那般冰冷。
“不，你，还有第三个选择。”
银发少年开口。
“你说。”我讲。
“去杀了他，我可以饶你一命，那个女人，你也可以带走。”
嘶！
这货好狠的路子。
“如果我都不选呢？”我看着他们两个。
“你没的选。”龙哥一挥手，那两个人就把大驴子的老婆架了过去。
他刺啦一下把胶带扯了下去，因为力气太大，我看到大驴子老婆，嘴巴旁边的皮肤都破了。
“你不杀他，我就让人杀了她。然后，再杀了他。”
“死两个人，还是死一个人，你要想清楚了。”
“卑鄙！”
我很愤怒，可现在局势确实于我不利太多。
只要那个背头轻轻扣动扳机，票子必然是脑袋开花。
“兄弟，别管我，你们快走！”
大驴子的老婆没有哭，声音非常的沙哑。
“嫂子。”